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天雄軍覆滅

  按說多爾袞兄弟這樣簡單地計謀盧象升是看的出來的。但是毛鈺的表現太搶眼，接連俘虜豪格和岳托，並且白天擊敗遏必隆，晚上更是夜襲成功，一戰讓遏必隆損失近萬人。多爾袞坐不住也是能夠理解的。

  在盧象升的估計當中，多爾袞到了河間之後至少會被毛鈺拖住一段時間，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多鐸需要押送百姓和運輸財貨而分兵的機會發起決戰。

  但是多爾袞何許人也，他根據遏必隆的匯報，知道固守城池的盧象升不好對付，固守河間的毛鈺更加難以對付，所以他要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優勢無論是哪一方胡成，他和多鐸即可合兵一處。

  奈何毛鈺鐵石心腸，每天不斷有難民逃往河間向他哭訴清軍的罪行，結果近在咫尺的毛鈺不但不前往救援就連那些難民都一同趕了出來。丟下一句話，真想接受毛鈺的庇護去滄州，哪裡有船帶著你們去有地種且不收稅的地方！

  真正讓多爾袞下定決心對付盧象升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遏必隆俘虜的高陽知縣馬海生透露了一個重大消息，那就是毛鈺此次前來直隸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救出孫承宗，孫承宗如今已經被重新起復，在京成立安穩得很。因此當初劉宇亮拒絕毛鈺進城，毛鈺就乾脆的離開了。

  毛鈺的第二目的是救援盧象升，根據馬海生的分析，因為盧象升是南直隸常州人，可能與毛鈺有某種親近關係。

  多爾袞於是和多鐸一商量，決定拿盧象升和劉宇亮換豪格和岳托。也正是馬海生這個重要的情報救了盧象升一命。當他一萬多人尾隨著多鐸來到巨鹿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被三面包圍，南面是多鐸，東面是遏必隆，北面是多爾袞。三人六萬騎兵沒有給盧象升任何機會。上來就是強攻，陸先生的天雄軍雖然結陣自保，但是奈何兵力相差懸殊，高起潛依然按兵不動，而多爾袞從高陽南下隔絕了毛鈺的斥候，等毛鈺得知多爾袞在巨鹿困住盧象升已經是一天以後。

  不過他還是帶著警衛團和毛承作的騎兵2師火速趕往巨鹿。然而一切都晚了，盧象升和他的天雄軍也不愧是大明邊軍最後的驕傲。一萬五千人面對多爾袞的六萬騎兵硬是硬生生地從多爾袞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由於多爾袞率領的清軍多是輕騎兵，平時仰仗著熟練的騎射對付那些孱弱的明軍是一擊就能成功。但這次他們碰到的是陷入絕境的天雄軍，是有錚錚鐵骨的盧象升。所以多爾袞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清軍勇士損失了將近八千人才將盧象升和他的擊敗親兵團團圍住。

  整個戰場血流成河，到處都是雙方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多爾袞忍著心頭的痛，緩緩地走向盧象升所在的位置隔著大概一箭之地瑤瑤朝著渾身鮮血的盧象升拱了拱手：「盧大人，你和你的手下雖然斬殺了我大請將近一萬勇士。但是現在某手下還有五萬人。你和你所效力的朝廷還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擋我們的鐵蹄。放下武器我可以做主保全你的性命！不要說什麼忠於皇室之類的廢話，本王明日就會從這裡出發直奔京城，看看那高起潛和吳三桂敢不敢阻擋本王。」

  盧象升心中悽然，他盡力了！無論從那個額角度開看他確實盡力了，因為如果按照天雄軍和盧象升這個打法，這個換算法，不用幾年清軍就沒人了。而大明分分鐘可以拉出幾十萬上百萬，比如後來的李自成！關寧軍洪承疇主導的松錦之戰八總兵十三萬人，豈不是要換掉清軍七八萬？那清軍不就是沒人了？

  多爾袞能夠理解盧象升心中的不敢，他再次開口道：「你跟我走，我放你這些親兵離開！」

  聞言盧象升心中一動，回頭看了看幾百個渾身是血精疲力盡的親兵。盧象升很想答應多爾袞。

  結果幾個親兵似乎讀懂了盧象升的心思，立即跪下來哭泣道：「願與大人共生死！」

  隨後所有的親兵跪下來：「願與大人共生死！」

  「願與大人共生死！」

  「願與大人共生死！」

  ……

  盧象升搖搖頭，艱難地開口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本督絕不降清！」

  多爾袞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狡猾，隨後大手一揮，圍困的隊伍緩緩散開。盧象升艱難地轉過身扶起身邊的幾個親兵喃喃道：「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回軍營也不要去宣大，帶著你們的家人隱藏起來，好好的過下半輩子。」

  眾親兵再次哭成一團。最後還是盧象升發火才有幾個親兵帶頭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開開在場，朝著南面而去……

  多爾袞當然不可能讓這些人離開，不過為了哄盧象升跟著自己去河間，他只能悄悄第安排。看著方圓幾里到處屍橫遍野，多爾袞心裡是很想將盧象升幹掉的，他不指望這樣的硬骨頭會投降大請。但是毛鈺那塊骨頭更應，雖然他有信心和多鐸聯手最終能夠攻下河間。

  但是如果自己被拖在河間，並且付出慘痛的代價，很有可能被隨後趕過來的河南、山東等地的勤王軍隊纏住。自己五六萬那人的時候所向披靡，但是如果讓大明這些總兵們知道毛鈺區區一人就幹掉了大請一萬五千勇士，接下來還有更大的傷亡，就算高起潛那個膽小鬼說不定都忍不住跑出來咬上一口。這次入關的損失已經夠大了，多爾袞打算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