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謝聽白父子冰釋前嫌
2023-12-14 18:54:08 作者: 夏木婼
葉雲翎神色暗了暗,今日之屈,來日必當奉還!隨後擺了擺手,讓李伯退下了。
葉雲翎拿了毛筆在書桌前不住地寫著一個字——靜。她現在心很亂,早晨從宮裡傳出來消息時,葉雲翎就感覺不妙,立刻派人去請安樂侯,以防謝聽白闖出什麼亂子,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自己又一次看著至親之人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
一個「靜」字,卻讓葉雲翎越來越燥,最終筆一把折斷在自己手裡,葉雲翎才停下了動作,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啟稟皇上,探子來報,葉雲翎正在府中生悶氣呢,這一次,他葉雲翎是再沒有翻身的餘地了,皇上您,也可以高枕無憂了。」墨睿軒身旁的太監說到。
李伯從出了房門,眼神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回到自己房間後,從書櫃後面的暗閣里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三個凹槽,但只枚著兩枚令牌,每一個上面都寫著一個字——啟,其中一個凹槽已經空了。
李伯從裡面又拿出一枚令牌,將一切恢復原樣後,便將令牌暗中由無心閣的人送了出去,他自己則偽裝了一番,也偷偷出了王府。
「屬下參見啟動者。」此刻在城郊的一處山洞裡,赫連玉正跪在地上,一起跪著的還有她的丫鬟,正是上次夜晚易容的丫鬟。
她面前的黑衣人點點頭,聲音有些蒼老:「塵封多年,今日啟動你,是有重任交給你,無面需得全力配合,此事一了,無心閣還你們自由。」
赫連玉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黑衣人,隨後又慌張地低下頭:「屬下定遵啟動者之命,萬死不辭!」
黑衣人反手丟給她一個小盒子:「我需要你們全力尋找真的兵部備案,為秦王脫罪。」隨後又道,「這裡是兩枚解藥,服下後可壓制你們體內的毒素,事成之後,還會有一枚,到時你們就自由了。」
黑衣人剛說完,赫連玉就疑惑了一聲,黑衣人凌厲地眼神掃過來:「是對本座的命令有疑問?」
赫連玉連忙搖頭。黑衣人警告意味很強的看了赫連玉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赫連玉也很快回宮了,宮裡無人,赫連玉不敢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走到五蕊宮門前時,赫連玉就察覺不對勁。
與無面匆匆脫了外面的黑袍,露出裡面的華服和宮裝,又整了整儀容便進了玉蕊宮,果然皇上正一臉審視地看向剛進來的赫連玉:「這麼晚了,愛妃滿身寒氣這是去哪兒了?」
赫連玉正要開口,就聽墨睿軒又道:「別告訴朕你三更半夜出去散心了。」
赫連玉一臉委屈:「皇上,臣妾……」說完便一臉委屈地跪在了地上。墨睿軒不為所動,赫連玉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糊弄過去,但沒有好的辦法,墨睿軒這架勢,大有不查清楚不罷休的架勢。
墨睿軒見赫連玉不再說話,心中的疑慮更大,彎腰掐住赫連玉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赫連玉,別以為朕寵你你就能為所欲為,朕給了你一切,也隨時都能拿走!」說完一把甩開赫連玉,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你最好和朕說實話,朕還能考慮留你一命。」
赫連玉只是啜泣著無話可說,就在這時柳江帶著丫鬟匆匆趕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玉鐲。
「玉兒妹妹,真是讓你久等了,這玉鐲——」正說著走了進來,就看見眼前這一幕,明顯愣了一下,隨後連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墨睿軒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江兒怎也來此?」說著起身很自然地握住了柳江的手,柳江怔了一下,便脫開了墨睿軒。
走上前扶起赫連玉,又回身跪地道:「皇上,很久以前我就答應要送玉兒妹妹玉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今晚想起臣妾當面的嫁妝里有一對兒鐲子,正好我們姐妹二人一人一隻,便喚了妹妹在我哪兒等著,妹妹見了藥材好奇,就一直在外面閒逛地看,但鐲子時間隔的太久,臣妾一時沒找到,又想著更深露重的,才讓妹妹先回來的,皇上可是誤會妹妹了。」
墨睿軒半信半疑地問詢道:「玉妃,真是這樣?」赫連玉哭著點了點頭,仿佛柳江說出真相後她更加委屈了一般。
墨睿軒的疑心還沒有消除:「那你為何方才不說?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柳江看了一眼赫連玉,擦了擦赫連玉的淚:「都是姐姐不好,妹妹有心了。」說完轉向墨睿軒,「皇上,閒來無事我與玉兒妹妹說過一些我們之間的事,妹妹知道我們的關係有所緩和,今夜又怕皇上誤會是臣妾嫉妒故意讓妹妹吹風,才不說出實情。」
墨睿軒又打量了二人良久,最後才鬆了一口氣,說到:「那你們姐妹先聊,朕先走了。」隨後便回了御書房。
等人走遠,赫連玉這才疑惑地問道:「你今日為何救我?」她實在想不通,後宮人人都是敵人,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純潔的關係。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赫連玉不得不小心萬分。
柳江這才從懷中拿出一枚藥丸放進口中:「因為我和你一樣。」赫連玉認得,那枚藥丸,和啟動者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我已經接到啟動者的任務,就是協助你和掩護你。」柳江正色著說到,又看了看門口,「皇上門口一定留了人,我了解他,他的疑心還沒有徹底打消,我不能久留,他定會百般試探你,你一切小心。」說完,柳江這才離開玉蕊宮。
赫連玉愣愣地看著柳江的背影:「她也是嗎?」
隨後低頭看向手中的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兩枚,這藥丸是所有「塵封者」必須服用的解藥,「塵封者」的身份只有啟動者知道,而且身邊都配有一名精通易容的「無面」,為了加上控制,才以此來挾制所有「塵封者」。
這藥三月一服,一次性會給夠每一個「塵封者」一年的量,每年年初「啟動者」就會送來新藥。
赫連玉沒有絲毫猶豫地服下一枚,另一枚則換了一個盒子收著,原本放著藥的盒子也替換了另一枚普通藥丸。
喚來無面吩咐道:「啟動者說了,還有一份真正的兵部備案,你這幾日不管用什麼手段,把它給我找到,交到我手中,來換解藥。」說著晃了晃手機的藥盒。
無面應聲離開,赫連玉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語道:「葉雲翎,你現在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也救不了你。」說完輕笑著。
謝聽白受了家法當天晚上就發燒了,謝聽曼守在身旁,一看到謝聽白傷痕累累地後背就不住地哭著,直到謝南進來,她才退出去。
謝南輕輕地給謝聽白上著藥,邊上藥邊輕輕地吹著:「聽白,苦了你了,是爹沒有能力護住你。」藥再溫和也會刺激傷口,謝聽白燒的迷迷糊糊地哼哼著。
上過藥不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了喝的藥,謝南看了看還熟睡著的謝聽白,擦了擦他鬢角留下來的冷汗,沒忍心叫醒他。
把湯藥放在一旁:「聽白,你自小懂事重情義,爹知道你不是外面傳的那種不學無術、紈絝無禮,但你是候府世子,唯一的男丁,爹只能把你送出去,裝作不在乎你,無視你,因為爹無能啊。」說著嘆了一口氣,又用毛巾擦拭著謝聽白的側臉。
謝聽白感覺涼涼的很舒服,就把頭微微側了側,謝南失笑道:「你倒機靈。」嘴上說著手裡還在輕輕擦著,眼裡滿是憐愛。
謝聽白可能是一個姿勢趴太久,就想翻身,一下子帶到了傷口,痛呼一聲就醒了,謝南連忙收回手,極其不自然的說到:「我剛過來,既然你沒什麼大問題,我就先走了。」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爹,嘶——」謝聽白著急就要拉住謝南,不料又扯到後背的傷,倒吸一口冷氣,謝南連忙退回來,急切地問道:「聽白,你怎麼樣了,哪兒疼,爹給你吹吹。」
謝聽白彎眸笑看著謝南,沒說話,手像個孩子一般緊緊抓著謝南的衣擺。謝南察覺到這一點,尷尬的咳了一聲:「我——我這是——」
還沒說完,謝聽白就輕聲道:「爹,今天小妹說的是真的嗎?」謝聽白是真怕疼,說話都感覺後牽扯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但心裡卻甜甜的。
謝南似乎有些臉紅,沒有回答謝聽白的問題,拿起藥碗:「來,喝藥吧。」說著,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謝聽白嘴邊。
謝聽白不止怕疼,還怕苦,但這可是爹餵的藥,謝聽白心一橫就張嘴咽了,不知是心裡甜的原因,他沒有覺得很苦,甜甜地笑著,眉眼彎彎。
不得不說,謝聽白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