第十四章 衝突

  孫宇一行直上二樓雅座，靠著欄杆，一樓盡覽無餘。舞台上正是聞香閣的女子在表演，台下都是些仕子觀賞，比起後世記憶中的追星族，那就文雅許多。

  「哎呦，這位公子瞧著面生，恕老婆子眼拙，不知公子何方人物啊？」二樓都是貴客，錢媽媽自是要來招呼一聲的。

  「錢媽媽，不認得我了麼？」青兒起身說道。

  「我說哪來的俏公子，原來是青兒啊，這位想必就是小公爺吧？青兒你真的好福氣啊，老婆子當年要有這個福氣就好嘍。」錢媽媽一眼就認出男裝打扮的青兒，自是知道主座之人的來歷，當下更是客氣許多。

  「往日青兒多虧了錢媽媽照料，三刀，賞！」孫宇拿起權貴公子的派頭，在這可不能丟面子，今晚可是來刷名聲的。

  孫三刀立馬掏出一塊金錠遞了過去。

  「哎呦呦，小公爺太客氣了，多謝小公爺賞賜。」錢媽媽的眼睛簡直眯成了一條縫，這小公爺出手也太大方了，二十兩的金錠，抓在手裡沉甸甸的。小環在一旁看的直跺腳，這錢媽媽當初就賺了不少，公子這一出手又是這麼多，也太氣人了。

  「小公爺，要不我叫兩個姑娘來伺候著？」錢媽媽白白得了賞錢，自是賣力得很，這聞香閣別的不多，就是姑娘多啊，如此身份又捨得花錢的主，姑娘們都搶著來呢。

  「不必了，上些瓜果吃食就行。」自己可不是來尋花問柳的，聽見孫宇如此說，青兒跟小環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公子安坐，老婆子我這就吩咐下去。」錢媽媽樂呵呵一笑，搖擺腰肢去安排了。

  「公子，你怎地給錢媽媽這麼多錢？」錢媽媽一走，小環就抱怨起來。

  「小環，你是愈發沒有規矩了，公子行事，輪得到你插話嗎？」青兒比小環懂事多了，自己郎君看著好說話，可卻是極有主見的。更何況出門在外， 豈能胡亂插手郎君行事。

  「算了，無妨。」孫宇擺擺手，小丫頭片子沒什麼好計較的，卻也懶得解釋。

  「諸位，文會即將開始，下面有請禮部侍郎孫大人。」一名男子走上舞台，揮揮手讓表演的女子下去，大聲說道。

  台下頓時一片安靜，這禮部侍郎可是掌管科舉之事，在座的仕子若是能夠入了他的眼，科舉之路必定順風順水。

  「今夜老夫有幸，主持盛會。見到我大唐仕子人才濟濟，老夫著實高興，若有上好的作品，老夫必會報與國主知曉，就以今日的盛況作為題目，各位可以盡情發揮。」禮部都是清流官，自是注重自己在仕子中的名聲，好的名聲就是清流的不敗金身。

  聞言可能上達天聽，仕子們頓時越發激動起來。當今國主本就好詩詞，若是能夠被國主看中，自己豈有不發達之理。

  「公子，婢子給你磨墨。」小環知道自家公子來此的目的，當即就起身伺候。

  「不急，看看再說，小環，你可認得此人？」孫宇用手指向一人問道。此人雖在一樓就坐，可卻在前排有獨立的桌子，身旁也有伺候的姑娘，想必也有些地位。此人不時地回頭朝這望，以孫宇的警覺，自是發現了。

  「那個……」小環欲言又止，看向青兒。

  「小環，但說無妨」青兒知曉小環的顧慮，可既然郎君問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此人是江寧府少尹的公子，當日……」小環將之前孫琪與這向公子的競爭一一道來。

  原來如此，孫宇頷首點頭，當下不再注意此人。台下仕子有些在奮筆疾書，有些仍在苦苦思索。

  孫宇鋪平紙張，蘸了蘸墨，準備下筆。相比於下面的仕子，有了後世記憶的孫宇，那就是開掛的存在。

  「公子，那向公子上來了。」孫三刀看見那向公子朝此走來，自是趕忙稟報。

  「無妨，看他能鬧出什麼么蛾子。」孫宇提筆寫下青玉案三字，心中對著原作者暗道一聲抱歉。

  「打擾這位公子了，在下乃江寧府少尹之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向紫山到也算客氣，來了就自報家門。

  「知道打擾了還來？」孫宇頭也不抬回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十有八九跟青兒有關係，自己的女人，誰敢伸手，自己的劍也不是擺設。

  「噗呲」小環看見一臉懵逼的向公子，忍不住笑出來，自家公子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青兒也不禁莞爾。

  「公子如此，可有失風度，來者是客……」向公子憋著火說道，自己怎麼也是高官子弟，此人也太過無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忙著呢。」孫宇靜心寫詞，依然沒有看他一眼。

  「那我就直說了，青兒姑娘乃我仰慕之人，不知公子可否割愛？」麻痹的，哪來的王八蛋，這麼囂張。不過能從孫琪那廝手中把青兒搶走，肯定也不是好相與的，都怪自己最近沒打聽此事，摸不著此人的深淺。

  「萬金不換，滾！」孫宇毫不客氣回道。聽聞此話，青兒害羞的把臉抵到胸口，內心卻無比甜蜜。

  「我願出三千兩，青兒姑娘已經幾經易手，三千兩著實不少了，公子你考慮一下……」

  「嗆」的一聲，天樞劍出竅，孫宇瞬間轉身將劍架在向紫山的脖子上。

  「拿命來換，我就給你，你要不要？」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涼意，向紫山知道，眼前之人只要輕輕一划，自己就死定了。當下趕緊擺手，連聲說不要了，這尼瑪是讀書人嗎？一言不合，就直接上傢伙了。

  「向兄弟，你怎地如此狼狽？」隔壁雅座之人聽聞此間動靜，出來查看，看見眼前一幕，上前詢問。

  「世子，救命啊！」向紫山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眼前之人可是江寧府最頂級的權貴了，總得有些面子吧。

  「這位公子何方人物？這向公子與我乃是好友，其父是這江寧府少尹，不知可否先放下劍再說。」這位世子搖搖摺扇。

  孫宇只是嚇唬他一番罷了，若是真殺了他，自己必然能脫身，可自己的計劃肯定行不通了。

  「家父乃是已故魯國公諱晟。」孫宇長劍入鞘，抱拳行禮。能讓這向公子求救的角色，肯定不是等閒。

  「這是江王世子，懇請世子為我做主……」向紫山看見孫宇撤掉寶劍，頓感底氣十足。本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可魯國公府在朝堂並無勢力，現在又有江王世子壓住他，看他如何辦。當即將之前的衝突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不過一女子而已，孫兄弟何不割愛？」比起這魯國公之子，還是江寧府少尹更為重要，若是能拉攏一二，對自己也是好處多多。向公子那爹他也曾多番拉攏，奈何實在是個滑不留手的人物，一直未能如願。

  「哦，在下並不這麼認為，恐怕要讓世子失望了。」江王世子，確實不好惹，可自己也不懼。

  「那我的好友受了驚嚇，不知孫兄弟準備如何處理？」江王世子覺得很是惱火，在這江寧府敢不給自己面子的，屈指可數，可沒有他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