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更大的魚

  馬達維亞，荷蘭總督府，被邀請來做客的尚可義、文杰、何兵和周茂林四人臉色陰晴不定。這已經是他們抵達馬達維亞的第三天。毛鈺率領四艘白虎艦在他們前面幾天，卻至今未到。

  而他們抵達馬達維亞之後雖然也受到了荷蘭總督以及當地華人的熱烈歡迎。但是沒看到毛鈺誰心裡都不踏實。而荷蘭總督庫恩居然提出了要去拿包圓他們的貨物。價格當然比零售要便宜，不過可以免稅。

  對於海上貿易何兵和周茂林是老江湖，雖然對庫恩出的價格不怎麼滿意，但勉強還能接受。現在的關鍵是馬達維亞已經在流傳一個消息，那就是最近打海盜科斯塔從馬達維亞出發前往馬六甲了。消息中科斯塔趁著荷蘭人艦隊外出執行任務的空當到馬達維亞進行補給後就迅速離開。據說戰艦多大十四搜！

  這樣的規模就算一般的護航艦隊遇到了都是要躲得遠遠的。只有荷蘭人的逐漸對和馬尼拉的西班牙艦隊才能壓制他！

  尚可義等人不是傻子，因為專門有人在他們周圍重複這樣的消息，而今天庫恩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說什麼最近一段時間由於戰艦缺乏，導致海盜橫行。如果毛提督只有四艘戰艦的話，處境十分危險。如果尚可義等人願意將這次的貨物全部出售給總督府，那麼等到外出執行任務的戰艦對回來，他可以讓荷蘭戰艦在馬六甲島泗水一帶科斯塔的活躍區域幫忙尋找毛提督。

  庫恩說的很關心毛提督的樣子，卻是話里話外暗示，自己作為荷蘭總督在馬達維以及舊港擁有護航的戰艦二十四搜、武裝商船十六艘！戰鬥力不是你們明恩這二十戰艦可比的。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庫恩這是語帶威脅，那意思是你們的提督可能被海盜幹掉了。而別看你們有這麼多戰艦護航，等荷蘭人的戰艦全補回來你們根本不是對手。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南洋，西班牙同樣是你們的額敵人！還有那無處不在的海盜！

  四人互相看看，最後尚可義和周茂林都看向了文杰，畢竟這位是毛鈺的表哥也是商隊的統領。文杰不相信毛鈺會被海盜幹掉，除非海盜聯合了荷蘭人。在他的印象中海盜還是諸彩佬、劉香和鄭一官之列。雖然庫恩和馬達維亞的大部分人都信誓旦旦地說開始他有十幾艘戰艦。毛鈺率領的可是白虎艦，就算打不過也能逃得掉，不可能被人近戰俘虜的。所以他一咬牙再次拒絕了庫恩的要求帶著三人回了臨時歇息的驛站。

  看著幾個人的背影，庫恩露出了殘忍的微笑，隨後下達了艦隊加速集結的命令。

  這段時間他們正在為貨源犯愁，沒想到毛鈺這個時候率領船隊到來，如果毛鈺和荷蘭人之前沒有矛盾，或者回到一年多之前奎一和毛鈺關係還算融洽的時候，毛鈺的這批貨自然有限歸他們荷蘭人。但是現在明人動靜這麼大，馬達維亞的所有商人都盯著，紛紛開始接觸明人，然後價格自然節節攀升。

  好在之前自己的做了部署，讓庫伊特聯繫了科斯塔，如果科斯塔成功，能夠幹掉或者趕跑毛鈺讓他無法前來馬達維亞，那麼這批貨他庫恩志在必得！至於得到的方法可以是用武力逼迫他們低價銷售，也可以是幾百名人艦隊或者趕跑他們然後平白占有。

  尚可義、文杰等人剛回到驛站，當地的華人代表陳家、譚家、林家和張家都派遣了代表前來接洽。這四家除了表達了想要購買部分貨物之外也帶來了馬達維亞各方勢力的一些情報。

  在這幾位的描述中，雖然荷蘭人是這裡的實際統治者，但是西班牙人、英國人和其他的歐洲國家的商人是允許自由貿易的。爪哇附近的海盜也有三個大的集團，其以西班牙人扶持的科斯塔實力最強，主要活動在荷蘭人統治區。而荷蘭人扶持的哈羅德則主要活躍在馬尼拉到渤泥國一帶。也算是互相牽制。南洋本土的海盜則主要活躍在馬尼拉和泗水連線以東廣袤的群島中。他們雖然船隻數量多卻沒有西方人那樣的戰艦。

  聽完這些人的情報，尚可義和文杰等人眉頭再次皺起。如果這些海盜和荷蘭人或者西班牙人一方合作毛鈺的麻煩就大了。

  日升月落，在各方的等待中大明艦隊來到馬達維亞已經第四天，大量令人羨慕的貨物依舊沒有對外銷售，也沒有收購大量的特產。庫恩依舊派人邀請大明船隊的幾位首領，尚可義等人以提督未到不能做主拒絕了這位的熱情邀請。折讓庫恩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即出兵滅了這些名人，只可惜為了維持馬達維亞的秩序他的步兵被派遣出去，現在只能等所有的戰艦回到馬達維亞再做計較。

  很快消息傳來，前往泗水和舊港以及馬六甲的護航艦隊已經發回來消息，預計明日上午抵達馬達維亞。只有前往北方的主力艦隊暫時無法趕回來。不過三個護航艦隊一共擁有十六艘戰艦和十艘武裝商船，並且成功地地聯繫到了哈羅德。

  次日，馬達維亞正北方，幾艘上床倉皇逃回港口，他們地阿萊了一個額驚人的消息：海盜哈羅德來了。

  毒刺各方反應不一，那些小一點的商隊紛紛將船隻開出沖向泗水或者其他方向。而總督庫恩再次派來了使者庫伊特，他帶了總督大人的忠告，由於荷蘭艦隊都有任務在外，無法阻擊海盜，請明人的戰艦自行保護自己的商隊。

  而停泊在馬達維亞的西班牙六艘護航戰艦同樣發出了申明，如果明人和海島開戰，為了西班牙人的利益只能暫時保持中立。

  文杰等人當然不相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但是這裡是馬達維亞，海盜來了荷蘭人和西班牙人袖手旁觀也正常。而當地華人的商船顯然也指望不上。畢竟他們都聽說過這裡的海盜不是大明沿海那些菜鳥。能夠不遠萬里來到南洋的歐洲人每一個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