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無可奈何

  在門邊的這個人才驚醒過來，一臉茫然的問了一句，「誰如此大膽？」

  再見到這身衣裳之後，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三個人二話不說就趕往後院之中，但願這件事情能夠來得及阻止。不然後果沒人承擔的起。

  因為丞相大人絕對不會讓李氏活著，否則自己的這件事情也會敗露。

  丞相大人閉眼聽著這些話，都不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過分至極。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血跡斑斑，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李氏，你真以為自己改了名字，可以逃脫得了當年的事情嗎？」

  李氏聽到這句話嚇得魂不附體，但是自己絕對不能認下。

  因為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眼前的這個人吃人不吐骨頭。

  當年能夠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如今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這件事情如何，一定不能牽連到女兒身上。

  更何況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在身邊，不能因此而受到什麼波及。

  丞相大人冷眼相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話音剛落，身邊的這幾個殺手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既然丞相大人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京城中死了一個平民百姓，也不過是尋常的事情，皇帝也不會因此而動怒。

  即便這個人的女兒是將來的太子妃，也不可能讓丞相大人心生畏懼。

  這輩子還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麼事情，更別提一個搬不上檯面的人。

  這些人手中的長劍剛剛要落到她脖子上，迎面呼嘯而來的箭矢直接把這幾個人的武器震落在地上。

  這幾個殺手紛紛後退了一步，轉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影。

  丞相大人大駭，「什麼人敢在那裡鬼鬼祟祟？」

  「本殿下倒是想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能夠對李氏動手？」

  太子殿下這句話剛剛脫口而出，這幾個人早就已經站在眼前。

  丞相大人看到這個人時，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身邊的人那裡，總感覺之前這個人有點熟悉。

  一直都沒想到關鍵的點上，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果然要水落石出了。

  佟湘絲毫沒有畏懼之意，反而落落大方地對上了他的目光。

  「丞相大人還真是厲害，深更半夜能把人帶到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皇上默許的？」

  佟湘握緊了拳頭說道，說完了這句話直接跑到李氏的身邊。

  低頭看著自己的娘親，傷痕累累。

  眼中的怒火更甚，一直都沒有傷害什麼無辜的人，但是自從來到京城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轉變。

  這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為什麼自己的好心總是得不到好報。

  既然如此，沒有必要跟這群人繼續糾纏。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這群人，傷害李氏的人，基本上都要死。

  李氏看到女兒的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湘兒，娘親這是怎麼了……」

  「娘，別擔心，我已經過來了。」

  佟湘很快把人扶起來，從懷中摸出來一點傷藥，趕緊給李氏上了。

  李氏疼的齜牙咧嘴，不過也不敢說什麼。

  太子殿下出現在兩個人身邊，目光冷冷的問道，「丞相大人真是好手段！居然敢對本殿下的人動手。」

  「太子殿下不明情況，還是不要亂說話為好，本大人這是在追問一些事情……」

  丞相大人以為自己可以鎮住這群人，沒想到這話音剛落。

  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想要追問一些事情，為什麼不是大理寺親親自來問？更何況我娘不是戴罪之身，哪一條律法規定，讓丞相大人動用私刑？難不成一旦成為了丞相大人，又可以無視國家律法嗎？如果這件事情沒有一個交代，那今天晚上就算是鬧到皇上那裡，丞相大人也別想討得了什麼便宜！」

  佟湘先發制人說出這種種問題，相信丞相大人心中應該有數。

  否則也不會露出這副面容，因為他不確定李氏的身份，所以才會顯得這麼猶豫。

  丞相大人一時之間啞口無言，自己今天把人帶到這裡，的確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授意。

  皇上更加不可能管這件事情，因為對當年的過往忌諱莫深。

  怎麼可能主動開口提起這些糟心事？

  佟湘冷笑一聲，把娘親交給了夏天，跟隨太子殿下一同站在一起。

  「丞相大人也覺得自己理虧嗎？既然如此，那丞相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佟湘，你可真是口齒伶俐啊，幾句話就能夠讓本相啞口無言，不過你能夠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嗎？」

  因為自己正是懷疑這件事，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實際上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太子殿下親自帶著人來到這裡，恐怕今天這種事情不能善了了。

  「這個人的身份不是明擺著的嗎？佟湘的生母，也就是本殿下的岳母。」

  「太子殿下，這句話言過其實了吧？什麼岳母？皇上要是知道太子殿下把這個人視作親人，不知道還會有什麼舉動呢。」

  眼前的這個人僅僅是一個丫鬟，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皇親國戚？

  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最起碼自己從來都不敢想過這個問題。

  佟湘笑容滿面地說道，「丞相大人不準備給一個交代嗎？」

  「只是手底下的人一時失手，把犯人認錯了，真是對不住太子殿下了。」

  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丞相大人終於做出了讓步。

  只可惜這並不是佟湘想要的結果，佟湘面色如常地說道，「如果這就是丞相大人的交代，那我記住了。」

  因為李氏傷得很重，所以也不能繼續在這裡耽擱下去。

  太子殿下知道身邊這個人的意思，跟著說了一句，「丞相大人還是想想，應該怎麼在朝堂上面對皇上吧。」

  隨後帶著人離開了，但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人多少有點摸不著頭腦。

  管家在身邊一直都不敢說話，誰都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暴露得這麼快。

  低著頭等著丞相大人的處罰，丞相大人沒說什麼。

  看著地上的這灘血跡，冷不妨說了一句，「直接讓人動手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大人，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疏忽，否則也不會讓這些人有機可趁。」

  管家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如果能夠打聽清楚，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麻煩。

  丞相大人嘆了一口氣，「如果這些人真的在朝堂上說起問題，估計又要有不少彈劾本大人的奏摺了。」

  雖然自己一向都不把皇帝放在眼中，但是有時候做事情千萬不能太過分。

  免得這個皇帝真的有可能會狗急跳牆，到時候自己這邊沒弄好，可不就是得不償失嗎？

  李氏在半路上就暈了過去，因為自己身體孱弱，一直都不能受到什麼刺激，結果今天遭此大難。

  佟湘整個人都擔憂不已，「娘，你一定要撐住。」

  隨後就把人帶到了另外一處安全的地方，一晚上都沒睡覺。

  直到東方吐出魚肚白，這才從房間裡面出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件事情總算解決了，只不過娘親身子虛弱，這個時候不能進去打擾，還是等到她身體恢復了一點，再來討論這件事情吧。」

  「湘兒，這件事情都是我考慮不周，否則也不會讓丞相大人有機可趁。」

  佟湘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不過顯得有點勉強，「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本來就是丞相大人的問題，只不過這個人為什麼如此緊張？」

  自己剛才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出口。

  夏天跟隨在一邊，這才開口說道，「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當中牽扯到他，所以不得不小心，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

  「是我爹造反的那件事嗎？」

  佟湘仿佛覺得眼前的迷霧漸漸清晰了，難怪這個丞相大人會這麼擔心。

  原來是因為當年的這些事情……只是為什麼朝中許多人都害怕。

  太子殿下也知道一點，但是始終沒有把這件事情說給她聽。

  一來是因為這件事情需要證據，否則怎麼能讓眾人相信？

  二來是因為自己不想讓她擔心，沒想到導致了這件事情發生。

  夏天臉上的神色極為認真，「是，但我總感覺，也許這個所謂的造反，只不過是其他人的說法。」

  後來自己仔細去調查了，才知道整件事情的面貌，並不是像傳聞中的那般複雜。

  佟湘眼神冷漠，「倘若這件事情，真的有他參與的份，那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李氏在房間裡睡得不安穩，一直都皺著眉頭，好像重複經歷著從前的事情。

  丞相大人也怎麼都睡不著了，懷疑這些都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為什麼會那麼巧合，李氏出現在京城，難不成是由什麼人指使的嗎？

  在書房裡呆了好長時間，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朦朧，屋子裡的燭火才漸漸熄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