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亦師亦友

  白臨夏知曉他的擔憂後，便故意稱病，想要避開程一凡的追查。

  為了防止她裝病的事被人看透，沈千宸直接給她服用了一種丹藥。

  吃下丹藥之後，白臨夏臉色蒼白，身體很是虛弱，看起來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她『生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程一凡的耳朵里，他立即帶著隨從過來探望。

  「沈夫人的病情來勢兇猛，可要保重身體！」他原本以為白臨夏是在故意裝病。

  不過，他看到白臨夏的樣子後，確定她是真的生病了。

  「最近太忙了，疏忽了對自己的照顧，還讓程公子特意前來探望，都是我的過失！」白臨夏蒼白無力道。

  「我們早就將沈夫人視為朋友了，你生病了，我怎麼能不來探望！」程一凡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她的相公不在後，心裡的疑惑越發的深了。

  隨後，白臨夏讓人將程一凡帶到了前廳好好招呼。

  畢竟男女有別，雖然房裡還有其他的下人，不過還是要避嫌……

  「你們家公子呢？」程一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逕自詢問站在一旁的丫鬟。

  「公子前幾天剛回來，現在很忙！」才丫鬟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後，直接退下了。

  「他的夫人生病了，即便再忙也該出來照顧她！」程一凡覺得很奇怪。

  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白臨夏和她的相公一直恩愛，這次他卻那麼長時間沒有出現，事情太不尋常了。

  程一凡對他的身份有了懷疑，於是他繼續詢問了其他幾個丫鬟。

  她們都回答的很敷衍，甚至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沈千宸的事情。

  一直在暗中盯著程一凡的沈千宸，看到他向丫鬟打聽自己的消息，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程一凡是個聰明睿智的人，幫當今皇上解決了很多的麻煩。

  如果他一直不出現的話，程一凡遲早會猜到他就是君千宸。

  為了打消他的疑心，沈千宸決定跟他見面。

  他作為白臨夏的相公，這麼久不出現，是個正常人都會起疑。

  沈千宸為了徹底的斷絕他的猜想，便直接回房喬裝打扮了一番後，去了前廳。

  「你是沈公子？」程一凡看到他後，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由於他改變了容貌，所以對方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是的，程公子特意前來探望內子，我去一直忙著製藥，招呼不周還請程公子不要介懷！」沈千宸一臉溫和的抱拳施禮。

  他的作風，跟他認識的君千宸相差太遠，程一凡壓根沒將他們當成一個人。

  看到他的容貌後，程一凡很是失望，他本以為會看到記憶中那張宛如謫仙的面容。

  「你的妻子生病，而你現在才出現？」程一凡對他出現的時機有了懷疑之心。

  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他怎麼可能會在妻子生病之後，還隱藏在家中不出現。

  難道他的身份，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我回來之後，一直在藥房裡研究一個藥方，剛剛才知道夏兒生病了！」沈千宸知道他是一個難纏的人物。

  若是他一直避而不見，反倒是會讓他加重疑心。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面對昔日的故友。

  「尊夫人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好好照顧她！」程一凡雖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不過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是他要找的。

  「多謝程公子關懷，我一定會讓內子儘快好起來！」沈千宸遊刃有餘的應付著他。

  程一凡始終沒能發現他的破綻，只好提出了告辭。

  先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他的懷疑，如今已經親眼看到了白臨夏的相公，他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必要了。

  他離開後，沈千宸迅速的回到了房裡。

  白臨夏看到他後，直接讓房內的丫鬟下去了。

  「他走了？」白臨夏坐了起來。

  「別動，雖然你沒有生病，不過那種藥服用之後，身體會疲軟無力！」沈千宸迅速的扶著她躺下了。

  「不行，我要是一直躺著的話，骨頭都要酥了！」自從她成了白臨夏之後，就一直都在忙碌，基本沒有休息過。

  現在突然讓她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白臨夏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沈千宸知道她閒不住，但卻不允許她隨時下床走動。

  她身上的藥效能持續十二個時辰，若是不再繼續服藥，她就能恢復如初。

  不過，沈千宸覺得程一凡不會就此放棄的。

  今日，他雖然將對方糊弄過去了，但他未必不會發現端倪。

  「你打算怎麼做？」白臨夏裝病只能避開一時，無法避開一輩子。

  「他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在揚州待太久的！」沈千宸覺得他再待幾天，估摸著怎麼也該走了。

  「那就好！」白臨夏盼著他能儘快離開，免得他們一直無法安心。

  正如沈千宸所料，身為兵部尚書的程一凡，根本不能離開祁都城太久。

  兵部還需要他親自坐鎮，況且他這次出來找君千宸一事，乃是秘密進行的，朝廷中人並不知曉。

  於是，他直接將目光放在了白臨夏和沈千宸的身上。

  程一凡覺得自己要找的人，即便不在白臨夏他們夫妻身邊，他們也一定知道那人的下落。

  幾日後，程一凡接到密報，朝廷里一直針對他的人再度出手了。

  為了穩定程家的局勢，他匆匆忙忙的帶著自己的人趕回了祁都城。

  回到他的府邸後，程一凡的兒子程文軒立即從自己的院子，趕到了他的書房。

  「父親，這次你有找到七皇子嗎？」他是程一凡的嫡子，而且很的他的看重。

  「沒有，不過為父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他無奈的嘆息道。

  「什麼線索？」程文軒一臉激動道。

  「我在揚州發現了七皇子殿下的線索，不過我身為兵部尚書，無法在那邊久待！」他位極人臣卻也有自己的無奈，畢竟伴君如伴虎。

  「父親的意思是？」程文軒從他的眼神里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

  「為父打算讓你親自去揚州，繼續查探七皇子的下落！」程一凡不想放棄，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

  他擔心對方會再次離開揚州，屆時他們想要找到他，只怕就更加的難了。

  君千宸一心想要離開皇宮，去過閒散自在的日子，不過身為皇子，他肩上擔負著重責。

  「兒子馬上就收拾行李去揚州！」程文軒跟七皇子亦師亦友，當初他還在祁都城時，曾教授過不少東西給他。

  程文軒一直將他當成半個師父。

  「不能直接過去！」程一凡太了解自己兒子的個性了。

  「兒子明白！」七皇子有心躲起來不願意見他們，若是他直接過去，對方一定會銷聲匿跡，抹去所有線索。

  第二天，程文軒喬裝成一個普通人，帶著幾個隨從和暗衛逕自騎快馬去了揚州。

  他也很想儘快找到君千宸。

  到了揚州後，他立即讓自己的隨從和暗衛都躲了起來，而他則是偽裝成了一個貧困潦倒，去白臨夏的鋪子做夥計……

  沈千宸得到兵部尚書已經回到祁都城的消息後，並未鬆懈。

  他很清楚程一凡的為人，即便他已經不在揚州了，也一定會留人盯著他們的。

  程一凡疑心很重，他們雖然已經極力遮掩了，但還是讓他看出了一絲破綻。

  不過，他手裡沒有證據，所以才不得已回了祁都城。

  沈千宸為了以防萬一，沒有立刻讓白臨夏『痊癒』，而是繼續待在家裡裝病。

  他則以白臨夏相公的身份，幫忙處理她鋪子的事情。

  沈千宸猜測的沒錯，對方的確一直派人盯著他們，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程一凡的兒子，已經喬裝潛入了酒樓。

  他去查看帳目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程文軒。

  程文軒忙著給客人上菜，直接跟沈千宸擦肩而過。

  結果，等他將菜送去給客人後，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剛才那人的背影很熟悉，很像他要找的人。

  不過，他的臉卻跟自己認識的那人相差甚遠。

  此時的沈千宸依然做了偽裝，雖然鋪子裡的人，都見過他的真容，不過白臨夏提前做好了準備。

  她告訴鋪子裡的夥計，前幾天沈千宸去外面出診的時候臉受了點小傷，現在還在服藥。

  沈千宸特意在身上染了藥味，臉上也擦了一下能改變膚色的藥汁。

  故此，鋪子裡的夥計雖然看到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但大家都沒有起疑。

  程文軒發現他每天都會來鋪子裡查帳，跟掌柜確認蔬菜是否新鮮，還要親自檢查一遍所有的食材，他覺得有些奇怪，便私下跟其他夥計打聽了一些關於沈千宸的事情。

  得知他就是白臨夏的相公，也就是自己父親，懷疑的人時，程文軒決定換一個身份接近他。

  於是，他離開了鋪子，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商人，假意要跟沈千宸合作。

  沈千宸不知道程文軒過來了，便親自在酒樓里，跟他見了面。

  兩人在點菜時，程文軒特意讓沈千宸點。

  其實，沈千宸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識破了他的身份。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偽裝，眼神卻沒辦法改變。

  他離開祁都城幾年了，程文軒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而他卻變了很多。

  以前的沈千宸待人冷淡而疏離，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不過，自從他去了桃花村隱居之後，性子平和了不少，心裡的疲憊也散去了。

  遇到白臨夏後，他內心的寒冰一點點融化，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讀書人。

  沈千宸氣質改變了很多，還易了容，程文軒雖然覺得他很熟悉，卻沒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