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從來沒有忘記你

  「噼里啪啦！」

  不久後，屋檐下架設起了烤魚架。

  無夜當然一直都記得，小南最愛的食物是烤魚。

  「嘎吱。」

  身後木門忽然被推開，無夜回頭看去，卻見小南扶著牆壁走了出來，慢慢跪坐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的。

  火光倒映在眼眸深處，悄悄燃燒…

  這一刻到底期盼了多久，又躲避了多久，她已經記不清了。

  只是無論多麼冷靜，多麼清醒，在見到他的這一刻，所有心房就開始緩緩倒塌。

  距離全面崩塌只剩下輕輕一推…

  「小南…」

  無夜一邊翻轉魚面，一邊開口：「你這些年…」

  但話沒說完，因為再也說不下去。

  小南的手輕輕抓在了他手臂上。

  不是一隻手，而是兩隻。

  這樣的舉動顯得有些怪異，但無夜卻奇特的感受到了她的心情。

  那是一種想要靠近，卻又心底怯怯的表現…

  「我從來沒有忘記你。」

  他說出了最合適的話語，發自肺腑。

  小南面色依然沉靜。

  但一直古井不波的眼眸卻忽然波動起來，就像是深潭裡被投下一塊巨石。

  「我也從來沒有打算…」無夜臉上倒映著火光，熠熠生輝，「放開你。」

  小南纖長的身子忽然震動了下，隨後抓著他手臂的雙手鬆了開來。

  無夜仿佛能感知到她內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嗯。」她輕聲道。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烤魚上，不再言語。

  但這一番簡單的動作和話語，卻令兩人之間的陌生感轟然破碎。

  時光仿佛極速倒流，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刻。

  「噼啪…」

  焦香味漸漸濃郁，烤透的魚肉呈現一種誘人的光澤，令人望之生津。

  「咕嚕嚕…」

  小南忽然垂下了腦袋，耳垂漲得發紫。

  無夜死死抿著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只是那嘴角彎起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好了，吃吧。」

  終於，在小南望眼欲穿之下，無夜將烤魚分段，把魚肚那段送到她眼前。

  她伸出修長白皙的玉手接過，目光從盤子裡剩下的魚頭魚尾上掠過，眼角的溫柔漸漸變得明顯。

  「等一下，兩天沒吃飯，先喝點粥墊墊肚子。」

  小南即將下口時，無夜忽然又將一小碗米粥遞了過來。

  她看了看手中的烤魚，還有無夜手上端著的粥碗，一時間沒有動作。

  無夜在等她將烤魚放下，把粥碗端過去，但遲遲沒有回應。

  他轉動目光看去，卻見小南在火光下顯得冰美動人的臉龐也在對著他。

  無夜忽然心頭一動，於是伸手拿起勺子，盛上一些米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緩緩遞到她嘴邊。

  「來，張嘴。」他微笑道。

  小南睫毛輕顫，柔軟薄唇卻輕輕張開，小口小口的將米粥喝了下去。

  於是，無夜又給她餵去一勺…

  就這樣，香噴噴的烤魚無人問津，平平淡淡的米粥倒是先被小南喝下一碗。

  無夜看著她一點點喝掉自己餵的米粥，心裡的溫馨不言而喻。

  再沒有什麼比互相投餵更能體會親近之心了。

  「你…為什麼會穿唇珠？」

  看到小南柔潤的兩瓣唇不住開合，還有那唇下黑色珠子反射著火焰光芒，無夜忍不住問了起來。

  小南吞咽乳白米粥的動作遲滯了下：「你不喜歡？」

  「還好，」無夜笑了笑，「只是第一次見到，有點新奇。」

  「嗯。」

  小南有些僵的瓜子臉恢復了柔軟。

  兩人又分吃了烤魚。

  重要的不是烤魚香不香，而是彼此靠著吃東西這件事，讓他們感覺很好。

  飯後，無夜將殘局收拾掉。

  隨後重新和小南回到屋內。

  這時，他忽然明悟了小南為什麼不想解開束縛術。

  「請幫我準備一下洗澡水。」

  小南坐在床邊，毫不客氣的開口。

  因為沒有解開束縛，所以她才可以理直氣壯的這樣要求。

  而無夜…甘之若飴。

  和以前一樣，他取出了大木桶，然後用水遁和火遁幫她製造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要幫忙嗎？」

  看她有些站立不穩的扶著桌面走過來，無夜忍不住問起來。

  小南抬起眼睛，眸子裡似乎浮現出一絲古怪意味：「你要幫我做什麼？我的衣服都是紙片，不需要手脫。」

  無夜一顆汗珠滑落臉龐。

  看到他尷尬的模樣，小南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不過…」

  她抿嘴道：「你可以抱我進去。」

  無夜忽然發現自己有點被動。

  『是因為患得患失嗎？』他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和小南的相遇，居然比奪取火影之位還讓我沒把握。』

  無夜走上前去，輕輕的將小南橫抱起來，卻沒有立刻放進木桶里，而是懷抱著她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

  小南一雙沉靜眼眸奇怪的看著他。

  「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無夜頭也不抬，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撫摸上她的手臂。

  「檢查…身體？」

  小南的眼眸微微睜大。

  「我沒有受其他傷，之前脖子上的劃痕你已經治好了。」她忍不住道。

  但無夜的手已經沿著她的手臂，慢慢挪移到了瘦削的香肩上。

  明明隔著衣服，但小南卻感覺自己像是赤著一般，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不是給你檢查受沒受傷…」

  無夜抬起帶笑的眼睛，和她對視：「我是在檢查一下你這麼多年發育得怎麼樣，畢竟…我是你的老師，要對你的成長負責的。」

  小南眼睛微微睜大，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用不要臉來形容他都是侮辱了這三個字。

  就算她已經長大，但也不能…

  「你先出去吧，我還是自己洗澡了。」她忍不住拿手去阻擋。

  但無夜卻抬起手來，輕輕撫摸她柔滑的俏臉，柔聲道：「小南，你現在好美…」

  小南的手忽然變得無力起來。

  無夜將她藍紫色的髮絲撥到耳後，低聲喟嘆：「沒想到十年過去，原來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已經長成了這麼漂亮的樣子…」

  小南的眼珠轉了過來，平平靜靜道：「那你還喜歡嗎？」

  無夜抱著她起身，小心的走向浴桶。

  「喜歡。」

  最後，小南聽到他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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