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輪番試探

  近在咫尺的如此雄兵自然讓大明朝廷的當權者寢食難安。最後朱由檢不得不派出孫承宗前來質問毛鈺。孫承宗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他因遼東戰事不利而隱退，朱由檢登基以後基本上就是雪藏。毛鈺的橫空出世，接連的幾場小勝利讓朱由檢注意到了高陽，注意到了孫承宗。

  在朱由檢看來毛鈺的勝利有孫承宗的籌劃和配合。所以他決定起復孫承宗。孫承宗臨危受命只帶帶著走幾個親近晚輩，大量的親朋好友和高陽幾萬百姓連同首輔劉宇亮一起被清軍俘虜！

  孫承宗明白毛鈺提醒過自己，也建議遷徙百姓。但是他沒有做，他是存了與城池共存亡的據決心的。正是劉宇亮的到來才讓他放心去京城，結果……

  「毛承斗，老夫問你，如果讓你調集手下全部人馬，關寧軍也聽你調遣，進攻建奴有幾成勝算？」孫承宗並沒有急於詢問朱由檢關心的事情，而是想通過詢問一些他自己關心的事情緩解一下雙方的氣氛。

  毛鈺想了想說道：「如果是我手底下的人單獨行動，大概有四成勝算吧，不過要等汛期，戰艦能夠直接抵達遼陽城下。帶上遼西那些廢物，那就沒有勝算，一成也沒有！」

  孫承宗嘴角抽了抽，然後虎目一瞪：「毛鈺，你給老夫嚴肅點！」

  毛鈺雙手一攤：「閣老，小子很嚴肅的。關寧軍那些人的尿性你老又不是不知道。帶上他們除了暴露目標和戰略計劃外，還拖累行軍速度，分散後勤物資。關鍵時刻還可能直接投降或者逃跑，更有甚至如果有瘋子中間挑唆一下，我的手下可就是要腹背受敵了。所以閣老，那種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就不要假設了！」

  「你跟老夫說句實話，現在手下有多少人馬？」

  「全在這裡了啊，連東江都抽空了，本來有五萬人的，跟豪格、岳托、多爾袞接連大戰損失了兩萬多，楊閣老以來有損失了一萬多……這不還想等著朝廷給將士們一點撫恤呢，看閣老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估計也沒帶來。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這回可真正是自帶乾糧自告奮勇自相殘殺自討苦吃啊！」

  孫承宗：「……」

  「閣老啊，你是不知道，我帶隊伍給他們的承諾就是殺死一名建奴獎勵十兩白銀，自己戰死的撫恤三十兩，重傷的可是要管到底的，而且他們的家屬也要我來負責贍養！這一次可是虧大了啊，沒有幾百萬是下不來的！你說我這是又是何苦來哉？」

  「行啦，行啦，老夫此行前來是代表皇上問問你滯留在天津是什麼打算？還有那些截留下來的物資什麼時候交還？」孫承宗以前也是聽說毛鈺的，高陽短暫的相處也對莫愛玉有所了解，這是一個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也不受到讀書人的那一套教條約束。

  「已經還了啊，楊閣老不是都帶著人回去了？至於滯留天津，因為我的隊伍有很多傷員，總不能就他們丟下吧，一旦我的軍隊撤了，那些喪心病狂的大臣們還不直接下令將他們殺了!」

  孫承宗此行算是白來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基本上可以確定毛鈺暫時沒進攻京城的打算。至於讓毛鈺歸還物資，那只是異想天開，想想也是如果只是多爾袞離開之後朝廷要求毛鈺歸還，或許還能得到部分，結楊嗣昌五萬人馬氣勢洶洶分明就是想做漁翁，毛鈺哪裡還能有好脾氣。

  孫承宗走了，田宏遇又來了，這次不是送美人來的，而是受朱由檢的委託來說和了。朱由檢也知道了當初田宏遇在江南用陳圓圓保住了一百萬兩股本的事情，所以就想著毛鈺回粘著一些交情。結果毛鈺倒是念舊情，說了田宏遇的股本不會少，其他人的看他心情了。另外毛鈺還建議田宏遇將資產轉移到江南，如今李自成、張獻忠等人虎視眈眈都想著攻進京城搶一把大的！

  田宏遇本來想反駁的，覺得李自成那些人不可能打到京城來，可仔細一想，在這次清軍南下之前農民軍就有過攻破鳳陽的先例。如今關寧鐵騎損失殆盡，宣大邊軍損失殆盡！想著想著田宏遇後背就出汗了，上一次是毛鈺將農民軍幹了出去，可是這一次如果毛鈺反過來……

  想到這裡，田宏遇拿了自己這一年的分紅匆匆回去了，開玩笑，為了大明朝廷得罪毛鈺，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

  連續兩撥人無功而返，朱由檢坐不住在了，召集眾人商議，最後還是阮大鋮這個罪魁禍首提出既然朝廷方面打不過毛鈺，那就只能籠絡，按照毛鈺的戰績論功行賞！毛鈺現在自成一體官位自然沒什麼用，銀兩朝廷更是沒有，朝廷還不知道到哪裡去找銀子賑災。剩下的就只有封爵了。鎮海侯是小了點，那就越侯，反正閩浙也是毛鈺的自留地，還不如大方一點乾脆封國公！越國公！

  朱由檢有點不甘心的，國公都是開國功臣然後世襲下來的，他毛鈺一個海盜，但想想海盜都打到家門口了，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於是王承恩作為第三波人的代表來到了天津，帶來了大明皇帝的聖旨封功臣毛鈺為越國公！至於其他犒賞和撫恤是毛都沒有的。

  毛鈺也是哭笑不得，再不走就是要挾朝廷了，於是跟王承恩說明事情，表示自己將會儘快離開。至於華昌貿易的股本大家不用擔心，只要不是王承恩本人拿著刀子來砍毛鈺，毛鈺是重信譽之人，於是王承恩帶著朱由檢、周奎等人這一年的提前分紅回了京城。

  毛鈺這邊也加速了離開的速度。不過他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京城還是富人多，自己要想辦法將銀行開到京城和天津。不為別的，專門開設銀異地承兌業務，京城和天津存了前到江南取出來，手續費只要一成，相反也是如此。別看這個手續費高的嚇人，在這個動*亂的年代，就算朝廷的歲入從南方走運河押送過來的費用遠遠不止這些。

  還有就是下次李自成、張獻忠等人要是攻打京城了，想來許多夫人會倉皇逃離，那麼這些銀子就會流入江南。

  當然如果李自成很幸運劫了江南銀行，那不好意思，我毛鈺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