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首征日本（十二）

  但是隨著武田綱成被燧發槍偷襲而亡，整個前營徹底失去了指揮，許多士兵帶著孔有德的人一路瘋狂的奔跑。奔向其他的相鄰的幾個營地，其他相鄰的二營地為了分辨敵我不得已將營帳周圍的火把都點亮了。這樣能夠讓他們防止敵人的混入，同時也將他們暴露在燧發槍的威脅當中。

  隨著前方戰鬥的繼續，毛鈺也果斷下令，讓炮兵推著火炮繼續前進。兩千人跟著火炮，兩千人留下守衛八王子成。真田幸隆營地的燈火為火炮手指明了方向。不過為了誤傷和安中的隊友，毛鈺還是下令前面作戰的孔有德全部轉為衝擊真田幸隆的左營，18磅重炮對準了中營，9磅步兵炮對準了右營。

  當炮火再次響起的時候，孔有德果斷改變作戰方法，從現場突進為外圍鼓譟！四千人的火槍手沿著左營的柵欄散開，對準了慌亂中的營地時不時來上一輪齊射，然後再是一陣吶喊吸引敵人前來。還真有上當的人呢，被火炮驅趕跑向中營的士兵向真田幸隆哭訴了前營的慘狀。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慘，但是副大將都死了，敵人肯定很兇殘，那麼猛烈地炮火之後是密集的火槍，估計沒跑出來的全部死亡了。

  而隨著火炮的推進，距離八王子城牆不到一里地就能用18磅重炮覆蓋，20門重炮齊射的威力黑暗中不好評估，但是動靜確實足夠大。一些剛從前營逃過來的士兵連忙轉身逃向後營或者左右營。

  跑向後營的自然暫時沒事，但是跑向右營的隨後就遭遇了更加猛烈的炮火。慌亂之中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一些慌亂之中跑向左營的在聽到孔有德等人的槍聲頓時跌坐在地上，他們那慌亂的情緒很快就傳染了其他原本還算冷靜的的將士，一些人在低級步兵組頭的帶領下朝著孔有德等人發動了反擊。

  當然這種人數不夠的反擊完全沒有戰鬥力，在面對排槍齊射的時候往往就是一輪全滅。

  當後面的人衝上來看到滿地的屍體的時候頓時就涼了一大截。也有一些比較冷靜的副大將指導外圍的敵人火槍數量比較多，開始不斷的聚攏己方的士兵，有的三四個副大將湊到一起互相鼓勵。幾千士兵站在一起頓時感覺安全許多。儘管炮聲和槍聲依舊不斷。不過也僅僅是阻止了營地的繼續混亂。想要讓他們衝出去和敵人會騙，暫時還沒有人敢。

  真田幸隆當然知道不能讓隊伍繼續混亂下去，他也想過組織隊伍反擊回去，首先攔在他前面的就是無比的黑暗，雖然明人每次開炮都會暴露位置，但是在黑暗中前進幾里，還要面對數千火槍手的威脅，真田幸隆需要足夠的情報。

  只有準確地了解明人的戰場分布才有可能組織足夠的人手正面反擊或者繞道背後偷襲敵人的炮兵營地。

  斥候四出，儘管情報回來的很慢，但是真田幸隆還是很快大致了解了敵人的動向，現在是兩個炮兵營地分別針對他的中軍營地和右大營。而左邊則是火槍手襲擾。雖然無法抵近偵察，但是每個炮兵營地都有火槍護衛。八王子成內不可能全體出動，那麼能夠前來騷擾的火槍手最多一半。真田幸隆很快傳下命令，後軍從北面，中軍從南面，左營從正面合圍這些半夜出城的火槍手，等到消滅了這些潛在威脅，再逐步靠近炮兵陣地。

  只是他的命令剛剛下達，右大營就燃起了大火，沖天的火光照亮了營地周圍幾里，讓中軍大營也出現在敵人的千里眼中。

  這當然是炮兵的功勞，在眼看敵人沒有及時出來阻截炮兵前進，他們中有些機靈的就將實心鉛彈換成了用可燃燒物包裹炮彈利用火藥的威力將這些東西送到了營地當中，一開始只是幾個零星的火堆，隨著不斷有燃燒物從高空拋下來，終於有帳篷被點燃。星星之火一下就成了燎原之勢。

  隨後所有的步兵炮將炮口對準了中軍，而那些護衛炮兵陣地的火槍手，潛出抵近敵人營地，將前營全部點燃的同時間，開始對右答應下黑手。

  與此同時，真田幸隆左營外圍，被火焰引導的孔有德等人知道敵人隨時可能發起翻進，他們開始收縮隊伍。朝著重炮陣地靠攏。結果一頭撞上了剛剛從中軍大營集結完畢準備從南面合圍他們的倭兵。

  這支隊伍帶隊的是副大將富田景隆，他率領匆匆集結的將近七千人從中軍大營出發小心地躲避著敵人的火炮，很快就來到了左營南邊，雖然人數上占據優勢，但營地的火光提前將他們暴露。隱藏在黑暗中的孔有德等人手中的火槍隨時發動突襲。

  等到富田景隆反應過來，孔有德那邊至少已經完成了一個三段擊！一下子就撂倒了七八百人。富田景隆當然不甘心就此事敗，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敵人的火槍手是有點多，但是己方人多，只要抗住對方一輪攻擊就能近戰，這時候大家都看不清，就依靠人多跟水漫金山一樣直接淹過去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於是他拔出武士刀朝著前方一指：「給我衝上去幹掉那些卑鄙的明人。」

  說完自己也沖了出去，富田景隆是以武力見長的，他如此勇猛手下很多人也備受鼓舞，只是黑暗中的奔跑速度比預想的要慢得多，迎接他們的是兩輪三段擊，大概一千多火槍手的兩次三段擊就是兩千顆子彈。

  黑暗中沒有盔甲的士兵傷亡自然很慘，但是富田景隆還是憑藉他頑強的意志力和超人的武力接近了敵人，他再一次拔出來自己的武士刀，準備鼓足勇士衝上去和敵人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