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哭泣的小丑

  「太輕鬆了，真沒勁啊！」

  漢娜在下來之後，很不滿足的說道：「他太弱了點吧，早知道我就不了。」

  對面的雙斧手曼恩好歹也是撒旦榜上的高手啊，似乎就像是虐菜一般的打爆了對方，實力強的有點匪夷所思了。

  在先輸一場的情況下，代表紐約街頭網球的斯特林頓隊已經以2-1完成了反超，只要雙打1再拿下一場，這場街頭較量就結束了，他們也捍衛了屬於紐約的街頭網球之光。

  「接下來的比賽，可不要輕敵哦！」

  斯特林頓這邊出場的是一對黑人，而且外貌有些相似。

  「派屈克父子。」

  41歲的老派屈克和16歲的小派屈克。

  「這也行！」

  父子同台競技的畫面，在街頭網球里極為少見，不過街頭網球從來不計較性別，年齡，只要你的實力夠強，能夠贏得比賽，那麼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尊重。

  能被邀請參加的派屈克父子，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兒子，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在斯特林頓打網球了，那時候的我，可是這裡的最強網球選手呢，人人都稱呼我為閃電派屈克呢！」

  老派屈克吹噓著自己，對著兒子小派屈克說道：「今天，就讓我們一起為斯特林頓贏下勝利吧。」

  已經是鬢角染霜的老派屈克一回想起自己的崢嶸歲月，曾經在斯特林頓的風采英姿，就是滿臉的憧憬，或許在其他領域，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勤勤懇懇，不過是為了微薄的工資，但是一旦拿起球拍，再次站在網球場上的時候，他的目光再次充盈，熱血似乎也被點燃了。

  子承父業的小派屈克，似乎也被老派屈克不一樣的神情給點燃了，看著寬闊背影的父親，無論面前是誰，都可以戰勝。

  但是當對手走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還是吃了一驚。

  The Joker！

  兩個畫著小丑妝容，穿著誇張的馬戲團服飾的傢伙走了出來，血紅的嘴唇，被粉飾的煞白的肌膚，還有那隻要一張嘴就古怪的笑容，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危險而頑固的小丑角色。

  這倆人是在上一場比賽的結束前，給自己完成的化妝，或者說是變身的。

  「小丑兄弟，羅恩和塔姆！」

  「同樣也是撒旦榜上的怪物！」渡邊青木說道：「危險的小丑！」

  一青一紅兩個小丑裝束的傢伙，在眾人詫異的目光當中走入到了網球場內，紅色的小丑看著對面站著的派屈克父子，嘲笑道：「哦，我的天哪，我的對面，站著的是誰？老古董嗎？哦，聽說是閃電派屈克，哦，多古老的綽號啊。」

  「白天是屬於警察的，而夜晚是屬於小丑的，小丑會統治黑夜的。」

  性格張揚的青色小丑裝扮的傢伙也說道。

  「紅色小丑裝束的是哥哥羅恩，青色小丑裝束的是弟弟塔姆，他們每一次打比賽都會畫上小丑的裝束，他們本來就是小丑形象的堅定擁護者，似乎畫上了小丑裝束以後，從內心深處，他們的力量都會得到提升一般。」

  羅森說道：「這種人，往往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但是換上了一副新面具以後，就會忽然變得無比的自信，總而言之，派屈克父子遇到麻煩了。」

  倒是老派屈克一點都不擔心的說道：「只有膽怯的人，才願意站在面具的背後，看來我們的對手就是那樣的人。」

  「是的，爸爸！」

  小派屈克也是傲氣的說道：「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代表斯特林頓出戰，我可不會輸掉比賽呢。」

  「讓我們來一場瘋狂的比賽，如何！」

  小丑羅恩桀桀的笑著，沙啞中帶著一點刺耳，就像是貓爪子撓在了紙殼板上的聲音一模一樣。

  比賽正式開始。

  小丑兄弟中的羅恩先發球，完全被掩蓋在小丑裝束下的羅恩面部略微有些猙獰，只是看不出是哭還是笑，猩紅的舌頭輕輕吐出露出似乎調皮的態度。

  「馬戲團的哭聲！」

  羅恩的發球伴隨著一個刺耳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的皺起眉頭，顯然那一個刺耳的聲音是從羅恩嘴裡發出來的。

  這是一種很完整的音噪，從他的嘴裡所發出來，讓人很不舒服的那種。

  小派屈克似乎是受到了這種聲音的影響，雖然打回去了，但是直接出界。

  「聽著，用我的那一招！」

  老派屈克吼道。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應該是受到了對方的噪音的印象，這種古怪頻率的聲音，即便是自己都覺得聽了就很不舒服，更何況自己的兒子。

  但是老派屈克敢帶著自己兒子來打比賽，自然也是對自己兒子很信任，甚至覺得自己兒子的實力早就超越了自己，只不過還需要比賽的磨礪而已。

  而小派屈克這邊，調整的也很快，在羅恩發動噪音攻擊和網球攻勢的時候，小派屈克忽然網前一衝，雙手握拍，高高躍起，居然以俯衝的姿勢將球直接打了回去，打回去的網球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洞，這一球的威力，看上去很大很大。

  「塔姆，別小瞧了他們，否則我們會變成笑柄的！」

  「笑柄嗎！」

  塔姆哈哈的笑道：「小丑，不就是給所有人帶來歡笑的嘛？」

  說這塔姆桀桀的笑了起來。

  「歡笑吧，痛哭吧，來聆聽來自馬戲團的二重奏！」

  連塔姆也加入到了噪音的組合內，不過，相比於哥哥羅恩的馬戲團的哭聲，由弟弟羅恩誘發的馬戲團二重奏，更具有迷惑性，甚至連旁觀的觀眾都有些被情緒感染了。

  他們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魔幻的屬性，擁有共情的能力。

  此刻的老派屈克也感受到了來自小丑兄弟的威脅，從口袋裡掏出了耳塞給到了自己兒子，小派屈克趕忙戴上，但是這就足夠了嗎？

  即便是隔著耳塞，小派屈克還是會受到這種幻音的影響，雖然耳塞減小了這種能力的影響，但是所有人都能發覺小派屈克的速度在不斷的變慢，儘管他本人在極力的對抗這種情緒的感染。

  甚至連在一旁的渡邊澤，似乎眼前都浮現出了孤獨小丑的背影，美麗的公主永遠都是王子的，而馬戲團里，他用盡全力讓人們歡笑，但他自己呢卻是落寞而孤單，只能用偏執來改變人生。

  事實上，在生活當中，每個人都是小丑，都有不如意的時候，你會感到彷徨，感到無助，感到孤單，只是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這種情緒都會被理智完全的壓制住。

  人生有太多的不公了。

  就像是小派屈克，身體內也藏著許多這樣的情緒，為什麼自己的父親那麼努力的工作，除了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之外，還要忍受著老闆每日的責罵，為什麼明明這個家很需要母親的照顧，但母親卻毅然決然的跟著有錢的男人走了。

  為什麼成績一般的自己，偶爾拿到一次滿分，卻要遭受到老師和同學的質疑，為什麼別的孩子可以用名貴的球鞋，昂貴的電子設備，但自己哪怕去觸摸一下都做不到，為什麼……

  小丑的情緒共鳴，馬戲團的二重奏，不斷的感染著小派屈克，他要反擊，反抗命運的不公，也反抗內心的孤獨。

  對，只有偏執，只有瘋狂能改變一切。

  他開始瘋狂的揮拍，陷入無法自拔的瘋狂當中。

  嘭的一聲，老派屈克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小派屈克才發現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情，自己剛才的揮拍居然誤傷到了父親，看著血液自父親的腦袋上滲出，小派屈克知道自己闖禍了，四周的聲音才慢慢的恢復過來，小丑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是的，小派屈克完全中了對手的計謀了。

  陷入二重奏難以自拔，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小派屈克痛哭流涕，老派屈克沉重的呼吸著，咬著牙說道：「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錯，我的小派屈克，但是這也是你必須要學會的事情，面對挫折的時候，負面的情緒不能給你任何的幫助，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會堅強，好了，比賽應該繼續了！」

  老派屈克站起身來，問羅森要了一瓶冰水倒在腦袋上，冰水加速了傷口的止血，也沖刷掉了一部分的血跡。

  「還可以嗎？」

  羅森有些擔心的說道。

  「小場面。」老派屈克點頭道：「我可以搞定的。」

  「如果贏了，我把我的那份也給你！」

  羅森說道。

  「謝了！」

  老派屈克繼續回到了球場，但是他的回歸卻在某種程度上激怒了小丑兄弟。

  「這樣下去，你會死！」

  「該死的是你們！」

  小派屈克憤怒了，但是卻被自己的父親安撫說道：「冷靜點，我的兒子，學會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

  小派屈克似乎如夢初醒一般，而經歷了這一道關卡，小派屈克找回了初心，即便再度面對-馬戲團二重奏-，也不會再受到影響。

  小派屈克的確是個天才選手，在情緒不再撥動的情況下，連續的打出了美妙的網球，在父親的誘導下，連續打出強有力的正手，以及網前的變幻莫測的短球，幫助己方，先拿到一盤。

  「幹得好，我的兒子！」

  老派屈克的額頭依舊有鮮血不斷的滴落，在第一盤結束的時候，羅森簡單的對老派屈克包紮了一下。

  「我的兒子，天賦要遠超於我，或許有一天，他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網球選手，這些年我盡力的培養他，他的實力已經在我之上了，雖然還有一點不服輸呢。」

  老派屈克看著兒子的成長也是頗感滿意，即便是付出了傷痛的代價，但是如果是能讓兒子有所成長，也是足夠了。

  「聽著，我們不能再輸了！」

  「不要心慈手軟，做出毀滅的抉擇吧！」

  而在另外一邊，小丑兄弟之間也爆發出了爭吵之聲。

  小丑和小丑是不一樣的，或者說倆人之中只有一個真正的小丑，性格偏執的弟弟塔姆，才是真正的馬戲團小丑性格，而哥哥羅恩只是為了陪伴孤獨的弟弟，而化身為小丑。

  塔姆笑了！

  如果說世界背叛了他，那麼毀滅掉世界就是唯一的選擇！

  所有人都認為派屈克父子能輕鬆取勝的時候，意外也出現了。

  小丑弟弟塔姆在一次選擇回球的時候，直接是一把推走了自己的哥哥羅恩，嘲笑的說道：「你給我滾遠點，你這個懦弱的傢伙！」

  說著，看著眼前的網球襲來，手腕扭曲到了誇張的程度，他的嘴裡則是露出恐怖的笑容，猩紅的嘴唇，偏執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眾人的面前。

  「毀滅之夜！」

  網球因為高速旋轉，如一道一度消失的殘影一般的朝著小派屈克這邊打來。

  而小丑塔姆也因為打了這一球，而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是的，就如同小丑的瘋狂世界，如果世界讓我哭泣了，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哭泣！

  「快閃開！」

  小丑羅恩說道：「這球不能接！」

  最能感受到這一球威力的是老帕克特里克，看著已經躲閃不及的兒子，老派屈克一把推開，然後用盡全力想將球打回去，但是這一顆網球卻在老派屈克的網球拍上停滯了很長的時間，然後只聽到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連鎖反應下，老派屈克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像是遭遇到了重擊一般，直接被打成連鎖的骨折！

  手腕，肩膀，全部都骨折了！

  老派屈克慶幸，剛才那一球，幸好不是小派屈克接的。

  「塔姆，你沒事吧！」羅恩看著弟弟，擔心的說道，剛才那種球，每一次打手臂都必然受傷，但是自己弟弟要做的事情，他從來都阻攔不下。

  而此刻的小丑塔姆，手臂微微垂下，似乎也是耗盡了所有的氣力一般。

  雖然沒有骨折。

  但他的手臂暫時也不能打球了！

  「這場比賽，就當是打平局吧！」

  兩邊都有人不能打了，而且心思也不在打球上了，都要送親人去醫院的情況下，羅森宣布了第四場比賽，雙方打成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