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不孕的代價

  莫大爺皺緊眉頭，一臉凝重：「雨緋姑娘，老夫之所以不給你開那種藥，就是這種藥，藥性極寒，實在不適合女子服用，就算是男子，他體內的陽氣也必定受到極大的損傷，更何況你是女子，本就屬陰，要是服用了這藥，恐怕就會落下病根子，一輩子都難以調養過來」

  木晚晴聽了這話，已經知道莫大爺所說的是那一種藥，她立即就是大驚失色，忍不住說道：「師傅，怎麼可以用這藥？！這藥女人是服用不得的！」

  雨緋抬眸，盯著木晚晴，疑惑地問道：「為什么女人服用不得？就算是落下病根子，不可調養那又如何，最多只是身子差點罷了」

  木晚晴見雨緋如此執著，連忙搖了搖頭，她上前一步，咬了咬牙，這才說道：「雨緋，這藥絕對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它的確可以讓你快點康復，可是你也要負上沉重的代價……你可知道……一旦服用了，你的身子骨就會受損，那你這一輩子……都不能懷孕的，你明白嗎？」

  「什麼？」雨緋的眼瞳頓時緊縮，原來所說的病根子，就是這一回事嗎？

  她緩緩低下頭，覺得全身冰冷，不能懷孕……不能懷孕？

  莫大爺點了點頭，他看了雨緋一眼，接著才說道：「雨緋姑娘，就是因為如此，老夫才對沒有讓你服用這藥」

  雨緋還未調節過來，為什麼自己要站起來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可是……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只是過了一會兒，她堅定地說道：「晚晴，莫大爺，我要服用那藥」

  木晚晴瞪大了眼睛，她原以為雨緋會回心轉意的，可是沒有想到，雨緋現在倒是變得如此堅決！她抓住雨緋的雙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雨緋，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想你日後後悔，我……我自從上次小產，身子虛寒，可能我這一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我不想你也這樣，你別衝動，好好想清楚」

  雨緋凝望著木晚晴的雙眸，輕聲說道：「晚晴，我這一輩子，只會懷上楚青的孩子，要是他都不在了，我空有這一切又有何用」

  木晚晴一怔，她細細地回味著這一句話，只覺得眼睛有些溫柔，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雨緋和楚青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雖說木晚晴不想雨緋去送死，要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雨緋了

  她略微想了想，便說：「既然如此，我便為你調配那種藥，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別後悔」

  雨緋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是她這輩子所做的第三件最瘋狂的事情

  可是她無怨、也不悔

  已經是過了兩天，楚青等人仍是被困於石山之上，底下的狼國勇士並沒有進攻，但是他們等人這死守在這兒，亦不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糧食，沒有水，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他們饑寒交加

  誰都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必死無疑

  一個士兵看了看底下的狼國勇士，眉宇間的憂愁更加凝重了，有氣無力地說道：「將軍，這樣下去，兄弟們就沒有力氣殺下去了，難道真的要死守在這兒？」

  「要是殺下去，也肯定是死路一條」楚青沉聲說道，在這石山上雖然易守難攻，可是沒有糧食，他們等人也是支持不到多少日子

  「現在唯有是等王爺來救了」士兵嘆了口氣，心底下仍是抱著一絲的希望

  楚青卻皺了皺眉頭，雖然有石頭擋風，但是這裡的寒風仍是讓人覺得冰冷徹骨，他正色說道：「打消這個念頭，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拖累王爺，這樣一來，狼國就會占了上風」

  「可是……」

  楚青握緊自己的佩劍，說道：「必要時，我們便自刎」

  「將軍！」眾將士頓時驚訝起來，紛紛開口

  楚青站了起來，他臉上仍殘留著血跡，道：「弟兄們，兩年精兵，我們是一同行動的，可是現在只剩下我們，他們已經戰死沙場，難道我們就要如此懼怕嗎？必要之時，我們拋下性命，保住大齊的江山，有國才有家！這樣才能夠保住自己的家人！」

  這番話一出，眾將士的士氣又恢復了起來，他們士氣高漲，立刻便是舉起手響應著：「將軍說得對，我們要保家衛國！」

  楚青嘴角微微勾起，雖然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可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楚青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道：「現在，我們就要靠自己活命了」

  「將軍，難道你已有辦法？」將士們都高興了起來，想要知道楚青是否有所計劃了

  「沒錯，我們後無退路，只能是向前沖，經過我的觀察，底下的狼國勇士也不過是很多，我們可以利用地勢，將他們擊敗，只要我們下了山，就可以繞路回到增城」楚青正色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恐怕只要我們一下了山，追兵就會趕來，到時候可能也是難逃一死，不過總比在這兒等死要強」

  「將軍說得對，這山後面是懸崖，只要下了山，就有存活的機會！」一個士兵響應道

  「對啊，這總比等死要好」

  「是啊是啊……」

  楚青看見所有人都沒有意見了，便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現在就開始分工合作，為了讓狼國勇士懷疑，必須有些人是做掩護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這幾十個將士全都士氣高漲，楚青笑了笑，即使是死，他們也要有尊嚴！

  狼國軍營

  關外的天氣寒冷，但是這對於狼國勇士來說，這根本是不足為道，他們還沒穿上棉衣，反而是不懼寒冷，在操練場上繼續操練著

  這已經是過去了四天，離約定的日子

  明天就是第五天，只要霍宸不交出一萬個人頭，狼克就會下令攻上山，直取楚青的首級

  狼克正在軍營里巡視著，看見軍營里的士氣高漲，不疏懶於操練，他便也舒心下來了

  可是這些日子很少見到西瑤的身影，狼克不免有些擔心，他再走了一會兒，才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只見西瑤對著箭靶，卻是一直在丟擲著暗器，可能因為西瑤的心緒不寧，暗器大多都不中紅心

  狼克默默地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才緩步走了過去，說道：「西瑤，忘了阿哥所教的嗎？投擲暗器，必須心靜」

  西瑤一怔，回過頭來，看見狼克，還未說話，狼克就已經拿過她手裡的一枚暗器，只是眯了眯眼，便是把暗器投擲了出去，不僅正中紅心，更是插進紅心一動也不動

  「快、准、狠」狼克淡淡地說道，「要是你這三點都做不到，那麼你也不必上戰場了」

  西瑤微微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暗器，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是開始留情了，也是有半點的仁慈之心了？

  狼克見西瑤仍在思索之中，他心中嘆了口氣，只好轉過身，準備離開

  「阿哥！」西瑤見狼克欲要離開，連忙喊道

  「怎麼了？」狼克轉過身，一臉疑惑

  「一定要一萬個人頭嗎？」西瑤屏住氣息問道

  狼克本以為她會問些別的事情，想不到是提起這件事，狼克冷若冰霜，直接說道：「西瑤，你應該知道，阿哥是在為難霍宸，而霍宸，也不會交出一萬個人頭，所以那石山上幾十個人，註定是要死的，阿哥只不過是讓他們在絕望中死去罷了」

  西瑤的嘴唇顫抖著，就是因為要折磨那些人，所以狼克才會送一些吃的上山，也說了他的條件，那些大齊將士當時也很氣憤，本就是想著自刎不拖累霍宸，但是卻被楚青阻止住了

  當時楚青很冷靜地說道：「王爺不會犧牲任何一個無辜的百姓，你們大可不必等了」

  西瑤的憐憫之心在那一刻燃起，為何要打仗？為何就要血流成河？

  她的心已經是負荷不了，她多麼想要戰爭在這一刻停止

  「阿哥，再耗下去，狼國亦是損傷慘重，我們不如退兵」

  狼克聽到這句話，一下子便是滿臉怒氣：「西瑤，這一仗肯定是要打下去的，不能認輸，只能是在戰場上戰敗！」

  狼克這般堅定，西瑤知道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是無用，可是這個時候，又有誰能夠明白她心中所想

  「阿哥……」

  「不必再說了，你不過是掛念著霍宸那小子罷了」狼克冷冷的別過頭，「西瑤，要阿哥怎麼教導你才好，身為狼國的公主，你應該更加忘卻情愛才是，當初阿哥一時糊塗，才讓你嫁給霍宸，難不成你現在還不清醒過來？」

  西瑤沒有說話，要真的是一場美夢，那她寧願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等到第一場大雪落下，便是真正的開戰時刻」狼克喃喃地說道，心中無比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