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1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2023-12-14 22:38:00 作者: 鐵騎繞龍城本尊
故此曹操不會動袁譚的青州牧,這一點曹秀是可以放心的。
然而冀州牧這個位置,袁尚只怕很難把握得住,畢竟冀州太重要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只十四來歲的袁尚難以當此大任。
曹秀原本的打算是讓袁尚先擔任著冀州牧,等他徹底平定了北方以後,他再讓許攸來接任冀州牧。
畢竟許攸的才能是曹操都肯定過的,而且他忠心於自己,讓他來擔任冀州牧,無論是對於曹操,還是但對於他,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曹操提前打算將丞相府遷來鄴城,這也就導致曹秀的計劃破產,冀州牧的人選,曹操勢必會用他能絕對信任的親信,比如荀彧,荀攸,程昱,甚至是曹仁,曹洪這種他的堂兄弟。
所以而今能夠真正稱之為是曹秀的地盤,只有青州與徐州。
曹秀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如何保證冀州依舊握在他的手中。
當前情況之下,他不能再推薦人來成為冀州牧,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證袁尚繼續擔任冀州牧,如此一來他才能通過袁尚來掌控冀州。
可曹操一旦來了鄴城,這冀州牧的位置必然要換人,曹秀該如何阻止?
許攸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少公子何不先示弱於丞相?」
「當此情況下,丞相對少公子顯然已起了懷疑之心,少公子若仍舊堅持將冀州握在自己手中,恐對少公子不利,先行示弱,再徐圖謀之,可保萬一。」
他甚至覺得曹秀此時若是堅持,會直接導致曹秀與曹操的關係破裂。
他太知道曹操這個人了。
此時此刻的曹秀,絕不能在軍事勢力上引起曹操的疑心,不然的話那對曹秀而言,可謂滅頂之災!
退而求其次,他覺得曹秀可以放棄對冀州的掌控,而去爭奪對并州的掌控。
「并州雖無冀州富饒,也無冀州地理位置重要,但并州畢竟西接雍州,南鄰司隸,乃是日後丞相西出或者南下的重要據點。」
「若少公子能掌控并州,則有機會與西涼馬騰接應,西涼自古出騎兵,當年董卓自西涼而出,摧枯拉朽,大都靠的是他麾下騎兵之利。」
「而今馬騰接掌西涼,這對少公子而言也是機會,若少公子能得馬騰支持,在日後與丕公子的爭奪中,必不會再因為軍中將領而捉襟見肘。」
許攸就是許攸,論智商遠見,他絲毫不輸於荀彧,荀攸,賈詡等輩。
他的這一番話嚴絲合縫,句句在理,而且頗具卓識,即便是曹秀聞之,也不由微微點頭稱是。
并州的確沒有冀州重要,但并州卻也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靠近西涼。
曹秀若能利用好并州,日後對收服馬騰,自是有著說不盡的好處。
但他若執意要繼續掌控冀州,非但無法取得成效,反而還會為曹操所忌憚,可謂得不償失。
許攸看得清楚,也想得明白,曹秀此時不適合再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必須要知道如何收斂自己的鋒芒。
這一點,許攸可謂是身在局外,所以看得格外的清楚。
其實說起來,許攸本身也是一個恃功傲物的人,歷史所載,正是因為他這個居功自傲的秉性,所以斷送了他的大好前程,最終被曹操砍了腦袋。
但他自己身在局中之時哪裡看得清楚自己的處境。
所以這才沒能與賈詡一般,成為魏國數一數二的開國棟樑。
而他此刻看曹秀,卻是身在局外,如此一番見解,可謂絲絲入扣,合情合理,無人可以反駁。
他的遠見卓識,絕非賈詡可比。
「那依先生之見,這并州牧應該讓何人去?」
袁尚是冀州牧,袁譚是青州牧,曹秀手下唯一能用的便是李典,而他也是徐州牧。
除此之外,除了許攸與郭嘉外,曹秀實在找不到第三個人去并州任并州牧。
而郭嘉與許攸在曹氏陣營中還沒有達到可以任一州州牧的地位,畢竟自從曹秀異軍突起以後,郭嘉在丞相府發揮的作用就大大減少了,說起來還是曹秀自己的鍋,若不是他的奇謀妙計,郭嘉估計還能立下不少功勞。
可曹秀的異軍突起,擋住了郭嘉的光芒,這也就讓郭嘉無法勝任一州州牧。
至於許攸,他雖跟隨曹秀平定北方有功,可他畢竟是袁紹舊部,曹操豈會讓現如今的北方三州都在袁紹舊部的手中?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許攸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想到了一個人。
「誰?」
「偏將軍于禁。」
于禁離開曹秀的視野已經很久了。
「還記得李典來信,提及張繡之死很有可能與于禁有關,正如少公子所猜測的那般,倘若于禁當真也知當年宛城之戰的秘密,那麼丞相也是必然知曉的,所以少公子要調查此事,絕不可再從丕公子身上下手,那樣的話,丞相必然以少公子有奪位之心而對少公子更為忌憚。」
「于禁身在徐州已經有一些日子,丞相美其名曰讓他鎮守徐州,防備孫策,但少公子心裡也清楚,那不過是丞相的說辭,丞相的目的並非防範孫策,而是要讓于禁監視李典。」
「徐州之地,何等富饒?又與揚州,豫州接壤,一旦徐州有變,則危及丞相的所有地盤,所以丞相自是不放心讓李典單獨在徐州。」
「少公子正好可以藉此將于禁調離徐州,前去并州,一方面從他身上著手調查當年的真相,如此方能使丞相以為少公子只在乎當年真相而非奪位。另外一方面,也可減少李典身上的壓力,讓他更加大膽的為少公子儲蓄力量,擴張實力。」
「而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讓于禁接任并州牧,也是丞相與少公子都能接受的結局,兩全其美。」
許攸的一番話說完,曹秀便立時起身見禮。
他不得不對許攸的見識感到佩服,也不得不對自己一時之間的「聰明反被聰明誤」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