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產生矛盾

  沒成想木小初這話說沒得到祁子衍的贊同。

  只見他那墨黑色的眸子正對著她的眼睛，眼底帶著濃濃的擔憂與警告，「若是小初以後再隨便亂走，我可不保證以後會做什麼了。」

  木小初：「！！！」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嚶嚶——不敢說……

  不過這次的發現倒是讓木小初找到了胭大娘做的胭脂賣得不好的一個原因。

  院子裡，木小初將胭大娘叫來，問，「胭大娘，我想問一下，製作胭脂的水都是從什麼地方取的呀？」

  胭大娘想都沒想的回答，「這還能在什麼地方，不就是這附近的小溪里，方便嘛。」

  一旁的祁子衍聽到木小初的問話，再一聯想他之前看到的事，就知道了木小初這麼問的目的了。

  木小初，「那胭大娘可曾懷疑過是什麼導致胭脂賣不出去？」

  胭大娘聽到木小初的話，臉色微紅，語氣磕磕巴巴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胭脂的秘方是好的，那是祖上傳下來的，沒有問題。」

  胭大娘越說聲音越小，也知道他製作的胭脂一直買的不好，「家主，是不是打算將胭脂停產呀？」

  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聽到的回答是停產，雖然她也知道這個胭現在不怎麼掙錢，但是她相信只要時間一長，胭脂定會賺錢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雖然這個時間已經過了十年之久……

  「怎麼會。」木小初語氣肯定道：「雖然我沒用過胭大娘做的胭脂，但光是看那顏色，我就知道這個胭脂本身是個好的，不過我想說的是，胭脂賣不出去會不會中間什麼地方出錯了，比如水？」

  「水？」胭大娘想到了木小初說的是做過程中用的水，可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不停地搖頭否認，「怎麼會，那水源可是我們特意去找的，不會是水源的問題。」

  木小初沒有氣餒接著問，「那胭大娘能帶我去看一下做胭脂用到的水源嗎？」

  她懷疑做胭脂的水喝那個火山泉地下是相通的，所以用它做胭脂，用的時間一長，人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可不意外的一點，用過胭脂的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它了，可見火山泉對人體的危害還不是很大，不然就憑著每年賣出的那幾百瓶胭脂，就夠他們受得了。

  祁子衍看出胭大娘的不情願，道：「只是看一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若是找到胭脂的問題，豈不是對大家都好。」

  祁子衍說完，胭大娘也放棄了心裡的掙扎，帶著木小初去了。

  倒不是她對木小初不尊敬，只是她對自己太相信了，覺得這些都沒必要。

  不過儘管她不情願，他們也還是來到了做胭脂用到的水源處。

  「就是這裡了。」胭大娘道。

  木小初看著身旁的水，第一感覺就是這水太過清澈了，秀眉微微皺起，彎下腰用手將水捧起，放到鼻子邊細聞了一下而後又用手指舔了一下，味道不是很好，她動作很快的將手中水散掉，問，「做胭脂的水就是從這裡用的？」

  木小初打算再確定一次。

  胭大娘點頭，「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見到木小初的神色，胭大娘心裡也沒底。

  「有，不過問題不大，只要再換一處水源做胭脂情況就會得到改善。」

  「……」胭大娘，「換水源？」

  胭大娘很不解，「不都是一樣的水，為什麼要換。」

  「這裡的水人用久了會對身體有害，也好在用的人不多，不然危害就大了。」

  木小初第一次開始慶幸這裡的胭脂賣得不好。

  「啊——這麼嚴重。」

  木小初點頭，語氣有些凝重的問，「我還想問一點，大家平時都是喝的這裡的水嗎？」

  「不是，因著這裡的水很好，大家不捨得用，所以平時喝水做飯用的都是從另一條水裡取的。」

  「帶我去那條水看看。」若也是這樣情況，那麼他們可能身體裡都有輕微的中毒，該找大夫過來看的。

  沒錯，這條一直做胭脂用的水裡含有和那個火山泉里相似的物質，應該是因為他們地下有地方是想通的，不過不多，所以這裡的有毒物質含量不大。

  而木小初的猜測也在第二天被祁子衍證實了。

  這個姑且不說。

  小半個時辰，幾人來到了另一條他們經常喝水的地方。

  木小初用同樣辦法試了一下，「這裡的水目前來說是無毒的，不過具體的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建議大家晚些時候找個大夫過來給大家檢查一下身體。」

  「這麼嚴重，還不要檢查身體？」胭大娘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

  「不知大家有沒有發現一點，用作胭脂那條水雖然清澈，可是連一條魚都沒有，相反，這條小溪水雖然不是很清澈，可是依稀可見魚的蹤影」

  對於大家接下來的疑惑，木小初沒多加解釋，而是直接叫來了大夫。

  在等待大夫的過程中，祁子衍拉著木小初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無奈道：「剛不是還答應我不再魯莽做事，下一秒就親自品嘗那些可能有問題的水，我該說你些什麼。」

  木小初心虛的縮了縮身子，聲音很小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是，這次是沒事，那下次呢，難道我養的那些人都是擺設嗎，需要你凡事親力親為。」祁子衍語氣不咸不淡的說著，許久，長嘆一口氣，「我只有你了，以後做事前能不能先想一下我。」

  不管是現在找人妒忌的的攝政王一職，還是世子之位，都沒有你重要。

  不過前世倒是和現在有了很多出入，就比如前世只是一個丞相府不受寵的嫡女的小初，變成了現在京城有名世家的家主。

  木小初抬頭看向他，眼神堅定，「子衍，你該相信我的。」

  祁子衍看著這樣的木小初，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很想說『我不在乎你身份的高低，也不在乎你有沒有能力，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他不能，鬆了身下緊握的拳頭，大手一個用力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處，許久後道：「好，不過就算你什麼都不會，我也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嗯。」

  現在的木小初就像一隻剛出生沒多久急著想證明自己的老虎，可是老虎還沒做什麼呢，就被一隻覬覦她很久的獅子護在羽翼下。

  安逸的生活雖好，可未來小老虎的成長卻是吃了很多苦。

  可又有多少老虎是在一出生就夭折的呢？

  這邊胭大娘他們終於將大夫等來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大夫檢查後說，大家身里體都有著輕微的中毒傾向，好在不是很嚴重，開幾副藥多吃幾天就好。

  知道沒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許久後，木小初問，「胭大娘，你想不想看到更多的人來買你們做的胭脂？」

  「自然是想的，可是……」

  「其實胭脂大娘做的胭脂很好看，顏色種類也多，抹在臉上也好看。」等大夫的時候，她在臉上試了試，果然很好看，可一想到胭脂里的成分，只抹上一會就擦掉了。

  倒是對身體沒太大危害。

  胭脂大娘有些害羞道：「沒有家主說的那麼好，就是比一般的胭脂好上那麼一點。」雖然她對自己做的胭脂很有自信，可還是要低調一點，畢竟前十年她們的胭脂都沒怎麼賺錢。

  見時機差不多了，木小初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建議，換一個地方做胭脂。」

  「……」胭脂大娘，「換一個地方？」

  之前是明明說的是換水，這次這麼又說成是換地方了，這可比之前那個嚴重多了。

  可儘管如此，她的語氣卻是沒之前那麼強烈了，畢竟除了將家主的身份外，她剛也算是救了他們大家一命。

  木小初點頭，乘熱打鐵道：「想必胭脂大娘也知道，這裡的水中含有毒素，人長期服用後，對身體是有害的。」

  「可是大夫不是說吃完藥就沒事了嗎？」

  木小初，「……」

  就在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其他人七嘴八舌的。

  「對呀，大夫都說沒事了，為什麼還要走。」

  「是呀，我都在這住了快十年了，可不想離開。」

  「家主，非要離開嗎，不離開不行嗎？難道是家主看不慣胭脂店一直虧本想將我們攆走？！」

  「不會吧，我們都在這住那麼長時間了，家主怎麼能隨便就讓我們離開，反正我是不同意。」

  「就是就是，這裡就是我的家，打死我都不離開。」

  「家主該不會是剛上任打算拿我們開刀吧？」

  ……

  總之說的人越來越多，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木小初臉色從一開始的吃驚到最後的嘲諷，身子是顫抖的，多次想說出口的話都因為之前大長老說的話停住了。

  一旁的祁子衍臉也越來越黑，看著越來越過分的眾人，再沒了好脾氣，「夠了！」

  聲音瞬間停止。

  祁子衍眼底冰寒，聲音如同寒冬般的冰冷，「既然大家都這麼不願意離開，那就在這待著吧，總歸只是一家胭脂店，棄了就棄了！」

  而後臉色有所緩和的一把拉著木小初的手就要離開，「走吧，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那麼關心，若是你想要，我可以在京城給你開上十個八個的胭脂店！」

  本來他就不願木小初管那麼多，現在倒好，有了可以離開的正當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