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談心

  邱鹿白俯身去親她，含糊道：「現在就收拾吧，我都等不及了。」

  說著就去扯她的衣服，謝然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還守在門口的宮女的影子，低聲道：「這燈還沒熄呢。」

  邱鹿白一揚手，屋裡有一陣風颳過，點著的燈全滅了，床帳落下，隔開了一室纏綿。

  外頭守著的小宮女有些摸不著頭腦，陛下剛回來，還沒洗漱呢，就要歇息了？她拿不定主意，便去問雁回，雁回伸頭望了一眼房門，道：「熱水一直備著，等陛下要熱水再送進去。」

  小宮女奇怪地嘀咕了一句：「陛下為啥不洗漱完了再睡呢？等會還要再起來。」

  雁回不知道怎麼給這個年歲還不到十歲的小宮女解釋，便笑罵：「主子的事情哪裡輪到你插嘴？行了，快去守著吧，等會主子要人伺候，你不在跟前，看你教養姑姑不扒了你的皮。」

  小宮女調皮地伸了伸舌頭，便老老實實地回去守著了。

  謝府里，謝榮正在哄女兒睡覺，小丫頭現在醒著的時間變長了，雖然還是小小的一個，但仿佛已經會認人了，一見謝榮回來，小眼睛就盯著謝榮，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好像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爹了。

  佑安在外頭稟報：「少爺，陸少爺來了。」

  謝榮心裡有些奇怪，陸毓是個很重分寸的人，一般來說這麼晚了不該還在外面，雖然今天是宮廷宴會，應當回來得遲些，但他怎麼直接到了謝府找自己呢。

  謝榮將女兒遞給楚蘊歡，便匆匆披上外衫去見陸毓了。

  陸毓只覺得心裡亂得很，必須要找人說說才能算安穩，見謝榮匆匆跑來，發都沒挽整齊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我本不該再來找你，只是想著回到家裡也是愁腸百結，坐不住，只能來找你說說。」

  謝榮讓佑安上茶，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氣：「別說這些客套話了，究竟怎麼了，這可不像你啊。」

  陸毓道：「今日宮宴，北海國公主出席，陛下，陛下讓我娶那位公主。」

  謝榮一愣：「可下了旨？」

  陸毓搖頭：「未曾，我向陛下表明不願娶公主，陛下讓我回來想想，再給他答覆。」

  謝榮細細地問了陸毓宴會上的細節，末了，思量了一會兒，摸著下巴道：「如此說來，倒是那位公主看上你的。」

  陸毓嘆了口氣：「宴會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連頭也沒抬一下，也不知道那位公主是怎麼想的。」

  謝榮道：「既然陛下讓你自己想想，那你就有決定權，若實在不願，跟陛下直說了就是，若娶個你不喜歡的妻子回來，日夜相對，也夠你煩心的。」

  「不僅僅是這樣。」陸毓道，「這畢竟是異國公主，我不願給陸家惹麻煩，但是公主已不能進入陛下後宮，若自己選擇的臣子也不能嫁，不免對兩國邦交不利，我也明白陛下的顧慮，所以才會如此猶豫。」

  謝榮道：「作為臣子的咱們是應該為陛下解憂，但這件事唯有你自己權衡，陛下給了你選擇的機會，我相信，你無論決定怎麼做，陛下都不會因此降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