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精神分裂
2023-12-14 17:01:41 作者: 七秀
「你這樣瞞著我,我身體就能好了嗎?」沐蘭軟下聲來,道:「我向你保證,我現在很冷靜,你把信給我,好不好?」
看她情緒的確還算穩定,思維也很清晰,孟依青一時也猶豫了,她自是知道沐蘭的性子,真要想做什麼事,攔也是攔不住了。現在她既已知道了信的事,自己就算不說,她若著急起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那好,你得先答應我,一定不能激動。」
聽她語氣有所鬆動,沐蘭立刻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先與你商量,行了吧?」[
孟依青只得嘆了口氣,自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奈的遞交給她。
沐蘭緊張得手都有些顫抖,取出了信函。果然,這正是她上一次看過的筆跡,只是,漸漸的,看懂了信中的內容之後,她渾身血液也瞬間凝固了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沒事吧?」看她臉色煞白,人像傻了一樣,孟依青頓時有些懊悔,忙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道:「那夏涼國國君不是在信上也說了嘛,這個蕭將軍是夏涼的棟樑之材,與你也是感情親厚,如兄長一般,不會這麼輕易將他交出去的。」
沐蘭什麼也沒說,只跌坐回了椅子上,一遍一遍的看著信上的字。信中提到,有窮國提出的議和條件,便是讓夏涼將蕭翼交出來。原因便是蕭翼在這次戰役中殺了他們有窮的一員猛將,若要言和,便交出蕭翼,以慰他們死去將士的英靈。
「從今往後,只要有我蕭翼在,定保夏涼國周全。」送嫁的路上,蕭翼那番對她的承諾再度迴響在她耳邊,那雙堅毅中藏著柔情的眼睛緊緊揪住了她的心,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沐蘭?」孟依青緊張的搖了搖她,道:「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有什麼都要與我商量的,你倒是說話呀。」
沐蘭這才轉了轉視線,看向她,失魂落魄般道:「父王最終還是會答應的,他是這樣的人。蕭翼如果交到他們手裡,一定活不成了。」
孟依青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只得硬著頭皮勸道:「你也不用這麼悲觀,你那個父王不是還沒同意嘛,說明這事還沒成定局,說不定會有什麼轉機呢?」
還會有轉機嗎?沐蘭只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不能坐等事態的轉機,得想辦法改變這一切才行。她得救蕭翼!
看她的眼神由一開始的空洞迷茫漸漸轉為堅定,孟依青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了什麼打算?」
沐蘭已然奇蹟般的恢復了來時的冷靜,站起身來,道:「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沐蘭!」見她要走,孟依青很不放心的叫住她,語重心長的道:「你不是真的靳寧,別再插手夏涼國的事了。」
沐蘭腳下怔了怔,是,她知道她是沐蘭,可在她心裡有一個聲音,讓她強烈的想要為靳寧,也為蕭翼做點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孟依青,沐蘭淺淺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衝動,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著,再不遲疑,回了自己寢殿。
孟依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竟分不清她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沐蘭。看來,在事情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她只有找莫言幫忙了。
次日一早,剛用過了早膳後,清舞便來請安了。孟依青見就她一人,不禁奇怪,道:「旻親王呢?怎麼沒隨你一道來?還有那蘇落落也是。」
清舞解釋道:「蘇姑娘有事找王爺談,兩人晚些便會過來請安。」
孟依青還不知道蘇落落要走的事,不由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問,道:「也好,哀家正好也有些事要找你談談。」
清舞頗覺好奇,道:「不知太后有什麼吩咐?」[
孟依青將昨天信上的事婉轉的說給了清舞聽,道:「雖說這是有窮和夏涼兩國之間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但是,戰場上的傷亡在所難免,有窮提出這樣的條件確實有些牽強。哀家看德妃對這事很是上心,擔心她會憂思成疾。你能不能賣哀家一個情面,修書回有窮說說情,看能不能有所轉寰?」
「太后言重了。」清舞忙站起身來,應道:「原本以我與德妃的交情,我也理當幫她的。只是,就怕我出面求情,我父王他們未必就會應允。不過既然太后您都開了口,我想,再加上您的名義,或許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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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依青總算有些欣慰,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寫吧,哀家一會派人以飛鴿傳書送往有窮,希望能來得及。」說著,吩咐侍從準備筆墨紙硯。
「德妃娘娘今兒還未來請安嗎?」清舞有些擔心沐蘭的情緒,道:「一會她來了,若知道太后您為她做的這些,心情定會好些。」
「但願吧。」孟依青嘆著,也有些不放心,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德妃寢宮看看,看她起了沒有,身子有沒有恙。」
侍女應了聲便去了。
這頭不一會便將信函擬定完,孟依青檢閱了一遍,便將信封存在小竹筒里,叫人拿去發了。剛忙妥當,門外,東陵應弦卻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應弦給太后請安。」東陵應弦僵著臉,沖孟依青鞠了個禮,隨即橫眸一掃,怒視向一旁辜的清舞。
孟依青見他神色不對,道:「這一大早的,這是怎麼了?唬著個臉,跟要吃人似的。」
東陵應弦也不多嗦,直接了當道:「太后,我有些事要與我的王妃私談,請恕我們先告退了。」說著,一把捉住了清舞的手腕,拖著她便往外走。
「哎,你這是做什麼?」清舞沒想到他這麼禮,正要抗議,卻哪裡敵得過他的力道,幾步便將她拽離了寢殿,連孟依青也未來得及反應阻止。
不等回旁邊的別苑,路上,東陵應弦便扣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提到跟前,喝問道:「說,你究竟對落落做了什麼?」
「我做什麼了?她不是好好的嗎?」清舞被他的力道握得生疼,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好好的?若是好好的,她怎麼會突然要走?」東陵應弦逼視著她,冷聲道:「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麼了?昨天你們有獨處過的吧?今天她就提出要離開,難道不是你在當中搗的鬼?」
原來,他竟是因為蘇落落要走的事而質疑她?清舞只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扎了一下,道:「你這個人好不講道理,她要走與我何干?你若是不相信,直接問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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