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我替你們負重前行

  「鼬。」

  人群之外，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並肩站在樹上，遙遙眺望著裡面的情形。

  「你沒有告訴佐助，關於富岳族長的事？」止水低聲道。

  宇智波鼬十二歲的臉上卻滿是沉悶與麻木。

  他點了點頭：「嗯，而且我也沒讓媽媽還有族人們告訴他，希望他永遠不會知道。」

  止水皺了皺眉：「為什麼要這麼做？」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隨後緩緩道：「佐助他從小表現出了對媽媽對我的依戀，他是個很看重感情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因為父親的事產生仇恨心理，那樣會變得扭曲。」

  止水沉默了會兒，道：「鼬，那件事很難一直不讓他知道的，太多人了解真相了，而且客觀來說確實是富岳族長自己的問題，我想你應該告訴佐助，然後引導他認清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讓他能夠放下仇恨之心。」

  宇智波鼬的目光從佐助身上離開，側頭看向他，面容淡淡：「止水，你知道我這些年受到什麼樣的心理折磨嗎？一次次的壓下心底仇恨，一次次告訴自己什麼是對的，一次次讓自己以大局為重，為村子著想…」

  「抱歉，鼬，」止水愣住，旋即低沉道，「四代目說過，人與人之間的痛苦並不想通，我無法完全理解你的痛苦，所以只是站在局外亂說了…」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支持我。」

  「那泉呢？」

  止水忽然撞了撞他的肩膀，低聲一笑：「你也別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偶爾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不行了，止水…」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感覺到沒有，這兩年族內忍者的情緒越來越被激化，就像是有人一直在背後慫恿一樣…」

  他眉頭緊蹙：「止水，你是如今族內最強者，但沒有直系血脈，我又年紀不夠，導致沒法得到族長位置，現在的族會完全被好戰派把控，局面越來越危險了。」

  「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過自己的生活…」

  他抬起頭來，重新看著佐助：「希望佐助以後能過我過不了的日子。」

  「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止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四代目不是一個容不下宇智波的領導者，只要族人不做傻事，就不會出事。」

  「希望如此。」

  宇智波鼬的視線轉移到日向無夜背影上，目光顯得很複雜…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所有新生才登記完畢。

  「大家排好隊，跟著老師去大禮堂參加開學典禮！」

  無夜在老師們中看到了伊魯卡的身影。

  這種熟悉的角色出現在眼前的感覺真心不錯。

  可以看出來伊魯卡這輩子過得不錯，父母沒有在九尾之亂中死去，他臉上也沒有那道標誌性傷疤，看起來帥氣不少。

  「漩渦鳴人！不要擅自亂跑！」

  開學第一天，伊魯卡就和鳴人對上了眼，也讓無夜笑著搖了搖頭。

  許多的羈絆就算境況變了，但由於他們那樣天生性格的契合，最後還是會湊到一起。

  無論是鳴人和佐助，還是鳴人和伊魯卡…

  嗯，再過幾年還是把第七班組一下吧，也許能有化學反應。

  不過雛田沒了，也許把櫻哥配給鳴人。

  但那樣就不能讓小櫻在第七班了，需要調整下，免得她又追著佐助跑。

  反正也是小隊裡的雜魚成員，換個香磷都行，問題不大…

  無夜就這樣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直到禮堂內傳來歡呼之聲。

  「讓我們歡迎火影大人——」

  萬眾歡呼完全可以形容當下場景。

  雖然孩子們還沒有完全懂得四代目在忍界的地位，但由於這場典禮是家長們一起參加的，所以他們的擁護和敬仰情緒也感染到了孩子們。

  算算，無夜也已經在位很多年了，整個木葉早已完全在他掌控之下。

  無論是宇智波的異動，還是暗中搞小動作的團藏，現在在他眼裡都是分毫畢現，根本沒法瞞過他。

  木葉的高速發展掩蓋了一切矛盾，這些年光是常備忍者在冊的就增加了接近30%，更別提生活水平的提升。

  此外，整個火之國百姓安居樂業，閒來無事還能去雨之國旅遊，不用擔心遇上叛忍山賊之類，生活幸福指數不知道比以前高了多少。

  於是除了這些年剛出生的孩子們，其他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現在的生活有多麼美好，那些珍惜與感激也就全部湧向了無夜這位四代目。

  如果木葉再打幾場順風戰，完全鎮壓忍界，那麼他的聲望將徹底超越初代火影，成為木葉忍者之神一樣的存在。

  「大家好。」

  無夜手插在兜內走上台去，微風捲起了他火焰般的外袍下擺。

  聲音剛剛傳開，全場上千人就瞬間安靜下去，整個會場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這該是怎樣的威望…」

  家長席位里，宇智波鼬默默看著台上顯得光芒萬丈的人影，面色沉寂。

  「木葉學校是我提議改名的，孩子們早一年入學也是我改革的…」

  他話音未落，台下鳴人就帶頭噓了起來。

  不過沒人跟隨他，因為其他孩子都被家長勸阻，他只能是被香磷給按了回去。

  「早一年入學的初衷，」無夜笑了笑，看著台下一個個腦袋道，「是要抹除掉你們只能選擇做忍者的觀念。」

  他迎著所有孩子的目光，溫聲道：「我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忍者，有人可能喜歡做手工，有人可能喜歡去開一家小商鋪，有人可能喜歡種植莊稼，有人可能喜歡製作苦無手裏劍之類…」

  孩子們也不由得認真聽起來，因為這些話是平日裡父母很少說的。

  這些戰爭年代走過來的忍者，下意識還是會要求下一代努力修煉，做一個強大的忍者。

  「這些都沒關係，在下一年的學習中，你們可以任意選修自己感興趣的課程，一年以後再進行忍者基礎測試，然後決定自己想不想走忍者這條路…」

  無夜笑得很柔和：「而且你們不要怕選錯，各行各業包括忍者都不是必須從學校畢業才能加入的，就算以後你們忍者做到一半不想繼續了，或者半途想成為忍者，村子都會給你這個機會…」

  「我想說的不多，但希望你們記住這幾句。」

  他緩緩向台下走去，留給所有人一個溫暖的剪影。

  「也許你們的父輩會擔心不做忍者，沒有人守護村子，守護和平…」

  「但你們不用擔心…」

  「因為…」

  他停下腳步回首：「有我替你們負重前行。」

  門口逆著光，讓他仿佛沐浴在光明中。

  「好好享受你們自由的人生吧…」

  「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