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群魔亂摸

  黃台吉帶著隊伍下山沖了幾次沒衝出去，出戰無勝算，困守卻還要被哥薩克人放血，於是咬牙帶著隊伍往北，他們準備翻越山嶺往北。

  然而往北也不是一路平坦，相反更加兇險。果然出山的時候八千多人，走了不到半個月被尚可義追上殺了三次，又被哥薩克攔截了四五次。

  終於當黃台吉來到烏蘇里江邊的時候，他手下幾乎人人帶傷。毛承作作為兩次背叛的遼東老人，以及再次被重用提拔為少將的硬派人物親自帶領翼騎兵對最後的敵人發起了衝鋒。兩個輕騎兵是在周圍散開截殺企圖逃離的清軍。面對這樣宏大的場面，兇悍的哥薩克人也暫時退避了。這場戰鬥沒有以往那麼激烈。毛家軍就是仰仗補給充分，慢慢悠悠地追著黃台吉，黃台吉卻一路上得不到任何補給的機會。除了靠一些凍死的戰馬和臨時打獵得來的食物沒有別的了。

  這可不是瀋陽新敗的那一陣還指望這東山再起，現在他們已經輪到了人見人欺的地步，還有什麼尊嚴和士氣。所以變成了屠殺。黃台吉見到自己的親衛一個個倒下去，最終拔出了腰間的寶劍自刎！

  自此輝煌了幾十年的女真騎兵基本上在大明境內消失。隨後尚可義等人在江河湖海邊四處立碑，標註疆域，並且對盤踞在該地區的哥薩克人進行了清理。整整三個月，這裡每天都在上演屠殺。隨後冬季來臨之前他們按照計劃撤退回到松花江北岸的營地。

  同樣損失慘重的林丹汗也回到了白城，面對被清軍燒毀的白城，他下決心要重建白城。因為他從毛鈺哪裡得到了足夠的糧食，今後的銅礦生產也能從毛鈺哪裡換來源源不斷地財貨。雖然他也明白這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朋友。但林丹汗估計毛鈺在車底消化東北之前不會對他有想法。在沒有和大明朝廷決出勝負之前應該不會大舉進攻蒙古。這段時間或許是三四年或許是一兩年，他也必須勵精圖治了！

  作為參與遼瀋大戰的另外一方，祖大壽卻在追殺滿人的過程受了傷，加上常年的壓力，回到錦州後沒多久就一命嗚呼。祖大壽死後組大弼等祖家人和吳三桂就己方的立場發生了分歧。祖家覺得應該獨立但依附毛鈺。同樣年輕有為的吳三桂已經被崇禎委任為山海關總兵，他認為目前毛鈺和朝廷並沒有分出勝負，遼西世家不應該過早站隊，這其實就是傾向於大明朝廷了。吳三桂對於舅舅之前追隨毛鈺追擊黃台吉的行文顯然並沒有認可。於是兩家的關係開始緊張。就在此時毛鈺的酬謝全部送到了錦州。除了十萬石糧食，還有30門重炮和大量的炮彈！毛鈺這麼做顯然是為祖家撐腰，讓他們有重炮對抗寧遠城上的紅夷大炮。當然這些大炮並不是金塘島和台灣生產的而是瀋陽城的繳獲。

  得知毛鈺給錦州城增加裝備之後，大明朝廷也從羞澀的囊中撥付大量武器送往山海關和寧遠城。於是大明朝廷和毛鈺集團正式開始了相互針對的暗戰。

  與此同時，孫傳庭戰死，多年來脖子上的枷鎖解開，加上毛鈺幾乎和大明朝廷公開決裂。李自成也體驗了一把勢如破竹，先攻下承天，被舉為「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終於在多年之後成為了農民軍的最高領袖，地位超越了當年的高迎祥。三月，李自成改襄陽為襄京，稱「新順王」，招撫流亡的貧苦農民，「給牛種，賑貧困，畜孽生，務農桑」，又「募民墾田，收其籽粒以餉軍」。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當以往的流寇開始建設根據地，開始爭取民心，大明朝廷想不完蛋也不可避免了。

  軍事上的節節勝利讓李自成威望日增也終於有機會開始玩政治，真正從一名流寇首領開始向起義軍領袖到政治家轉變。同月，殺與之合軍的農民領袖羅汝才和革左五營的賀一龍。四月，殺叛將袁時中。基本上接管了農民軍出張獻忠部外的全部力量。讓原本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的農民軍開始有了統一指揮。李自成成為了事實上的農民軍首領，成為這個額龐大軍事集團的唯一話事人。

  面對咄咄逼人的李自成，張獻忠被逼無奈只能先發制人，他沒有選擇與李自成火拼，雙方的力量對比差距太大了，張獻忠出道比較早就想著要從名份上壓過他。五月，張獻忠率兵南下擊敗左良玉攻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權。李自成是王，他也稱王，不能輸給李自成！而且占領了武昌，張獻忠南下可以進入湖廣南部，往西可以沿江進入四川。反正大明這麼大遠離李自成就對了！

  李自成見到張獻忠帶著隊伍主動避開自己，也就沒有窮追猛打，而是繼續鞏固自己的地盤。因為河南到陝西的廣袤土地上連年災害，加上沒有官兵維持地方秩序，李自成的隊伍就像滾雪球一楊迅速壯大，發展速度超出了他自己的想像。

  兵多將廣，地盤也大正適合稱王稱霸，崇禎十三年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稱帝，定都西安，建國號「大順」，改元「永昌」。封功臣以五等爵。同時，更定政權機構，改內閣為天佑殿，設大學士平章軍事；六政府添設尚書一人，侍郎一人；增置省級機構，設節度使。同時東征明京師。二月初二，在沙渦口造船三千，渡過黃河，攻下汾州（今汾陽）、陽城、蒲州，隔日攻下懷慶，殺盧江王載堙。初五日攻克太原，牛勇，王永魁等督兵五千人出戰盡歿，初八日以守將張雄作內應，炮轟破城，蔡懋德自縊死。在太原休整八天。十六日，克忻州，官民迎降，代州守關總兵周遇吉憑城固守，雙方大戰十餘日，遇吉因兵少食盡，退守寧武關。周遇吉悉力拒守，最後火藥用盡，開門力戰而死，全身矢集如蝟毛，夫人劉氏率婦女二十餘人登屋而射，全被燒死。

  三月初一日李自成克寧武關，前後死將士七萬餘人，傷亡慘重，多有手足創者，皆經戰寧武者也。」，李自成下令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