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各方反應

  同樣這些知府、知縣一到衙門就有毛鈺派遣的使者到了，呈上毛鈺的親筆信：侯詢等奸人蒙蔽聖上殘害忠良已經被索拿下獄，各府縣依舊，不日將有海軍接管各地治安，請各府縣予以配合！

  湖州知府看了書信，二話沒說拿著書信直奔方從哲的府邸。他雖然是知府，但是湖州一畝三分地還是方從哲說了算。雖然他和方家、毛鈺關係都不錯。但是毛鈺這是抗旨，而且是明目張胆地扣押朝廷命官等同造反了，他需要這位前首輔拿個主意。

  方從哲自然比他還早一點得到杭州的消息。只是一陣苦笑，他也摸不透毛鈺，不過侯詢要火燒毛府毛鈺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當年才十幾歲的他在東江面對袁崇煥都敢繳了關寧軍的械。衛所兵在那些如狼似虎的海軍面前當然是不堪一擊。

  但是這位睿智的老人也犯了難，現在和毛鈺翻臉已經不可能。朝廷內外、浙江上下那個不知道湖州方家是除了上海徐家、杭州沈家之外毛鈺最大的合作夥伴。

  他以前是首輔，毛鈺造反就算得了天下也不能再給他一個首輔做，所以說現在的方家其實已經富貴致極。但是對放假的第二代、第三代就不用說跟著毛鈺肯定好。想了想他提筆寫下兩封書信讓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分別送往上海和杭州，他要讓兩位老朋友徐光啟和沈光祚問問毛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和浙江幾個府不同，南直隸，尤其是南京附近，侯詢決定對毛鈺動手之前就已經快馬通知南京。所以馮銓等人在第二天下午就得到了消息，既然侯詢對毛鈺動手了，他們而不能閒著，於是一場針對國昌隆和華昌貿易的大清洗開始了。罪名是現成的，毛黨餘孽，統統都應該關押起來，財產充公。不過這些馮銓打算今日和南京各部尚書通氣之侯明天開展行動。現在他迫不及地啊地帶著家丁前往秦淮河，哪裡也有毛鈺的一個重要的同黨柳如是！

  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不但柳如是不在，就連柳如是所在的那條畫舫也不在，一打聽才知道因為柳如是外出訪友了，畫舫老闆這段時間沒生意將畫舫開到揚州去了。

  馮銓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是想著柳如是也不過是一個名妓，等收拾了毛鈺。著秦淮河的美女還不是任憑自己挑，也是就意興闌珊地帶人回了府。

  結果第二天被人吵醒，原因是杭州傳來消息，毛鈺帶兵入城，扣押了巡撫侯詢等浙江一干官員一百多人以及他們的家屬。

  這個消息只是讓馮銓有點意外，但是內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終於逼反了毛鈺。這下毛鈺想回頭也不可能了。就等著被朝廷大軍消滅，從肉體上徹底消滅吧。

  但是很快兵部的人來通報說長江被毛鈺派遣艦船封鎖了。馮銓一聽就覺得而兵部那些人大驚小怪，這話聽起來好可笑，長江那麼寬，那麼長如何封鎖？只是等他安然地用過早餐之後各種壞消息傳來，長江確實被毛鈺封鎖了，是隔絕南北，不允許漁船外的任何船隻往來。還有就是南京城內國昌隆的夥計掌柜和他們的家裡人一夜之間消失了。

  馮銓知道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立即派遣刑部官差將南京城內所有的國昌隆查封，並且派遣快馬通知南直隸各地查封國昌隆。

  等馮銓忙完這一切來到辦公地的時候，馬士英、阮大鋮、高宏圖等各部大員以及南直隸鎮守將軍魏國公徐鴻基以及都到了，就等他了。

  高宏圖率先發言：「想來大家都收到消息了，毛鈺反了，現在封鎖長江我們與京城失去聯繫，平定叛亂的事情卻刻不容緩。各位都說說吧。」

  馮銓看了一眼徐鴻基，說道：「毛鈺海軍能有多少人，既然他全軍出動封鎖長江，那杭州等地肯定空虛，魏國公率領南京城內的人馬前往杭州即可平定反賊毛鈺，這還要等什麼朝廷聖旨，既然他毛鈺不思報效皇恩，自然就該剷除。我提議魏國公立即出兵，捉拿毛鈺和毛文龍，便可平定叛亂。」

  魏國公徐鴻基一陣苦笑，自己是南直隸鎮守，前段時間讓農民軍打到鳳陽並且攻陷鳳陽挖掘朱家祖墳，皇帝沒有下令查辦他其實還是要感謝毛鈺及時出兵圍困歸德並且斬殺高迎祥。

  馮銓說毛鈺海軍全部出動封鎖長江，他是不信的，能夠在侯詢率領三千衛所發動突襲的情況下翻盤，說明毛鈺在杭州城內布置的力量也不弱。

  南直隸倒是管轄的衛所不少，但是江北四鎮如果不能派遣兵力南下，光是依靠江南四府的現有兵力，大概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人。而南京城至少要留下一萬人，不然萬一毛鈺從長江登陸直奔南京，他還如何出去平叛？剩下兩萬人需要防守蘇州、松江、常州等府，就算每個府只留下兩千人，那也就是他能出發前往杭州的不過一萬四五千人。

  無論是站在國公的角度還是站在鎮守將軍的角度，徐鴻基都不願意領兵去討伐毛鈺。因為討伐成功還好，如果被毛鈺偷襲南京，就算南京不失，被人兵臨城下，他這個鎮守將軍在皇帝眼裡也是失職！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他們一致認為毛鈺不過萬餘人，大部分還在長江上，想來徐鴻基出馬解決了杭州，阿玉自然就退回海上去了。至於能不能徹底剿滅毛鈺，這是皇上和京城諸位閣老以及馮銓等人要考慮的問題與他們無關。

  馮銓看到徐鴻基一臉的為難，心中不悅，他想的是徐鴻基和毛文龍是不是有交情？

  最後還是高宏圖出面調解，定下來想辦法通知江北四鎮派遣兵馬渡江在南京集結。如果長江確實被封鎖，那徐鴻基三日後率兵出發直撲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