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她們…在等我…

  手鞠、照美冥…

  玖辛奈、綱手、小南…

  雛田、花火、大筒木輝夜…

  「姐…姐…」

  無夜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最終跪倒在輝夜身旁。

  「都…死了…」

  他呆呆的仰起臉來。

  昏暗的世界，一輪血月幽幽光照。

  「呼呼…」

  激烈的狂風忽然席捲而來，裹挾著萬千雪花。

  世界末日般的對撞，導致山川地貌完全變形，整個星球上風起雲湧，各種災害般的天氣在肆虐。

  冰冷的雪球，與刺骨的寒風，扑打在無夜臉上，但他卻一動不動。

  「無夜…」

  宇智波美琴從隨身捲軸里取出雨傘來，撐開，擋在了無夜身前。

  但無夜卻推開了她的手。

  美琴第一次發現，他那麼溫暖的手掌，有一天會如此冰冷。

  無夜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最近的一個是手鞠。

  她就那麼躺在他面前，那個一直和他作對，卻又什麼都給了他的人，就這麼了無生機。

  她那麼嘴硬，卻又那麼心軟。

  無夜眼角滑落淚水，左眼萬花筒瞳力輸出。

  他輕柔的撫去她全身污漬，將她的身體收到了「實命」空間裡，使用自然生命力溫養。

  接下來是照美冥。

  這個被自己欺負了許多年的女子，被逼著在木葉做那麼多瑣碎的火影事務，最後哪怕是回去了水之國，也依然沒有做任何針對木葉的事。

  無夜知道她御姐模樣的面容下，是隱藏著怎樣一顆柔軟細膩的心。

  本來一切都打算好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統一世界，到時候手鞠和照美冥也就失去了所有與他隔閡的理由。

  那樣，她們就會一起跟他回家…

  最後呢…

  無夜清理好，將她的身體收走。

  他走到了小南面前。

  年少的情意，三年的相伴。

  看似師徒，實則情人的相處。

  多少年的念念不忘，折磨與心酸。

  跨過了雨之國與火之國彼此的仇恨，跨過了心裡的障礙，終於結婚，在一起。

  世界如此殘忍。

  無夜收好她。

  綱手。

  年齡的差距，身份的限制，生離和死別，一次又一次系統彼此。

  卻又阻止不了互相靠近。

  大名府的重逢，一起看遍火之國的變遷。

  最後，回到木葉…

  無夜心痛得難以呼吸。

  但他只能一個個走下去，一個個親手，將她們失去靈魂的身體，保存起來。

  撕碎了的靈魂，還能復活嗎…

  他根本不敢想。

  留著身體，還有那麼一絲微薄的希望，如果真的連這份希望都消失了…

  他來到了雛田和花火身前。

  美琴下意識將她們放在了一起，就像她們永遠手牽著手，蹦蹦跳跳走到他面前抱著他的脖子，一左一右親吻他的臉頰一樣。

  他的兩個小天使，拯救他從黑暗中振作的天使，最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這個世界…對我何其殘忍…」

  無夜收好她們，最後來到了姐姐和輝夜身前。

  一直強行支撐的身體和情緒，終於瀕臨崩潰。

  很多時候，他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

  但千年前的情緣，千年後的再續，他與她，又或是她們，許多註定的相遇和相守，讓他確信著一切的真實。

  這樣真實的愛著、痛著、傷著，就像一刀刀劃破心臟，一次次折斷四肢，尖刺戳在十指上。

  失去了她們，對無夜來說，超過了所有的身體酷刑。

  帶來無休止的精神折磨。

  他的世界，她們來過，她們參與，她們留下多少珍貴的記憶。

  沒有了她們，他所有真實存在的記憶，都面臨崩塌。

  「唰…」

  輝夜和姐姐的身體一起被收回。

  無夜砰的一聲，身體前傾，重重的砸倒在地。

  「無夜——」

  美琴驚叫著跑來，將他趕緊抱起。

  「呃啊——」

  但無夜卻忽然抱著腦袋悶在了地面雪堆里。

  「啊————」

  他的聲音如被萬千穿心，如被挑破指甲蓋，如被尖刺刺入指尖。

  「啊——————」

  即便是之前靈魂撕裂，美琴都沒有聽到他發出這般仿佛野獸怒吼般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

  雙眼流出血淚。

  對著這個世界的天空，歇斯底里的吼叫。

  身體裡狂躁的情緒，恨不得砸爛一切的衝動，甚至是虐待自己的念頭，在無夜腦海里不斷碰撞。

  「轟！」

  他孤寂的倒在這個世界的地面上，天空中的血月被漫天飛舞的雪花陪伴著。

  大地上，有黑色能量，源源不斷湧入他的體內。

  血色的月光，垂落在他雙眼上。

  最後一道金色圓圈，終於緩緩出現在他眼睛裡。

  雙眼，九勾玉金色輪迴眼。

  更重要的是，世界自然之力，在他身上圓融流轉，再無任何滯澀。

  原本需要自然調動才能給的支持，此刻，他就是自然。

  這片大地，這個星球，所有的自然之力，他可以隨意使用。

  雪忽然停了。

  狂風止住了。

  遠方的海嘯地震，全部消失。

  世界忽然歸為一片死寂。

  就像無夜此刻的心情。

  世界，隨著他的心意做出了變化。

  「這種力量…」

  美琴緊貼在他身邊，但卻覺得自己仿佛被他完全包裹著，這個世界，就是他的化身。

  「我看到了…」

  無夜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看到了…什麼？」

  美琴小心翼翼問道。

  無夜抬起頭來，面色沉寂的看著天空。

  「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記憶，它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姐姐她們怎麼消失的，看到了靈魂的撕裂，看到了…」

  他緩緩站了起來，目光投射的方向，正是之前靈魂漩渦消散的地方。

  「那裡…」

  無夜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她們的靈魂碎片…跟隨通道一起消失了…」

  他一步步踏上天空。

  「如果我能找回來，也許，就能復活她們！」

  「就像當初復活姐姐一樣！」

  眼看著無夜的身影越來越遠，天空中漸漸展開一道黑色漩渦，就像要循著之前大筒木消失的方向找過去一樣，美琴心急如焚。

  「無夜！等一下！你冷靜一點！現在的你！不是大筒木之祖的對手！」

  她大聲叫起來。

  「我知道啊…」

  無夜沒有回頭。

  他仰望著天空，有風繾綣在他身周，就像是輝夜她們溫柔的手。

  「但她們…」

  「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