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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雲翎騙止修表白

2023-12-14 18:54:08 作者: 夏木婼
  何鴻文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當即跪伏在地上:「下官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赫連玉掩唇咯咯地笑了兩聲:「何大人,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你還是官嗎?充其量一個罪臣了吧,你的家眷能不能保住還是一說呢。」

  何鴻文一聽自己的家眷還有救,忙不迭應聲道:「玉妃娘娘,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能救我的家人。」

  牢房昏暗的燈光下,赫連玉不屑地勾勾唇:「你當你還有談條件的資本嗎?從你今晚見到本宮的這一刻起,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何鴻文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就安靜了,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既然赫連玉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根本不怕自己說出去,說不定也不會給自己說出去的機會。

  但只要家人還有救,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於是姿態和為官多年的驕傲徹底放下了,松松垮垮地跪伏在地上:「娘娘請吩咐,罪臣萬死不辭。」

  赫連玉此時才又蒙上了黑色面巾:「好得很,聽著,這件事是你做的,但幕後主使者是秦王葉雲翎,他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你不得不從,具體的步驟和證物地點都寫在紙上了,放在你身後第三塊磚後面。」

  赫連玉正說著,耳廓動了動,遠處傳來了拖沓的腳步聲和細微的哈切聲,何鴻文剛抬起頭赫連玉把一枚藥丸準確無誤地彈進他嘴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希望你清楚。」說完,鬼魅的身影頓時和黑暗融為一體。

  「老實點兒!」獄卒也在此時過來了,用佩刀粗魯地磕了磕牢門,對何鴻文喝道。眼睛都沒怎麼睜就又轉回去了。

  獄卒剛走,赫連玉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又落到了地上,暗罵了一聲廢物,腳下輕點,就又消失在了監獄。

  皇宮裡,赫然還有一個赫連玉,正與墨睿軒對飲。

  與墨睿塵下完棋已經接近後半夜了,心情煩悶的墨睿軒只想找一個人傾訴,但後宮哪一個不是政治工具?誰知道這件事她們有沒有插一手?

  想到這兒,墨睿軒就想起了新來的玉妃赫連玉。來了玉蕊宮就看見赫連玉已經歇下了,墨睿軒擺手退下了丫鬟,悄悄走到床邊就看見赫連玉在默默流著淚。

  男人最見不得女人流淚,當下就心疼地把赫連玉攬在懷裡,赫連玉一驚就要行禮,墨睿軒制止了她的動作,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後背,直到赫連玉微微止住了啜泣,隨後掩面去取了酒:「皇上,臣妾想家了,陪臣妾共飲可好。」

  飲酒過程中,赫連玉一直一言不發,直到她又去溫了一壺酒回來,話似乎才多了起來。赫連玉的字裡行間絲毫不涉及政事,無非是些家常小事。

  又飲完一壺,不過是些果子酒,墨睿軒倒是還不至於喝醉。赫連玉收了酒壺,顯出一些倦色,聲音酥酥軟軟地說道:「皇上,夜太長,臣妾總會做噩夢,不知皇上今夜可否陪陪臣妾?」說著,一雙纖纖玉手輕輕地給墨睿軒捏著肩。

  墨睿軒眼神一亮,突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赫連玉楚楚可憐地拉住他:「皇上,夜還長,臣妾害怕。」墨睿軒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愛妃,你幫了朕大忙,等此事了解,朕再來看你。」

  說完大步流星地就出了玉蕊宮,立馬下旨通知大理寺卿陳卓,夜審何鴻文,他要親自聽審,赫連玉的話讓他突然想到「夜長夢多」這個詞。

  赫連玉一臉落寞地稟退所有宮女太監,而墨睿軒不知道的是,赫連玉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絲毫溫柔,斜倚在床邊,面前一個和她一樣裝扮的女子正還單膝跪地,等著她的指令。

  女子一抬頭,與赫連玉是一模一樣的容貌,若是葉雲翎在此,定會驚異於此人的易容技術和模仿能力,說不定還會起惜才之心。

  葉雲翎在庭院裡走了好一會兒,突然止住腳步,讓謝聽白先休息,說自己想一個走一會兒。謝聽白只當是葉雲翎思念父母,也沒多說,就先休息了。

  葉雲翎悠哉悠哉地坐在一處小亭子裡品茶,小嘬了幾口,掃了掃四周:「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葉雲翎靠聲音判斷出此人出現在了身後,當即舉起另一杯茶,從耳旁彈出,飛向身後。庭院中出現的赫然是本該離開淵寧的慕止修,慕止修穩穩地接過茶杯:「葉兄的待客之道真獨特。」

  葉雲翎毫不示弱地回懟:「慕兄當客人的方法也不普通。」葉雲翎不知道他看清自己的樣貌沒有,若是看到,那會不會和葉羽聯繫起來呢?

  葉雲翎還正在擔心,就聽見慕止修問道:「不知葉兄可有流落在外的妹妹?」慕止修略有些遲疑地問道。

  葉雲翎被正要咽下去的茶水嗆了一下,早知道慕止修是這個反應,那自己還帶什麼面具,早就這麼站在他面前了。

  思考間,慕止修已經走過來了,不帶客氣地坐在亭子裡,與葉雲翎面對面坐著,葉雲翎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或許吧,父王母妃未曾與我提起過此事。」

  慕止修看著葉雲翎與葉羽這般相似的臉龐,再想到那個為了生活誤入日月林採藥,勇斗狼群葉羽,迫切地說道:「她家就住在離邊疆不遠村子,你下次可以去看看,你們真的很像。」

  葉雲翎看著這樣的慕止修,突然來了興趣,打趣問道:「你這麼關心這個女孩子的事兒,怎麼,喜歡了?」葉雲翎的眼睛裡透著狡黠。

  慕止修臉驀的就紅了,支吾了幾聲,才說出一路完整的話來,他說:「或許吧。」

  或許連葉雲翎都沒發覺自己內心的那一絲絲小失落。臉也微微有些發紅。又小嘬了一口茶,隨意地問:「慕兄可曾想過,你們基本不可能,除非對方不在意你的身份,不在意你劍下淵寧將士們的亡靈。」

  慕止修沉思了,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葉羽不可能不在意,不然也不會在日月林時說出那番話,嘆息道:「各為其主,所幸她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吧。」慕止修這時矛盾了,他即希望他真的是王府的人,自此錦衣玉食,再無擔憂,但一旦和秦王府有了關係,那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

  葉雲翎心中突然也有些憋悶,一口喝光茶水繼續說道:「看你這麼上心,應該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兒,慕兄可曾了解過她所有的與眾不同?」

  慕止修一臉懵圈,寫滿了你再說什麼的樣子,葉雲翎很淡定地倒茶,隨後薄唇輕啟:「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是個特別的女孩兒,所求大概也就是如此了,這是每一個女子追求的目標。」

  慕止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麼在連滄她會不告而別嗎?以為自己與公主有關係。

  葉雲翎看慕止修一副思考的樣子,覺得孺子可教也,遂又開口道:「高門府第無不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不否認,但沒有哪一個女子願意同別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永遠不要相信一個女人對待婚姻的大方。」葉雲翎喝完手旁的茶,便要起身離開,「剩下的茶,你慢慢喝,府里有客房,你可以過去,另外下次想來走正門就行,我不會攔你。」

  慕止修正還沉思在葉雲翎對於愛情的言論,就聽見葉雲翎要休息了,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另一件正事兒還沒幹。

  連忙拉住葉雲翎:「葉兄留步,止修還有一事不解,這枚玉佩,葉兄可是有所了解?」慕止修已經自己暗中調查多年,就連一絲一毫的情報都沒有。

  上次葉雲翎看到這枚玉佩時眼中閃過的熱切,實在是別無他法,慕止修才會選擇夜探秦王府,希望能找見一些東西來解答自己的疑惑。

  「我曾見過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只可惜我不知他的來歷。」葉雲翎明顯愣了一下,又折回來盯著慕止修,嚴肅地問道:「慕兄,我們既然兄弟相稱,你便同我說實話,那日你在酒桌上說的話,可都是屬實?」

  慕止修點點頭,葉雲翎笑了笑便離開了亭子,他選擇相信慕止修,因為在回答問題時,慕止修沒有絲毫躲閃和不知所措。

  回房後,無界的人早已侯在了一處,單膝跪地,見過禮後向葉雲翎匯報著這幾天祭台爆炸案的進展和楚煜城的情況。

  讓葉雲翎感興趣的是赫連玉從大牢里見過何鴻文,但與此同時皇宮還有一個赫連玉。葉雲翎心想。這盤棋是越下越大了。

  再說墨睿軒從大牢走了一趟,直到天快亮才又暗中回宮,並嚴令所有人不得對外透露今晚的任何行動,違者——滿門抄斬。

  第二天一大早,葉雲翎還在照常練劍,謝聽白奉命去歸還兵符,謝聽白走了不到兩個時辰,秦王府突然被重兵包圍,宣稱——蚊子都不能飛出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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