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勸說

  紅翼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大錯事，有些手足無措道：「諾兒，我是為了你啊，你還那麼年輕，我救活了你，這些業果都由我來承擔。」

  「這不是業果的問題。」謝然神情很嚴肅，「我以前教過你的東西，你都忘了？眾生生而平等，你為了我，去殘殺這麼多無辜的性命，你何其忍心？」

  紅翼沉默了半晌，抬頭問她：「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失去了你，活著也就沒有意思了，對於我，全天下都沒有一個你重要。」

  謝然嘆口氣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心安理得，你造下的業障，要是你不還，那就我來還，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紅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諾兒，你要做什麼？你才剛剛回來，咱們一起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嗎？」

  幾乎哀求地看著她。

  單是看相貌，謝然怎麼也不能將紅翼跟殺人狂魔聯繫在一起，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面容精緻的少年，身上背負著那麼多人的性命。

  她笑得哀傷又燦爛：「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心安理得，我要去還債，你自己走吧，咱們註定沒有緣分了。」

  紅翼將她的手捏得緊緊的，謝然想掙脫也掙不出來，她心裡一陣心虛，紅翼發起脾氣來肯定像一個惡魔一樣，連雪諾都被他殺了，她若是逼得太緊，紅翼又發瘋了怎麼辦？

  卻不想紅翼只是滿臉哀求之色：「我求你，算你可憐我，你定然不知道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你憐憫天下蒼生，唯獨不憐憫我，那些亡魂都是千年以前的，我現在活生生站在你眼前，你若不管我，我就也成了一縷冤魂。」

  謝然搖頭：「我無法安心地跟你去過日子，心安理得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紅翼魔怔了一樣抓住她的手：「我不許你走，我不想聽天下大義，你不必再跟我說，我帶你離開，咱們永遠別再回來。」

  謝然怕他真的將自己帶走，連忙縮回手說：「我不走，你已經做了錯事，還要繼續錯下去嗎？你是不是想我恨你一輩子？」

  紅翼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天不怕地不怕，還真就怕雪諾不喜歡他，天地間唯一一個喜歡他的人都不喜歡了，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謝然看有用，心裡一喜，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不要去傷害別人的性命，以前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也無法挽回，可是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做，我就永遠不原諒你，以前的事情，是我們有緣無分，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你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生活，別再惦念我，我們分開，都會過得很好。」

  紅翼做夢都沒想到，他盼了這麼多年，將雪諾盼回來，她卻完全不一樣了，心心念念，想法設法要離開自己，他曾以為，他與雪諾之間最大的阻隔，就是生死，卻沒想到，這種疏離比生死還令人絕望。

  謝然往後退了幾步，咽了一口口水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