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轉機!
2023-12-14 18:54:08 作者: 夏木婼
雲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風雨雷電隱在兩旁,雲弋門也沒開,警戒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門外的人似乎聽出了裡面人的緊張,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在下是隱月山莊的,奉莊主之命,前來送藥。」
雲弋微微鬆了一口氣,不論真假與否,最起碼還有商量的餘地。但也不敢輕信,遂道:「我們只是尋常人家,不知你在說什麼。」
門外的人為難道:「在下有莊主親筆書信一封,請閣下先過目,再選擇是否願意信我。」
雲弋示意風撿起門縫處飄進來的信封,絲毫沒有放鬆,大致瀏覽了一下,雲弋才知藺遠也是月音當年培養出去的人。
此次事發突然,月音怕自己來遲,又知藺遠的隱月山莊有各類奇藥,便讓藺遠先派人送來,並稱交給雲弋即可。
最後是隱月山莊的公印和藺遠的親筆簽名以及私印。雲弋這才半信半疑地把人放了進來,風雨雷電時刻警惕。
來人自然也察覺出他們的懷疑,索性也懶得多說,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雲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枚藥丸。
雲弋還在猶豫要不要給慕止修服用,躺在床上的慕止修突然又是一口黑血,隨後渾身抽搐,全身僵硬,掰都掰不過來。
雲弋五人對視一眼,決定死馬當做活馬醫,藺遠作為武林盟主想必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下手,而且信中對禁城的了解程度,也差不多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慕止修服下藥丸,身體漸漸軟了下來,但青紫色卻毫無改善,不過似乎有所穩定。
天蒙蒙亮,慕止修也再未吐血和抽搐,雲弋總算鬆一口氣,但氣還沒呼出來,慕止修竟再次抽搐起來。
來人連忙摁住慕止修:「糟了,藥效與他體內的幾股內勁衝突了起來,必須馬上化勁!」
說話間已經開始了動作,雲弋也不懂醫,自然插不上手,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生怕他趁機對慕止修不利。
而雨和電則密切注意著門外那群人的動向,發現他們只是在警惕環境,看樣子是在保護著這處院子。
在隱月山莊的幫助下,慕止修總算撐到了月音到來,月音馬都來不及栓,甚至馬還沒停下來,就直接飛身下來,衝進房子,身上帶進來的寒氣讓屋內人一陣瑟縮。
入眼就是已經了無生氣的慕止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隱月山莊的人正在用銀針護住心脈。而雲弋和風雨雷電在見到月音時就齊齊跪在面前:「雲弋(風雨雷電)有罪!」
月音來不及計較誰是誰非,若要論是非,他又何嘗無錯呢?但到底是他們沒有保護好主子,遂越過他們邊站到慕止修不遠處,任由他們跪著。
隨後月音把用來保暖的披風褪在一旁,待身上寒氣小了些才走在慕止修床旁。此時,對慕止修的施針也暫時結束了,來人這才起身拱手道:「想必閣下就是莊主口中的月音先生了,在下趙威,久仰先生大名。」
月音從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慕止修,此刻才打量了一下這人,抬眸還禮道:「先生過譽,沒想到藺莊主竟會派先生前來,不知小徒如何了?」
趙威是藺遠身邊赫赫有名的醫生,解決過不少疑難雜症,精通配藥,他配出來的藥,江湖千金難求,早年間因受過藺遠的恩,這才發誓一生追隨不叛。
雲弋跪在地上心裡無語淚奔,若他早說自己是趙威,自己何必處處懷疑,這種時候,他的名頭可比藺遠的名號好用多了。
趙威看了看地上被忽視了的雲弋幾人,心裡有一股子氣似乎順了一些,隨後正色道:「月音先生,令徒體內的毒素是羅剎地界的一種毒素,但令徒斷藥一旬有餘,若不繼續服用,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毒發。」
月音靜靜地等著他的下話:「但他近期自身免疫力急劇下降,又受了刺激,才會作為誘因,突然毒發,此毒蔓延極快,我曾研究過一段時間,至今也只能做到以針灸之術拖些時日。」
月音不愧是創立禁城的人,心裡只亂了一瞬便冷靜問道:「那還請先生告知,還能拖多少時日?」
趙威搖搖頭,嘆息道:「若沒有解藥,最多五日。」
月音點點頭,很快下了決斷吩咐道:「風雷,你們二人速速趕去連滄,查清楚赫連皇室有沒有解藥,若有,不惜一切代價拿到。」
風雷領命,月音繼續吩咐著:「雨電,你們二人趕往羅剎,同樣,打聽解藥所在,不一切代價拿到,羅剎局勢複雜,你們一定小心。」
雨電領命,雲弋看他們都有任務,當下就急了,跪轉過去:「主子,讓屬下跟他們一起去吧!」
月音還未說話,就聽趙威開口道:「你已經受了反噬,不想死在路上就乖乖呆著。」趙威對雲弋這段時間盯犯人一樣做法十分不滿,故而開口也不留情面。
安排好這一切,月音才察覺到這屋子似乎不怎麼暖和,一看炭盆才發現,只是微弱的燃著點兒火星。
趙威見狀,想了想月音似乎也沒對自己不客氣,這才好心解釋了一句:「你家徒弟中的毒太兇,溫度過高的話容易增強毒素活性,促進血液流動,不利於他活命。」
月音得了解釋,也想通了這一層,回身拱手道謝,趙威對此很是舒心。便又高興地給風雨雷電用從隱月山莊帶來的草藥熬了些湯,調整一晚,內力竟已恢復了九成。
風雨雷電也不磨蹭,很快就上路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除去往返的路程,也只剩了不到兩日。
雲弋雖受反噬,但中毒很輕,趙威想著大人不計小人過,便也給了藥,雲弋用後,第二天一早就又生龍活虎了。
雲弋拉著趙威連連稱謝,還央著趙威教他些醫術,趙威看傻子一樣看向他:「發燒了?」說著還用手背試了試額頭溫度。
雲弋不明所以,趙威搖搖頭:「沒發燒啊,你要學醫?學醫要用的智商的,你?有點兒缺。」
別看趙威醫術高明、享譽江湖,但卻是又傲嬌又小心眼,又毒舌,不過這個毒舌程度和謝聽白比起來,還差那麼點兒火候。
雲弋就這麼被打擊了一頓,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地自己走了,等到了晚上,雲弋才想起自己的佩劍還在慕止修的房間沒擦,便想著去尋。
那日殺進秦王府,傷了葉雲翎,劍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後來慕止修的血也濺了上去,雲弋替劍默默哀悼一番。
恰好碰到來施針的趙威,雲弋打過招呼後就看著血跡斑斑的佩劍,又有些心塞地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趙威回頭看了一眼,本想嘲諷幾句,卻意外發現了大事。
「別動!」趙威大聲喝止了雲弋拿劍,收了正要使用的銀針,幾步蹲在劍前,看著上面的血跡,還放在鼻尖聞了聞。
半晌突然興奮異常地大喊道:「果然,果然!這上面是兩個人的血液,一個是毒血,而另一個就是解藥啊!」
「先生是說,小徒有救了!?」月音不知是何時進來的,此刻正站在趙威身後。
他覺得心裡的一塊兒大石頭似乎突然落地了,沒有什麼消息此慕止修有救的消息更讓他激動了。
趙威被月音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一個激靈,隨後道:「不錯,只要找到這把劍上另一個血液的主人,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二人說話間,齊齊看向雲弋,雲弋有些為難,眼神在二人之間不斷游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趙威跟在藺遠身邊走到現在這個位置,除了藺遠的重用,也離不開他本身就是個人精的原因。
此刻怎麼會不明白雲弋的意思,當即甩袖傲嬌而去。趙威一離開,雲弋便像泄了氣的皮球:「屬下知錯,聽憑先生責罰。」
月音坐在窗邊,無奈嘆了口氣:「起來說話,若非我授意,你們如何下得了山?」隨後看了眼氣息微弱的慕止修,「你們下山遇到了什麼事?你且說來。」
雲弋依言起身,便把當日之時如實說來,包括自己孤身闖入秦王府傷了葉雲翎一事,只是隱瞞了謝聽白的話,他還是覺得謝聽白說的好像是歪理。
月音袖子下的手在雲弋講述的過程中緊緊攥著,關節隱隱泛白,雲弋說完,月音心中只叫囂著一句話:世間女子皆薄情。
月音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年那日的十里紅妝,後又緩緩鬆開拳頭,透露著疲憊道:「他們也曾生死與共,想必不會見死不救,你且去試試吧。」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也沒底,月音不想責怪任何人,當然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慕止修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月音見狀,不忍在多言,安撫地握了握慕止修的手,便與雲弋出了房間。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月音裹緊了月白色毛領披風,眼神飄忽,那年相遇,也是這樣的雪天。
雲弋則去了秦王府,意外的是秦王府大門緊閉,雲弋察覺的出,秦王府暗中的人最起碼多了兩倍,全部是高度戒備的狀態,可以說現在的秦王府就是銅牆鐵壁,而且透露著一股子肅殺和沉寂,與前日來時的生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