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毛鈺的條件

  毛鈺覺得合適的時機是大請或者大順攻陷京城，將大明皇族踩在腳下，將那些所謂的讀書人的尊嚴摧殘一番之後，自己登高一呼，然後席捲天下，成就一個全新的中華。那樣避免的篡國奸臣的攻訐也躲過了許多的自然災害。

  這樣的想法雖然有點自私，但想想三國時代那些自命清高的關東群雄。他們等的就是等著董卓那個屠夫將大漢皇族的遮羞布撕下來，然後就可以群雄逐鹿。

  至於投靠大請，還是算了吧。因為事實證明他們在洪承疇、吳三桂等人的幫助下占領了大好河山之後，放棄了火槍、火炮，閉關鎖國企圖苟安結果迎來的就是鴉*片戰爭與八國聯軍！雖然靠著土豆和番薯創造了一個康乾盛世，但那時候是因為明末死的人愛多了，土地又空出來了。

  毛鈺可以不忠於大明朝廷，也可以不忠於朱明江山，但是不希望看到整個華夏被滿族人糟蹋，被西洋人甚至東洋人奴役。這是做人的底線，如果穿越了還要導過來幫助滿清對付明廷他寧願回到海上去做海盜。

  所以在遏必隆說完之後，毛鈺笑咪咪地看著他，一直看，一直看，用當初浙江巡撫李琳璐看自己的那種眼神看這遏必隆，看得遏必隆心中發慌，毛鈺這才緩慢地說道：「多謝睿親王一番好意。本督實在是愧不敢當。誠如將軍所言，我大明朝廷昏聵才有清軍縱橫京畿的咄咄怪事。不過有我毛鈺在一日，今後清軍的戰略恐怕要改一改了。如果能夠安分守己的偏安一隅或許滿清還能殘延幾十年。若是一再挑釁，早晚去國號，解散八旗回林中打獵去。本督不是危言聳聽，滿清不收斂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別忘了我大明萬萬里江山之上養著人口萬萬。人才輩出，不需幾年像本都督這樣的，必定會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只要稍加歷練就能如盧象升、袁崇煥、孫承宗一般。而反觀滿清，除了每年南下劫掠之外，並不具備良好的生產條件，安邦治國之人才也僅僅依靠范文程等有限的幾個漢人。將軍以為這次的劫掠能夠有多少收穫呢？要劫掠多少財貨與人口才能抵得過失去一位親王與一位統帥？所以本督以為若親王與將軍眼下應該將心思放在如何贖回或者發兵搶回豪格與岳托才是重點。其他的心思就免了吧。」

  見到毛鈺對於自己精心準備的勸降毫無反應，並且一針見血地指出來當前清軍的尷尬，遏必隆後背冒汗，他們想到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許多的大明年輕人竟然如此老道，於是試探性問道：「那依大人當如何？」

  毛鈺看了一眼遏必隆說道：「清軍撤去高陽的圍困，讓我大明子民自由離開，我軍放回豪格與鰲拜。」

  「還有呢？」

  「清軍放棄圍困保定，就此離開。出牆之後我軍釋放岳托與格羅哈。」

  「將軍有點前強人所難了。放棄高陽或許還能商量一下，讓我軍就此離開保定，離開京畿是不可能的。我軍既然是為了劫掠而來豈能因為一兩個將領而放棄。」遏必隆也在努力地搜索、組織語言。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將軍請回吧。給睿親王帶個話，大軍圍困河間之日便是豪格與岳托人頭祭旗之時。」毛鈺一臉笑容地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呃……能否讓在下見肅親王與岳托貝勒一面？」遏必隆見到片刻之前還笑眯眯的毛鈺突然之間一臉殺氣頓時清醒過來，眼前的這位可是讓數千滿清好男兒喪生在他手下。不說清軍圍河間，但如果真的高陽被攻陷，或者河間被攻陷，怕是豪格與岳托還真的性命難保。不怕明人官職有多高，就怕年輕人衝動有血性啊。

  「不可能！這封信上面寫清楚了我軍的條件，多爾袞看了自己決定。將軍請回吧。若是遲了，本督改變主意，那就要委屈將軍成為階下囚了。」說著毛鈺就將自己匆忙寫就的一份親筆信塞進遏必隆懷中。

  「那個毛總督，其實我們睿親王真的很有誠意的。您再考慮考慮……呃，那個啥，好吧，我會轉告睿親王，只是希望我軍撤離高陽之後將軍能夠釋放肅親王與岳托貝勒。大人……我滿清八旗子弟隨時歡迎大人的到來！」遏必隆一邊被毛鈺朝外趕，一邊盡最後的努力遊說，他無法想像毛鈺明明沒有和以往見過的南朝官員那樣慷慨地滿足仁義道德、忠君報國，卻在突然之間翻臉。遏必隆的經驗告訴，那些滿口道德文章的人只要許之以利就一定能夠成功，但是這個毛鈺的軟肋在哪裡他還沒有找到。

  遏必隆完全是被毛鈺讓人連推帶搡趕出河間的。以至於他此行的另外一個目的打探河間城內守軍的虛實都完全沒有辦法展開。

  毛鈺帶兵快十年了當然知道遏必隆來勸降，還有其他目的。尤其是歷史上的遏必隆可不是簡單人物，當然不能讓他在河間逗留。至於勸降，毛鈺是根本不用考慮的。他要考慮的是多爾袞到底下不下定了決心，如果真的攻陷高陽，拿著幾萬百姓來跟自己要豪格和岳托，自己給還是不給？

  毛鈺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是可以給的。誰讓大明朝廷無能，孫承宗不聽勸不肯遷徙城內百姓，劉首輔又乃麼哎搶功勞？還是那句話，自己是來刷聲望的，豪格放回去可以和多爾袞爭奪皇位，岳托根本就撐不了幾天了。能夠回到瀋陽算他命大。

  毛鈺擔心的是自己接受了高陽百姓之後，多爾袞繼續圍攻河間。到時候城外清兵虎視眈眈，城內流民混在奸細一片混亂才是讓人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