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廖羅灣海戰（三）

  鄭彩連連單頭：「這還是自然，這是自然。劉香已經第二次聯合荷蘭人襲擾我鄭家，不用提督大人操心，戰後我鄭家必定傾巢出動剿滅南澳島。只是如今大戰一觸即發，提督大人能不能早點發兵南下，糧草、淡水和其他物資我們可以在泉州提前準備，提督的船隊到了泉州之後也可以斷站休整。」

  「你先回吧，我會想辦法儘快趕到泉州。」毛鈺居然知道敵人是強大的荷蘭人和蓄謀已久的劉香，自然不能打沒把握的仗。鄭彩也知道繼續催促也是徒勞，只希望毛鈺能夠早點證編號船隊南下，畢竟毛鈺同意出戰，而且主力在南日島也節省了兩三天的航程，來回就是五六天，比福建方面計劃毛鈺趕到戰場的時間其實是提前了很多的。

  鄭彩走後，毛鈺立即下令總動員，包括舟山的耿仲明以及剛剛剿匪歸來的孔有德、尚可義以及大陳島的李守信都被要求儘快趕到南日島。

  毛鈺對鄭彩說的是七艘戰艦連同福船、海滄船一共出動海軍四千人。但是在南日島附近海域集結的戰艦是剩下全部十六經過武裝的福船，二十四艘海滄船。全部四艘運兵船，四艘偵察快船。整個海軍觸動船隻六十四艘，戰兵、水手共計八千人。

  這還不包括大陳島和南日島聯合作戰的二十幾艘船隻兩千精銳。而在南日島待命的還包括南日島、大陳島和甌江、椒江漕幫內河運輸船等大小一百多艘。

  對於毛鈺這樣瞞報出戰人數很多人不是很理解，因為人數就意味著補給啊，還有戰後論功行賞的時候，鄭家幾萬人，福建水師其他人也可能湊出幾千人，浙江海軍一共才觸動四千人，儘管戰艦是鄭家船隊無法比擬的總歸是人少。

  毛鈺並沒有多做解釋，接著下令那霸、台灣兩個支隊派遣主力繞開戰場在金門島以北區域集結。看到毛鈺如此謹慎，所有躍躍欲試的戰將們也終於冷靜下來。因為以往除了淡水河那次面臨的敵人已擁有戰艦與火炮優勢之外，在大海上浙江海軍對其他海盜勢力占據了戰艦與火炮的絕對優勢，火槍與弓箭的射程也是遠遠超出海盜。現在要面對武器差不多。訓練可能不足但經驗卻異常豐富的荷蘭人，謹慎一點是應該的。

  其實倒不是毛鈺特別謹慎，荷蘭人是想除掉鄭芝龍，但絕對捨不得和自己以及鄭芝龍聯軍拼鄭。現在大明東南沿海的形勢依舊複雜，毛鈺占有地理優勢，在北方靠近江南卻遠離漩渦中心——台灣海峽！但荷蘭人這次不是採取偷襲北港，而是大張旗鼓地要攻打廈門、泉州和金門島。這事情本來就透著古怪。奎一和斯內德都是及其精明的商人，他們不會想不到福建扛不住一定會向浙江求援。那麼是什麼讓奎一決定冒險？毛鈺擔心的是馬尼拉的西班牙人！

  毛鈺的船隊比計劃提前兩天抵達泉州，鄭彩親自駕船引導毛鈺等人進入泉州，泉州港並沒有往日的熱鬧，原因很簡單，鄭家的戰船已經前往金門島和廈門灣布防，商船得了消息也暫時不來泉州了。熊文燦和鄭芝龍親自在港口迎接毛鈺，說得上是誠意十足了。

  熊文燦和鄭芝龍都表情嚴肅，毛鈺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收了人家的錢自然不能和那些讀書人一樣還指著人家鼻子罵不當人子，有負皇恩有負百姓之類。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別的原因，福建進入浙江的流寇終究是差不多消滅乾淨了。

  不過熊文燦等到雙方見過禮之後還是主動提起了這事。

  毛鈺擺擺手笑道：「軍門，鄭將軍，下官率領船隊前來不是想翻舊帳。下官想知道的是對荷蘭人與劉香的動向情報準確不？福建方面準備如何勝算幾何？」

  熊文燦瞄了一眼鄭芝龍打個哈哈說道：「不愧是將門虎子，老夫多慮了。從目前的傳回來的情報荷蘭人與劉香的船隊應該已經抵達廈門海域，隨時可能對廈門和金門島發起攻擊。我和鄭將軍商議了一下，認為廈門城有堅固的城牆不足為慮，但是在廈門灣布置防禦的水師力量偏弱。金門島則有可能是荷蘭人戰艦助攻的方向。所以想請毛提督兵分兩路，戰艦和福船前往金門島與鄭參將匯合，剩下的船隻跟隨鄭將軍前往廈門灣防禦劉香。」

  毛鈺一臉錯愕地看著熊文燦，然後轉向了鄭芝龍，想要知道這是熊文燦的主意還是鄭芝龍的想法。鄭芝龍輕輕搖頭那意思不關我事。

  熊文燦也看出了兩人的交流說道：「這是老夫的想法。當然毛提督船隊悉數前往廈門或者金門島也是可以的，在局部戰場取得主動之後再前往另外一處。就像當初毛提督上次在金門島一戰一樣。」

  鄭芝龍尷尬一笑，上一次毛鈺的對手可是他和劉香聯軍。仰仗著戈麥斯和索菲亞的支援直接將劉香打爆。然後蠻橫地出現在金門島。那一次鄭芝龍沒有準備好與毛鈺拼命所以選擇了後退。

  但是這一次戈麥斯和索菲亞都不在，毛鈺的船隊實力減半。

  毛鈺當然不會選擇分兵，開玩笑就憑藉熊文燦的猜測就兵分兩路，萬一對不上，自己的福船和海滄船被荷蘭人摧殘殆儘自己找誰去哭？

  見到兩人陷入了尷尬，正輝龍連忙出來打圓場：「軍門，毛提督，咱們可以這樣，讓毛提督率船隊先出泉州，繞過廖羅灣之後想來荷蘭人助攻的方向也明確了，到時候毛提督再做決定如何？」

  毛鈺並沒直接答應而是問鄭芝龍道：「鄭將軍，福建水師一共出動了多少人船，北港大概還能有多少人船支援，援軍大概多久能夠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