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烹煮福王

  楊嗣昌對孫傳庭的意見置之不理，孫傳庭對此不勝憂鬱重重，以致耳聾。也算得上是殫精竭慮、鞠躬盡瘁了。

  好不容易等到清軍出關回到了遼東，毛鈺從天津撤軍後朝廷調孫傳庭總督保定、山東、河南軍務，孫傳庭立即上疏請見皇帝，但因楊嗣昌的百般阻撓而未成。孫傳庭心中慍怒，引病告休。

  但楊嗣昌仍不放過，言孫傳庭稱病乃推託之舉。崇禎帝大怒，將孫傳庭貶為平民後，又將其禁囚，以待判決。這時候的朱由檢其實已經有一點惱羞成怒了，毛鈺不聽吩咐也就算了，你孫傳庭算什麼啊？

  孫傳庭這些可是麻煩大了，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幸好他的老對手救了他一命。崇禎十二年春，從毛鈺處購買大量糧食後李自成移軍河南，時河南大飢，史載：饑民「惟恐自成不至」，「從自成者數萬」。在孫傳庭下獄期間，熊文燦、楊嗣昌在鎮壓起義軍的戰爭中連遭敗績，闖王李自成由於採納了毛鈺的建議加上沒有陝西的牽制，在河南打開了局面，擁兵數十萬。

  李自成的第一目標是洛陽，因為洛陽有福王，大家都知道福王很得萬曆的寵愛，整個洛陽但凡良田都是他們家的。史書記載福王朱常洵母鄭貴妃最幸。帝久不立太子，中外疑貴妃謀立己子，交章言其事，竄謫相踵，而言者不止。帝深厭苦之。二十九年始立光宗為太子，而封常洵福王，婚費至三十萬，營洛陽邸第至二十八萬，十倍常制。廷臣請王之藩者數十百奏。不報。至四十二年，始令就藩。翻譯一下就是仰仗著皇帝老兒的寵幸死皮賴臉地賴在京城，而就藩地洛陽的建築相當豪華，超過藩王國模十幾倍！有錢吧？

  這還沒算完，皇帝所遣稅使、礦使遍天下，月有進奉，明珠異寶文毳錦綺山積，他搜括贏羨億萬計。至是多以資常洵。臨行出宮門，召還數次，真是父子情深、依依不捨！並且期以三歲一入朝。下詔賜莊田四萬頃。萬頃不是萬畝！是一百萬畝！

  所司力爭，朱常洵也有點不好意思亦奏辭，得減半。還是有五十萬畝良田！甚至到了中州腴土不足，取山東、湖廣田益之。又奏乞故大學士張居正所沒產，及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雜稅，並四川鹽井榷茶銀以自益。伴讀、承奉諸官，假履畝為名，乘傳出入河南北、齊、楚間，所至騷動。又請淮鹽千三百引，設店洛陽與民市。中使至淮、揚支鹽，乾沒要求輙數倍。而中州舊食河東鹽，以改食淮鹽故，禁非王肆所出不得鬻，河東引遏不行，邊餉由此絀。廷臣請改給王鹽於河東，且無與民市。皇帝的寵愛無以復加，朱香薰的貪得無厭也是可見一斑！

  這應該是中國古代史上最得寵最富有的藩王了！怪不得萬里死後群臣上廟號為神宗！

  等朱由檢當皇帝了，朱常洵就是皇叔了，朝廷尊禮之。這位富足超過大內尊貴無比的皇叔在幹什麼呢？常洵日閉閣飲醇酒，秦中流賊起，河南大旱蝗，人相食，民間藉藉，謂先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陽富於大內。援兵過洛者，喧言:"王府金錢百萬，而令吾輩枵腹死賊手。

  一句話總結一下就是這仰仗皇室的寵愛富甲天下，卻不干人事。對農民軍來說洛陽城牆上分明寫著錢多人傻快來！

  李自成來了，帶著十萬農民兄弟來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攻陷洛陽，攫取屬於福王的天量財富！要是五十萬畝良田搬得動他們也不會放過的！

  馬道理賜死此刻的福王應該比所有人都緊張，因為其他人賤命一條大不了加入農民軍。我們的福王此刻犯糊塗了他捨不得自己的錢財，甚至命令將士守城卻捨不得和朝廷一樣增加軍餉。

  總兵官王紹禹，副將劉見義、羅泰各引兵至見朱常洵為將士請賞遭拒絕。不但如此還早了一頓臭罵，信誓旦旦地說朝廷養你們這些廢物不就是打仗的嗎？這下可是犯了眾怒，李自成大軍攻城，總兵紹禹親軍從城上呼喊讓農民軍兄弟被那麼辛苦了準備進城，並且聚眾殺死了洛陽城原來的守軍，打開北門放農民軍進城。

  李自成傻眼了，還真是人傻啊，他還擔心是陷阱，結果很快幾萬人湧入洛陽你城內攻破王城，抓了朱常洵來見李自成。李自成這才率領眾將領入城。原本以為要付出幾萬人代價的洛陽就這樣被農民軍占領。

  讓人意外的是洛陽城內的百姓見了農民軍攻陷王城並沒有奔走哭喊，而是紛紛聚集在李自成的落腳點揭露朱常洵的累累罪行。

  什麼欺壓良善、搶奪良田、霸占民女，這些罪行在李自成這個流寇看來其實不算什麼。但是到過舟山聆聽過毛鈺教誨的牛金星卻給李自成獻計說要順民心才能的天下！

  於是助朱常洵悲劇了，李自成第一次聽從了牛金星收拾民心的建議，在洛陽城內架起了大油鍋，眾目睽睽之下命人將朱常洵那肥胖的身子直接扔進去，不顧福王那起立的叫喊然後蓋上蓋子，等熟了讓將士和洛陽百姓分而食之！對，就是分而食之，只要跟福王有仇怨的還可以優先。

  這就是李自成收拾民心的辦法，雖然有點粗糙，但解氣啊！不光是洛陽百姓解氣，那些曾經路過洛陽吃不飽飯的所有人都解氣，陝西、幾十萬的流寇解氣，河南幾百萬災民也解氣！

  遠在杭州的毛鈺聽聞了這件事也覺得解氣，他甚至還希望李自成帶著人到南京來，一樣將南京城裡的高官顯貴那些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人全給油炸了！

  但是大明朝廷再次為之震動，而朱由檢更是氣得當場吐血，輟朝三日！這是農民軍對大明皇室尊嚴的又一次健談，儘管大明皇室已經沒有了多少尊嚴，但是如今先是祖墳被挖，現在有事先帝最寵愛的藩王落此下場，百姓對皇室的敬畏之心正在消失。

  李自成在洛陽城內自然搜颳了一個盆滿缽滿只需要拿出一丁點兒來籠絡百姓，洛陽百姓對他可謂是感恩戴德。李自成嘗到了甜頭自然就朝著下一目標出發。他原本是計劃渡過黃河去山西的。但是被洛陽城裡的財寶震驚了，他決定去附近的開封，那是河南的治所，周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