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胡鬧！」冷淵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丫鬟，又想起來柳姨娘對愛妻的藐視，氣不打一出來，呵斥道，「大小姐就是這麼教的你們規矩！？還是她自己的規矩也不怎麼樣！？」

  「老…老爺……」那小丫鬟顯然沒想過老爺會發這麼大的火，瞬間傻了眼，愣在原地，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冷淵，泛起了層層霧水。

  「老爺，先聽聽她怎麼說把=吧，說不定是憐心出事了呢。」丞相夫人拉了拉冷淵的手，想要平息他這份怒火，慈愛的看著那隨時眼淚可能決堤的小丫鬟，柔聲問道，「說吧，是不是大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回老爺，回夫人，大小姐，她…她…她掉到湖裡面去了。」那小丫頭急急的說著，眼眸中流露出擔憂。

  「掉下湖？哼，是自己跳下去的吧。」小丫鬟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回覆，冷淵冷哼一聲，毫無父女之間的憐愛，冷冷的對那丫頭說到，「你回去告訴大小姐，別以為她那點心思我不知道，告訴她，讓她消停點，別再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否則讓她去清風軒陪柳素心那個賤人去！滾！」

  那小丫鬟顯然是沒想到冷淵竟如此無情，不，是對冷憐心如此無情，錯愕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起身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正廳。

  「爹，這樣不好吧？」冷夜瞳在哪小丫鬟離開後，臉上掛上了擔憂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惦念的說道，「說不定大姐真的是失足掉下湖，這女孩子萬一著了涼，便不好辦了，現在那湖水那樣的冰。」

  「瞳兒，你就是太善良。」在冷淵眼中，冷夜瞳就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同小白兔一樣純潔，抬起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慈愛的說到，「你那大姐是不會讓自己真的掉進湖裡的，八成是往身上澆了幾桶涼水，沒事的，你啊，還是收起你那些善良吧，柳素心她們母女不是什麼好人。」

  「是，爹，女兒明白了。」冷夜瞳低垂著目光，柔柔的答著，一張絕色的面容上有著病態的蒼白，看著這樣的女兒，冷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沒什麼興致繼續聊天了，便離開了正廳。在冷淵離開後，冷夜瞳陪著丞相夫人回了柳月閣。

  進來柳月閣，丞相夫人便將所有的人都遣了下去，由冷夜瞳攙扶著進去，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開心。

  「瞳兒，今日你有些魯莽了，」進到寢宮內，丞相夫人拉著冷夜瞳坐了下來，輕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現在你怕是被柳姨娘記恨上了，她是不會就此作罷的，現在府裡面都是她的眼線，你要小心些，若她東山再起，怕是第一個就是要想招對付你。」

  「娘，你放心吧，我要讓她們母女嘗嘗從雲端跌落且永遠無法翻身的滋味，這才只是開始，我會把這些年我們母女所承受的十倍討回來。」冷夜瞳走到丞相夫人身後，輕輕的為她揉著肩，信誓旦旦的說道，「這麼多年的隱忍，也是時候爆發了。」

  丞相夫人微微一愣，就在這一瞬間，她有些看不懂這個女兒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讓人欺負了去。又叮囑了冷夜瞳幾句千萬要小心柳姨娘和冷憐心之類的話後，便說累了。

  「娘，你還是快點養好身體吧，既然累了，我就先回去了，趕明個我再找個大夫來給您瞧瞧。」冷夜瞳服侍著丞相夫人躺下，輕輕的為她掖好被，關切的說道。

  「好，瞳兒有心了。」丞相夫人柔柔一笑，便閉上眼睛睡了下去。在確定丞相夫人睡了之後，冷夜瞳卸下了笑容，眉頭緊鎖，伸出手為丞相夫人把了把脈，還是與以往一樣，中了毒，卻不知道是什麼毒，不僅如此，平日裡她已經格外注意娘的一切了，卻還是不知道這毒是從何而來，向來高傲的冷夜瞳感到了深深地挫敗。

  走出柳月閣，冷夜瞳便回了星辰閣，明月閣那邊還是明天再去吧。回了星辰閣，便看見了一直等著他回來的謹楓。

  「主子，」進了星辰閣自帶的書房，謹楓朝冷夜瞳行了禮，輕聲稟報導，「有消息了，每個月十五柳姨娘那邊都會派人送一些糕點薰香過來，不過這一切丞相夫人並不知情，是柳姨娘買通了柳月閣的廚子和丫鬟。」

  「每月十五。」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冷夜瞳陷入了沉思，想必那毒定是與糕點和薰香有關，想了想，繼續說到，「明日便是十五，雖然柳姨娘被貶清風閣但是她的人還在，明日必有行動，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是，主子，屬下明白。」謹楓恭敬地應了一聲。

  「無事便退下吧，小心些，別被看到了，還有，去找幾個可靠的人盯著柳姨娘和冷憐心，這兩個人怕是要忍不住了。」

  「屬下明白。」謹楓應著，便退了下去。待謹楓走後，冷夜瞳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書案前，打開未完成的水墨畫，執筆繼續畫下去，最後為山水間點綴了幾朵梅花，冷冷一笑，拿起朱紅色的筆，在這幅剛完成的畫作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後走出了書房，那副山水畫間鮮艷的紅色顯得異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