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什麼？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他有怠練習。

  佟湘在戒指里待了好半天，一直細心指導，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習得絕世武功。

  李氏這幾天一直都想了很多，兩個人也沒有繼續說起這件事。

  看到女兒終於回來了，滿是笑容的起身迎接，「聽說這幾天你都一直在忙其他事……」

  「是，娘，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氏今天特意等著自己，應該不會是說這麼簡單的事情。

  李氏無奈嘆了一口氣，「不如今天就好好說清楚吧，我根本不希望你進京城，因為呆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也不希望你去翻這些舊帳……」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娘親，你躲了這麼多年，這些人何曾放棄過追殺？」

  雖然最後還是活下來了，但是這個陰影可不是馬上就消散的。

  李氏無奈笑笑，「原來你都知道了。」

  「娘，我現在暫時不會離開苦水縣，一定會把你們安排妥當之後，來決定這件事情。」

  佟湘能夠做得只有這麼一點，為了能夠讓李氏安心，也是同樣的道理。

  李氏沒有說話，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好，不管你做任何決定，千萬不要忘記娘在你背後。」

  佟湘在她懷裡，有些撒嬌的意味，「娘，我現在一直都很好，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麼多。」

  月影稀疏，夜空中點綴著幾點微光。

  京城的繁華並沒有隨著夜晚的到來而結束，反而越加明顯。

  「殿下，要不然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被皇上知道了……」

  這句話還沒說完，四皇子突然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似乎有些責怪的味道，「趙剛，你跟著本殿下的時間最久，應該知道本殿下最討厭別人干預我的決定。」

  「是，但是這幾天皇上的人盯得很緊，屬下也是為了殿下的安慰著想。」

  雖然每月十五都有花燈會，但是這麼緊要關頭出來，皇上恐怕會想其他問題。

  四皇子卻毫不在乎，繼續往前走，這眼前的景色十分熱鬧。

  「趙剛，明月樓那邊的人都打聽到了嗎？」

  「沒有，這些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個副樓主也一直沒有現身，不知道明月樓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如果沒有把這些事情把握在手上，恐怕四皇子不可能安心。

  因為朝中的那些人虎視眈眈，還有一個人在身邊守著，就算是換做其他人，也不會輕鬆許多吧。

  「趙剛，你試著聯繫一下這個副樓主，我想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總覺得跟明月樓脫不了關係。」

  憑藉那個人的醫術，應該不會在短時間之內研製出解藥，準確來說，更有可能的是誤打誤撞。

  不過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四皇子心中滿滿都是不屑，現在定論為時尚早，這些人的眼皮子還真是淺。

  趙剛沉默了半晌，「好，屬下盡力去聯繫這個人。」

  前面就是神武大街，有不少的行人都不敢往那個地方去。

  誰知道兩個人就這麼神奇的碰到了一起，看見彼此的瞬間，明顯愣了一會兒。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四哥，倒是讓臣弟有些好奇，四哥這會兒怎麼會來這裡？」

  「難不成還不能來了？九弟，你這句話未免言過其實。」

  兩個人之間的話，似乎並不止於此。

  九皇子身邊的老頭很是警惕，「主子，我們還是快一些回宮吧。」

  因為自己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絕對不能耽擱下去，否則要是被主子知道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楚瀟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做事穩妥，向來都不會做出這種舉動，今天倒是有些奇怪。

  微微側首看了老頭一眼，「好，四哥繼續賞燈會吧。」

  「行，九弟慢走。」

  兩個人在岔路口分別，只是四皇子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都在想那個姑娘的身影，總覺得自己這些天越來越不可控制。

  「趙剛，讓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嗎？為什麼到現在沒有一丁點消息傳來？」

  趙剛在身邊滿是委屈，「誰知道這個姑娘的下落，不過屬下已經盡力讓人去查了，至於剩下的……」

  一切都看天意，這也許就是四皇子的命，有緣無分這個詞倒是挺恰當的。

  四皇子本人倒是不這麼覺得，一直都堅信自己會找到這位姑娘。

  自從在那個地方分別之後，對府上的山珍海味都提不起興趣。

  可能就是喜歡這種粗茶淡飯的感覺，哪怕後來嘗試過其他的菜，好像也是如此。

  楚瀟今天難得出來一趟，本來想要借著這次的機會回去，誰知道皇上突然之間就來了旨意。

  回到宮裡，滿是擔心的前往寢殿。

  「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你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應該繼續耽擱下去。」

  皇上似乎有一件事情一直都壓在心中，只是這些日子，身體一直都感覺很疲憊。

  如果在不確定下來，恐怕這些朝堂上的大臣就會吃人。

  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而血流成河，更何況再怎麼說都是自家的兒子。

  手足相殘這種事情傳出去可不好聽，就算是帝王家也不例外。

  楚瀟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父皇，「父皇，不知道您想要說什麼？」

  「楚瀟，朕讓禮部擬旨，下月初三就封你為太子殿下，也算是讓你的身份更加無疑。」

  免得這些朝中的大臣猜來猜去，到頭來反倒弄得不可開交。

  楚瀟滿是驚訝，「可是……」

  「沒什麼可是，所以你也不用緊張，父皇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皇上還是喜歡獨斷專行，畢竟自己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從來都不喜歡考慮別人的感受。

  楚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從前自己對這個位置，勢在必得。

  但是現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好像對這個東西又沒有很多的執念。

  「主子，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喜訊，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

  老頭這麼多年來，等的就是這一刻，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跟自己的主子相比。

  沒有其他的皇子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就算是四皇子也沒有這個能力。

  而且四皇子的出身本來就有些低賤，宮廷里的人最看重這些東西，現在看來一切都沒有白費力氣。

  可是剛剛說完這句話，見到主子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愣住了。

  「難道主子不開心嗎？」

  楚瀟搖搖頭說道，「並不是不開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要遠離自己。」

  如果再回到以前的那種狀態，自己對這個位置的渴望是肯定的。

  可是總有例外，也沒有絕對的說法。

  突然想起老頭剛才的舉動，很快收斂了神情，「你剛才想要說什麼？」

  「程家的公子程雲飛派人提親了。」

  一句話讓人停下了腳步，楚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過頭來再詢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程家……公子去提親了，是佟湘。」

  這句話脫口而出不久，楚瀟滿身凜冽，「居然敢對湘兒打主意，他是活膩歪了嗎？」

  「主子，話也不能這麼說，那個程家公子一直都沒做過什麼事情，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很難看，皇上那邊肯定不允許……」

  因為程家每年的進貢，都可以抵得上國庫的三分之一。

  皇上絕對不會讓這個錢財流失，所以對程家一直都很客氣。

  楚瀟這會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繼續耽擱在這裡，恐怕自己會更加被動。

  只是如果拋下這裡的一切，那到頭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誰都不得而知。

  「好了，這件事請你繼續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跟我說。」

  楚瀟獨自一個人回了宮裡，心情不是很好。

  老頭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原來主子心中還是放不下佟湘。

  早知道這件事情會這麼難辦，當初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為主子已經病入膏肓，不可能聽得進去任何的勸說。

  皇上咳嗽了一聲，喝下了一碗藥，這藥很苦。

  「皇上，剛才老奴看九皇子的臉色，好像有些不情願。」

  皇上停頓了一下，「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影響，大臣們都虎視眈眈，必須儘快決定這個位置的人選，免得宮廷里血流成河。」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誰知道這些人會做出什麼舉動。

  小太監站在一邊不敢說話，剛才的舉動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九皇子的確變得有些不一樣，跟從前的那個人比起來，似乎多了一點柔情。

  「皇上，不如讓老奴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讓一個人改變的這麼大。」

  皇上的手放在書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上面的內容，「其實你不用調查的，這件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是，奴才僭越了。」

  寢殿裡傳來了一聲嘆息，甚至還似乎帶著許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