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雁回的愧疚

  謝然慢慢地剝著核桃，道：「她也是自亂了陣腳，其實憑她在謝府的地位，就算查出來那腐蝕草是她塗的，最後估計也會大事化小。」

  提起這個，江月如就感到一陣後怕：「她小小年紀，心思居然如此歹毒，還好你及時發現，要不然……」

  謝然道：「這次謝柔沒被趕出去，是挺可惜的，不過好在林姨娘被趕到了莊子上，以後您管家也能方便些，不用時時擔心有人給你使絆子。謝柔和謝朵，遲早要嫁出去的。」

  一提到這個，江月如就覺得堵得慌：「要不是那對母女壞心腸，也不會……」

  謝然笑著將剝好的核桃肉遞給江月如，看著吉寶道：「無論怎麼樣，有吉寶就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爹已經在向外說是給我招了上門女婿，我還要修煉，著實沒時間去考慮那些事。」

  江月如笑道：「還是你孝順，看看你哥哥，好不容易回來，整天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這話剛落，謝榮便從外面邁了進來：「娘和妹妹在說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江月如笑著跟謝然說：「你看，不能在背後說人，剛說到你哥，他就來了。」

  謝榮坐下就撿桌子上的核桃肉吃，謝然趕緊打開他的手：「這是給娘剝的，你要吃，自己剝去。」

  謝榮委屈道：「吃點又沒什麼關係，真是小氣。」

  江月如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多少年沒看兄妹倆這樣鬧了。

  晚上，謝然和謝榮在清蘭苑吃了飯才回來。

  雁回的手已經好上了許多，經此一事，雁回本來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變了些，事事謹慎了起來。

  雖然謝然覺得，在大宅院裡生活，是要多留幾個心眼，可雁回好像有些矯枉過正了，時時刻刻都將眉毛擰著，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謝然看得也著實累得慌，便叫雁回過來坐著。

  雁回正在準備晚上洗漱用的水，一時放不開，便端著水盆就過來了。

  謝然看得好笑，便喚門外的蕾兒進來，將水盆端出去。

  雁回有些不安道：「小姐……」

  謝然拉過雁回的手：「你傷成這樣，暫時不要碰水，你也是我身邊的第一人了，怎麼不知道將這些事都吩咐給外面的小丫鬟做。」

  雁回眼眶有些泛紅：「小姐，衣服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錯，您沒有罰奴婢就是對奴婢天大的恩情了，奴婢當然要盡心做好每一件事。」

  謝然笑道：「雁回，盡心做事不一定要每件事情都自己去做，那麼多事你也忙不過來啊，將自己累得團團轉也沒有什麼效率，你要知道哪些是要緊的，哪些人可以用。」

  雁回喃喃道：「小姐，我……」

  謝然道：「你早已經說過，我待你，並不只是主僕的情分，比起賞梅苑的拿起子人，你更像我的姐妹，以前是這樣，以後還是這樣，你只管放心。」

  雁回抬頭看到謝然含著笑意的眼睛，頓時心中一暖，她愧疚的同時，何嘗不是有恐懼，小姐現在有修為又受重視，她生怕被小姐嫌棄換掉。沒想到小姐看得這麼通透，還開解自己。

  雁回起身，「撲通」一聲跪下：「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怎麼去做事，不會讓您失望！」

  謝然趕緊將雁回拉起來：「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受到了不少驚嚇，想哭就哭出來，不必憋著。」

  雁回破涕為笑：「小姐，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不是招奴婢哭嗎？再說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奴婢還沒那麼脆弱。」

  謝然笑道：「人心裡頭憋著事，哭出來會好一點，不必假裝堅強，再說沒事哭一哭，還能洗洗眼睛呢。」

  她看著雁回，忽然想起一事：「上次讓你修煉，你修煉了嗎？我並沒有看到你的修為有提升啊。」

  雁回的臉有些紅：「奴婢覺得那些修煉之術太難，奴婢還是喜歡繡花裁衣。就，就漸漸怠懶了。」

  謝然不贊同道：「既是修煉，哪裡能有趣呢？也不要求你練出多高的修為，能防身最好，即便不能，也能撐到別人去救你的時候。」

  雁回只好保證道：「小姐，奴婢以後一定勤勉些。」

  這樣，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話，才讓雁回回去休息。

  謝然親自給吉寶洗好之後，將他放在搖籃里，哄他睡覺。

  吉寶卻睜著大眼睛，絲毫沒有睡意，他張開嘴笑的時候，謝然覺得眼前閃過了一點白色。

  謝然哄他張開嘴巴，果然見他長出了一顆乳白色，牛奶般的乳牙。剛剛只冒出一點，顯得特別可愛。

  謝然又驚又喜，道：「你個小饞貓，果然是長牙了。」

  說話見，謝然聽見了窗戶邊「吱呀」一聲響，嘴角便勾起了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她早就覺得邱鹿白今天會過來。

  邱鹿白從屏風後繞了過來，迫不及待地要抱起吉寶看：「我兒子長牙了？我看看，我看看。」

  謝然毫不客氣地打掉了他的手：「先去洗手，盆在那兒。」

  邱鹿白聽話地就去洗手，洗著手還扭過頭來問她：「我覺得你什麼都準備好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的。」

  謝然鬧了個大紅臉：「你瞎說什麼，什麼準備好了，臥房放一盆清水是好習慣，你別自作多情了。」

  邱鹿白用毛巾將手細細地擦淨，才將吉寶抱起來：「兒子真棒，趕緊把牙都長出來，爹給你買好吃的。」

  吉寶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卻笑得「咯咯」響，吉寶簡直是謝然見過最愛笑的寶寶。

  謝然覺得也好笑：「吉寶長牙已經很早了，你就別再引誘他了。」

  邱鹿白抱著吉寶在謝然身邊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聽說你那大姐又發瘋了？」

  謝然倚在桌子上，笑笑說：「就我在旁邊看著，她仿佛是清醒著的，不像上次入魔那般，所以林姨娘說是給她餵多了丹藥導致神志不清，那都是託詞，林姨娘這次算是代女受過。」

  邱鹿白臉上閃過不屑：「那種人有什麼好救的，你說的那個林姨娘也是個愣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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