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守正日本（九）

  毛錚站在泉州艦的指揮室，能夠清楚地看到整個戰場的全局，四個縱隊迅速地完成切割之後又掉頭回來，這一次那些倭船都是躲著這些戰列艦。這樣就給了他鎖定神原政康的旗艦。雖然雙方距離很遠，但是在前一次被切割的過程中，神原政康周圍的二十艘大船被衝散，原本是以旗艦為中心，船頭朝向大明船隊方向。為了替旗艦阻擋炮彈，他們被兩個縱隊牽引調轉方向。成了一個中間開花的形狀。接著白虎艦壓上來，24磅重炮讓他們別破調整前進方向以減少承受炮彈的面積。結果那些先過去的戰艦又回來了。

  神原政康沒有鄭一官和劉香那麼脆弱，他沒有選擇自殺，也美玉選擇逃跑。他選擇了拼命。二十幾艘大船雖然已經有幾艘在進水，他還是下令全部聚攏朝著三艘白虎艦開過來。毫無意外的重載最免得大船被毛錚的泉州艦的撞角直接卡主，然後四發重炮近距離落在甲板上，將船首的炮樓撕開了兩個洞，另外一發炮彈將前面桅杆的絞索斬斷，整個船帆失去了控制。這還沒有結束，他被白虎艦強大的動力推著倒退，裝上前來支援的同伴。一些機靈的同伴及時調整了航向，卻要面臨白虎艦的側舷火炮。

  最先頂住毛錚白虎艦的那艘倭船在三路中炮之後，大部分船上水手選擇了跳海。因為4門重炮近距離的炮擊往往摧毀擋在炮彈飛行前進方向的一切。然後整艘船就是去了控制，泉州艦迅速調整了航向用龐大的船身將其撞開之後繼續朝著神原政康的旗艦而去。

  神原政康此刻也紅了眼。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炮彈落到了倭船上，而那些倭船上的佛郎機兼*職就是給青鸞艦和白虎艦撓痒痒。原本的火炮對轟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眼看著自己最精銳的二十幾艘大船都靠近不了三艘白虎艦。而那三艘大船已經距離自己的旗艦越來越近。

  神原政康拼命地下令所有的戰船在海面上聚攏。他已經不奢望戰勝明人的水師，他只希望能夠對旗艦周圍的那些大船造成傷害，逼迫其他的戰艦放棄進攻轉而防守，這樣大日本的江戶艦隊才有機會逃離更多的戰船。

  但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額命令已經無法實現，因為四個縱隊再次迴轉之後，倭船幾乎已經沒有陣法而言，而轟隆隆地炮火聲和瀰漫的硝煙讓海上指揮變得困難。

  一些經驗豐富的船長本能地向著旗艦靠攏，也有些膽小的則著急逃離戰場。混亂讓縱隊切割變得更加容易。炮火則讓倭船更加混亂。

  終於在神原政康的視線範圍內已經有幾艘大船突破了三艘白虎艦即將對他們形成包圍。神原政康也催促這手下人朱本用自己的旗艦吸引那三艘戰艦的炮火的時候，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四艘倭船在抗住了炮火的轟炸之後，超越了三艘白虎艦，現在他們只需要掉頭就能追在三艘白虎艦的後面。結果孔有德帶領著青龍艦殺到了。

  就在這些倭人以為距離這麼近顧忌傷害到同伴敵人不會開炮的時候，這些青龍艦確實沒有開炮，但是當這些同樣龐大的敵艦靠近的時候突然從船的各個位置冒出了黑洞洞的槍口，然後是砰砰砰的巨響和火光。

  四艘船根本來不及逃離，就被靠上來的八艘青龍艦徹底打殘，幾乎所有的甲板被清空，船帆被打爛！

  神原政康的旗艦終於衝到泉州艦的跟前，但是他希望的被圍全沒有形成，四艘突破火力圈的大船很快就被青龍艦拋棄在海面上隨波逐流。而三艘白虎艦組成的火力網卻讓十幾艘大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依舊不能靠近。而兩個青鸞戰艦縱隊已經殺了回來。

  隨著兩個縱隊距離的縮短，他們之間幾乎成了白白地帶，不是戰船被擊沉就是逃離了。

  然後神原政康就悲哀地發現他想包圍敵人旗艦的希望落空的同時，他被包圍了。後方是半包圍狀態的十四艘青鸞艦正在朝著他的旗艦和四

  而更外圍兩個青狼戰艦的縱隊正將大量日本戰船驅離戰場。他已經沒有援軍的可能。而他的正前方那些好不容逃脫的戰船又被後面十幾艘武裝商船兜了回來。

  毛鈺這隻船隊真正有戰鬥力的是54艘大船，而18磅火炮的射程能夠達到四五里，兩三里的距離已經能夠造成相當的傷害。當那些倭人看到後面那些看起來不怎麼厲害的大船一樣有重炮，而且側舷對準了戰場的時候就再也扛不住了。

  神原政康如願以償地衝擊到了泉州艦跟前，他終於見識到了明人的戰艦有多麼厲害，首先是船體更為高達，撞角大而堅固。最讓人絕望的是那高達的船體外殼居然包裹了鐵，神原政康見過鐵甲船，不過當初熊野水軍幾乎耗盡了全部家當才建造出四艘包裹鐵皮的戰艦，號稱鐵甲艦，其實也就是能夠在海面上抵擋住近距離的火繩槍的攻擊。不過由於防鏽技術不到位那四艘鐵甲船很快就鏽蝕，鐵皮剝離之後整個戰船也就隨之解*體了。

  現在重新看到了鐵甲船，神原政康不知道的是毛鈺這些鐵甲船是用來防禦荷蘭人、西班牙人的火炮的，神原政康旗艦上的佛郎機根本就撬不動泉州建的外殼。試射了幾次之後，那些火炮手也放棄了。然後有青鸞戰艦圍過來，這些船倒是和他的旗艦船體差不多，但是同樣是佛郎機奈何不了的船型。人家肆無忌憚地貼過來，然後火炮齊射，甲板上的炮彈跟一斗黃豆散落在甲板上一樣。真正的千瘡百孔，那些木板薄一點的船樓往往是一可炮彈就前後貫穿。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避了。

  神原政康沒有玷污自己的聲名，在自知無法突圍的情況下選擇了在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