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分身乏術

  進入雅間之後，沈千宸一眼就認出了，窗邊站著的男子，正是當朝的兵部尚書程一凡！

  沈千宸認出對方後，不動聲色的站在白臨夏身後，完全沒有打算跟表明身份。

  他沒有直接說出程一凡的身份，白臨夏便將他當成了普通的貴客對待。

  「不知這位公子找我有何要事？」她笑著問道。

  「一直聽說白姑娘的大名，今日終於得見，我很高興！」程一凡看到她後，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多謝公子謬讚！」白臨夏決定靜觀其變。

  程一凡看到她處變不驚的模樣後，心裡高看了她一眼。

  「聽說麻辣燙和火鍋都是姑娘研究出來的菜式，我覺得好奇，便特意來看一下，姑娘是否有特殊能力！」程一凡能坐上兵部尚書的職位，見識非凡。

  不過，他在吃過麻辣燙後，才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的含義。

  一個農家女，能想出這麼新穎的菜式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能將生意做那麼大。

  程一凡很想要親自見一見白臨夏，這個女商人。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民女罷了！」白臨夏覺得他的來意沒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想要見她一面，根本用不著這麼急切的趕來揚州。

  「白姑娘無需如此的謙虛，我見過不少女子，唯有姑娘有此大才！」程一凡是真的很欣賞白臨夏。

  「我夫家姓沈，公子請稱呼我沈夫人吧！」白臨夏無意中看到沈千宸的眼神後，立即決定表明身份。

  「沈夫人，請問你認識一個姓君名千宸的公子嗎，他長相清雋出塵，宛如謫仙下凡，不過為人冷漠霸氣，喜歡獨來獨往，我聽說他曾在清河鎮出現過！」

  程一凡跟她寒暄一番後，逕自說出來自己前來的目的。

  「公子在找一位姓君的人？」聽到他的形容後，白臨夏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沈千宸。

  不過，她的目光很隱晦，對方並沒有發現。

  「沒錯，他是我的故人，我有事想要見他！」程一凡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暗芒。

  「我的酒樓里每天都有很多食客，你說的人，我或許可能曾經見過，但並不知對方姓名，所以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白臨夏知道他找的人就是沈千宸。

  不過，沈千宸沒有當眾表明身份，顯然是不想跟他相認，所以白臨夏打算什麼都不說。

  畢竟，他才是當事人，既然他自己都不願意，說出身份，她又怎麼會勉強他呢。

  「打擾了，若是沈夫人有了他的消息，請一定要通知我！」程一凡眸底溢滿了失望。

  他聽說君千宸曾在清河鎮出現之後，便去打探消息。

  得知清河鎮有一個生意極好的酒樓後，特意去找了掌柜，可惜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程一凡覺得他若是在清河鎮待過，便很可能曾去雅風居吃過東西。

  畢竟，那裡的食物新穎而美味，他不可能會錯過。

  可惜他始終沒能得到半點線索，只好找來了揚州，希望能從白臨夏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程一凡離開後，白臨夏直接看著他道，「他要找的人就是你吧？」

  雖然他們的姓不同，但名是一樣的，只是程一凡形容的那些特徵，跟沈千宸略有不同。

  他氣質溫和，待人疏離卻不冷淡，跟他口中的君千宸相差太遠，難怪他就站在程一凡面前，他都沒能認出來……

  「沒錯！」沈千宸直接承認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辦法繼續瞞著白臨夏。

  「你不想見他？」白臨夏很好奇他跟程一凡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對方不遠千里的過來找他。

  「不想！」過去的一切對於他而言，就仿佛是過眼雲雁，根本不值得去追憶。

  沈千宸也不想回到那個令他快要窒息的地方了。

  那裡太冰冷了，沈千宸不想過那種毫無溫度，每天勾心鬥角的日子。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麼辦，一直躲著他？」白臨夏挑眉問道。

  「抹除所有跟我有關的線索，以免讓他發現端倪！」沈千宸從離開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恢復過去的身份。

  白臨夏不知道他跟程一凡有何淵源，不過她有預感，如果沈千宸說出自己身份，他們平靜的日子將一去不返。

  於是，她配合著沈千宸，暗中將跟他有關的痕跡，全都遮掩了。

  他一直用沈千宸的名字開設醫館，而且他們來揚州的時日不長，很多人都不認識他。

  程一凡在揚州城內找了一圈，都沒能發現他的行蹤。

  「大人，我們何時啟程回去？」他的手下問道。

  「我覺得他就在這裡！」程一凡沒打算要離開。

  他這次出來時，就跟聖上立了軍令狀的，一定要找到他，否則絕不會回去復命。

  「大人已經將揚州城內都找遍了，皇子依然沒有蹤跡，或許他早已離開！」手下斗膽勸了一句。

  「我的預感從未鮮少出錯！」程一凡堅持不走，他覺得白臨夏很可能知道那人的行蹤。

  所以，程一凡決定從她著手，繼續調查君千宸的下落。

  隨後，白臨夏和沈千宸一如往日，安靜的過日子。

  不過，她發現自己遇到程一凡的次數越來越多。

  白臨夏的幾個鋪子穩定之後，她便親自去見了揚州幾個書院的院長，向他們推薦自己親自設計的院服。

  清河鎮的書院，大多都跟她有合作，買了她設計的院服。

  這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所以白臨夏想要跟揚州幾個書院達成合作。

  她跟揚州書院的院長談生意時，程一凡突然出現。

  白臨夏看了他一眼後，繼續若無其事的跟院長，談論定製院服的事。

  「你設計出的來服飾很新穎，我以前從未見過！」揚州書院的院長思想頑固守舊，一時間無法接受她的理念。

  「書院的學子，若是能穿著統一的服飾念書，不僅能讓書院的面貌煥然一新，還能讓他們為自己的身份為榮！」白臨夏在極力的說服他。

  「我們書院的學子，都要專心念書考科舉，在我看來院服不過是多此一舉！」院長原本對她設計出來的服飾有點興趣的。

  不過，他覺得白臨夏一個女流之輩，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

  「院長真的不再考慮一下？」白臨夏跟他談過之後，發現他思想老舊，言談之間若有似無的映射自己的作風。

  白臨夏不想跟這樣的人繼續交談下去了。

  「沒什麼好考慮的！」院長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道。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勉強！」白臨夏起身施禮，然後轉身離開。

  期間，她跟程一凡點了點頭。

  程一凡曾讓人調查過白臨夏，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子。

  她以一己之力，能將生意做這麼大，十分的難能可貴。

  雖然他是為了君千宸而來，不過他的確很欣賞白臨夏。

  接下來的幾天裡，白臨夏去拜訪了其他幾個書院的院長，都遭到了拒絕。

  不過，她沒有灰心，打算暫時將院服的事擱置，重新設計幾款有特色，適合讀書人氣質的長衫。

  白臨夏的成衣鋪生意極好，她設計的衣服很都受歡迎。

  揚州的貴婦以及未出門的閨閣千金，都喜歡來她的鋪子裡買衣服。

  她打算成衣鋪打出名號之後，再找書院的院長商談院服一事。

  期間，白臨夏的鋪子差點被人算計。

  揚州城內的綢緞莊老闆，見她鋪子生意好，便想跟她合作，讓她在自己的綢緞莊拿貨，不過被白臨夏拒絕了。

  對方綢緞莊的布匹雖然很精美，但價格極高，白臨夏從他那邊進貨，根本賺不到什麼銀子。

  何況，白臨夏早就跟另一家布行的人談妥了，自然不會輕易改變初衷。

  結果，對方懷恨在心，故意找人去她的成衣鋪搗亂。

  當時，白臨夏酒樓里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她分身乏術。

  「我去幫你處理成衣鋪的事！」沈千宸看她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主動提出幫忙。

  「不行，你要是出面的話，極有可能會被程一凡發現！」白臨夏從他的嘴裡得知，他們曾經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程一凡對他很熟悉，若是被認出來，之前的一切就全都白做了。

  就在白臨夏焦頭爛額的時候，程一凡派人幫了她。

  「多謝程公子相助，我感激不盡！」白臨夏主動請他到酒樓吃飯，他沒有拒絕。

  期間，他一直在試探白臨夏。

  不過，白臨夏應對自如，沒有露出半點的端倪。

  「我們認識快一個月了，卻還從未見過你相公，不知什麼時候，沈夫人能為我引薦一下？」程一凡知道她成婚了，不過這段時日，白臨夏一直帶著她的小廝，忙著鋪子裡的事情。

  程一凡從未見過她的相公，心裡有了某種猜想，不過他暗地裡查探過，他們的性格和名字都不相同。

  何況他乃是天潢貴胄，不可能隨意娶一個鄉野女子為妻。

  「他去登州出診了，要過一段時日才能回來！」白臨夏目光微閃。

  「那還真是不巧！」程一凡覺得她對自己有所隱瞞。

  「等我相公回來後，公子若是還沒有離開，我一定引薦你們認識！」白臨夏落落大方的接受了他的試探。

  程一凡無功而返，心裡有些著急了。

  他出來這麼久了，一直沒能查到君千宸的下落，他該如何跟陛下交代？

  回去之後，沈千宸揭開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他俊美無儔的臉。

  「這次他幫了我，我需不要回禮？」白臨夏總感覺他在監視自己。

  「無需為這些瑣事煩惱，程一凡的人脈很廣，成衣鋪的事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不過他已經盯上你了！」這才是沈千宸最擔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