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血色帷幕

  「鼬…」

  「好久不見…」

  當無夜與宇智波鏡三人分別，宇智波止水便回到族內，找到了獨自一個人坐在走廊下的宇智波鼬。

  他打招呼的模樣，顯得很尷尬…

  「止…止水…」

  宇智波鼬瞪大了眼睛，就連萬花筒寫輪眼都給瞪出來了。

  「別…別激動…」

  獨眼宇智波止水撓了撓頭：「我本來也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被火影大人從下游給打撈了上來…呃…」

  他話沒說完，宇智波鼬就忽然站起，一把擁抱住了他！

  「止水…」

  他的聲音止不住顫抖：「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宇智波止水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激動，心底也升起一股感動來。

  「嗯，我沒事，你放心吧。」他反抱了下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卻沒能立刻恢復過來，依然緊緊抱著他。

  「哥哥！我回來啦！」

  便在這時，六歲的佐助提提踏踏跑進來，剛好看到兩人夕陽下擁抱的模樣。

  「止水大哥？哥哥？你們…」

  宇智波佐助一副人傻了的模樣。

  宇智波鼬連忙鬆開宇智波止水，順手擦去眼角濕潤，對佐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佐助，媽媽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你快去幫忙端上桌。」

  「哦…」

  佐助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他們倆，短短几步路走了足足三分鐘。

  宇智波鼬默默看著佐助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極度溫柔之色。

  「止水…你活著真是太好了…」

  他輕聲道：「等我叛逃後，佐助就拜託你了…」

  「佐助…」

  宇智波止水猶豫了下，道：「他是特殊的，不能參與我們和火影大人定下的計劃。」

  「為什麼？！」

  宇智波鼬豁然抬頭，目光如火：「火影大人明明答應了我，絕對不會傷害佐助的！」

  「你別激動，別激動…」

  宇智波止水擺著手道：「沒人會動佐助，但他可能需要獨自一個人生活很久，我們只能暗中看著他，就像…」

  他停了下，聲音小了點：「就像火影大人小時候一樣…」

  宇智波鼬顯然不關心無夜小時候怎麼過的，他只關心最愛的弟弟未來怎麼過。

  「是因為…仇恨？」他低沉道。

  宇智波止水點了點頭：「所有與反叛相關的忍者都會被你清除，看起來仇恨全部被你拉在了身上，但佐助他畢竟是你的弟弟，而且…」

  他看著宇智波鼬：「隨我一起隱入村子生活的族人至少五年不能出現，處於一種軟禁狀態，而現在正是佐助需要學習成長的時候，你是希望他變得強大起來，還是被圈禁起來？」

  宇智波鼬垂下眼眸，陷入沉默。

  「以佐助的性格，如果他得知你屠殺了全族，然後還要被我強行圈禁起來，你覺得他的心理會不會更加陰暗？」止水問道。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才沙啞著嗓子道：「不…我寧可他把我當作復仇目標活著…至少…會有仇恨的宣洩口…」

  「那未來呢？等佐助真的站到你面前的時候…」止水猶豫道。

  宇智波鼬卻臉上卻忽然浮現一個深沉的微笑：「那就很好，他殺了我這個叛忍，會成為村子的英雄，到時候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他也能移植我的萬花筒…」

  止水震驚的看著他：「鼬，你要獨自背負一切？！」

  宇智波鼬默默抬頭，看著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我很累，止水…父親的死、家族叛亂、弟弟的未來…我一個人背得…好累…」

  「不知道做個叛忍…會不會開心些…」

  「我喜歡火影大人說的那句話…我為你們負重前行…」

  「我會遵守與他的約定，加入名為曉的組織，刺探他們的情報傳回來…」

  「止水…」

  他臉上浮現的溫暖笑容掩藏著最深沉的痛苦：「佐助就麻煩你看著了…不用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但至少，保證他的安全…」

  宇智波止水定定的看著他：「好，我保證。」

  「鼬，止水，來吃飯吧。」

  忽然，一道女子聲音從背後響起。

  那是宇智波富岳後來娶回來的宇智波女子，她生鼬時是私自生下來的，生佐助卻是家主夫人的身份。

  宇智波止水看了她一眼，便立刻別開目光：「啊…我晚上還要和美琴姐姐一起吃飯，就不打擾了…」

  說著，他沒等那女子回答便瞬身離開了這個家。

  他不想再看到這些註定死去的族人，那會成為以後不可磨滅的傷痛…

  「誒，止水怎麼回去了？」

  那女子手中拿著碗，臉上帶著困惑，一點沒有預感到未來的命運。

  宇智波鼬回頭看來，臉上神情平靜溫和：「沒關係，我們去吃飯。」

  他就像是忘了自己打算親手殺掉母親一般…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著晚飯，佐助在說著學校里的見聞，媽媽不時追問兩句，佐助有時候會問哥哥自己做得怎麼樣，這時鼬便會微笑著點點頭。

  夕陽漸漸墜落，帶走了這座宅子上最後一絲溫暖…

  無夜迎娶宇智波美琴的消息在之後幾天傳遍了木葉。

  理論上來說，火影大婚木葉應該會變得過節一般歡快。

  但明眼人卻發現氣氛很不對勁，而不對勁的源頭就是宇智波那邊。

  如今如日中天的四代目迎娶宇智波家女子，明明該是一件令宇智波興奮的大喜事，但他們卻表現得很平靜，甚至有些排斥。

  與當初訂婚不同，這次結婚是在日向大宅設宴，邀請了宇智波一族幾乎所有的長老參加。

  這些心懷鬼胎的宇智波長老自然不想去，但卻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畢竟這是火影親自邀請參加的婚禮啊…

  他們有心聯繫團藏和面具人，提前發動，趁著婚禮搞事，但卻沒得到根那邊的明確回應。

  沒有團藏支持，他們也只能暫且按耐住心思，強忍著彆扭之心，參加三個月後的婚禮。

  日向一族對此事倒是與宇智波展現出了完全相反的氣氛，這邊熱鬧得仿佛過年一般。

  大街小巷裡，不時有孩子們歡快的跑過去，留下一路清脆的笑聲。

  無夜與美琴的婚禮，血色的夜晚，就這樣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