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8章 御史大夫
2023-12-14 22:38:00 作者: 鐵騎繞龍城本尊
更關鍵的乃是因為他很聰明。
他知道自己沒有劉備那樣引世人追隨的出身,也沒有袁紹那樣顯赫的地位,所以他只能絞盡腦汁,用盡一切手段來站穩腳跟。
而也正是因為他足夠聰明,所以他知道,此刻絕不能表現出任何對漢廷不敬的態度。
別說是篡位自立,便是當著漢廷大臣的面說一句皇帝不是,他也要再三思量。
在什麼樣的階段,做什麼樣的事,一直以來都是曹操最顯著的特點。
曹秀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並未繼續多問什麼。
但他從曹操的話里,也聽出了曹操對他的期許。
這說明曹操在司空府繼承人的選擇上,已經偏向了他,這對他而言乃是絕對的喜事。
接下來,他只需要幫助曹操贏得與袁紹的這一戰,那曹丕的野心也就再也無法得到滿足。
時光匆匆好似白駒過隙,轉眼便是一年過去。
袁紹起兵後,陳列於三州,但卻始終找不到南下的理由,與曹操便如此一直僵持著,雙方誰也沒有率先打破僵局。
這正印證了之前曹秀與郭嘉說的,此一戰早則一年,晚則三五年才開打的猜想。
說到底,曹操的手上握著漢廷正統,那袁紹自稱漢臣,若無皇帝詔命,他拿什麼南下?而只要他名不正言不順,曹操便能高舉義旗,號召天下諸侯共討伐之。
袁紹也不傻,自是不會將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而在這一年裡,曹秀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智商,先是擴大了新酒廠的釀造規模,然後又用賣酒賺來的錢大力扶持李典的墾荒事業,繼而讓李典能夠死心塌地的為他的茶園效力。
而後,興龍茶園第一波春茶採摘完畢。
在經過曹秀手把手的教授炒茶之法後,茶園裡的採茶姑娘們都學會了,碧螺春的供應一時達成一定規模,可供給整個許都,曹秀的私房錢,也從之前的三十四萬銖,一下子上漲到一百多萬銖。
此時此刻的他,甚至比曹操還有錢,那讓曹操一個眼紅啊。
可眼紅歸眼紅,孫兒自己賺來的錢,他怎好開口索要。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曹秀竟主動將自己的私房錢捐了出來,用以供給曹操招兵買馬,擴大軍備。
這可把曹操高興壞了,急忙親自上書皇帝,給曹秀謀了一個御史大夫的職位。
漢代御史大夫乃是三公之中地位最低的,但同時也是唯一能夠行使丞相職權而非丞相的官職。
這個職位簡單來說便是丞相的助理,負責包括對丞相在內的一切文武百官進行監督。
而由此,也能看出曹操此時的心境變化,司空顯然已經不能滿足他,三公不是他的追求,他要進一步踏上丞相的位置。
劉協哪敢不從,漢廷的一眾老臣也不敢不從。
當然,他們心裡肯定罵遍了曹操的祖上十八代,可嘴上卻是連半句都不敢說。
詔書很快就下來,曹秀一躍成為司空府內除了曹操外身份地位最為貴重的人物。
而也就是在這時,曹秀見到了三國中的另外一個耳熟能詳的人物,劉備。
其實劉備早就來了許都,自曹操攻破徐州,敗呂布之後,劉備就隨曹操一同返回了許都,而且還被劉協授予左將軍。
但劉備從未出現在司空府,而是居住在許都城內一處僻靜的園子裡,每日種菜賞花,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因為劉備的身份特殊,曹秀自是不好去拜訪他,所以今日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劉備。
只見眼前的劉備,身長足有七尺,比之曹操還要略微高上些許,面紅如棗,眼眸清澈,短須蓋面,可謂儀表堂堂。
至於史書所載什麼雙手過膝蓋,雙耳垂肩,曹秀從一開始就不信,而眼前的劉備也確實沒有這等異相,古人向來喜歡誇大其詞,不外如是。
而此時的劉備還並未參與董承的衣帶詔一事,所以在席間對曹操格外尊敬,對曹秀也是格外讚嘆,一時連喝了好幾盅新酒,醉意上涌,昏昏欲睡。
但旁人不知,曹秀卻是心知肚明。
這劉備面上雖然尊敬曹操,可實際上卻暗自大罵曹賊,所以裝模作樣,城府極深,說的便是劉備。
然而劉備張嘴仁義道德,閉嘴道德仁義,卻讓天下人皆對他敬服有加。
所謂民智未開,大抵如此。
當晚劉備在席喝醉便留宿在了司空府,第二日午時許,曹秀正在準備午膳,卻不料曹操派人來請。
當他來到曹操的院子內,才發現劉備也在。
「玄德見過御史大人。」
劉備雖為左將軍,但就官職而言,他卻比不上曹秀這個三公之一的御史,如今又身在司空府,那自是一應禮數,皆是面面俱到。
曹秀見狀尚未說話,曹操便笑了起來。
只聽他道:「玄德啊,你太見外了,此處又沒有外人,秀乃吾孫,你我兄弟相稱,你何以稱吾孫為大人?以我之見,你直呼其名即可。」
曹操對劉備的禮遇史書有栽,也是曹秀親眼看到的,聽到他這話,當即轉頭朝著劉備一拜。
「曹秀見過劉皇叔。」
「哎呀,這可叫玄德如何受得,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說著,劉備主動過來扶起了曹秀。
三人一同入席,新酒正溫,酒香四溢。
一番客套後,三人各自飲下幾盅,酒意微微上涌,曹操與劉備對談天下之事卻叫曹秀忽的想起了一個典故。
煮酒論英雄。
可他又忽的發覺不對,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的時候,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他今日卻在這兒,這卻是怎麼回事?而且按時間來推算,此時已經正值衣帶詔事件發生的前夕,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也早已發生了,為何此時才出現這一幕?
難道說歷史改變了?
一思及此,曹秀急忙靜神聆聽,生怕錯過了一字。
他擔心的並不是歷史改變了,而是擔心歷史改變的原因,不是他。
要知道,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歷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