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養成養錯了方向

  「無夜哥哥，你如果不是想要分手，那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小南平平靜靜問道。

  日向無夜終於抓住了那一閃而逝的靈光。

  既然說明了一切，那就不可能再和小南搞分手，所以…

  乾脆放棄她這個分手對象不就好了！

  他今年十三歲，距離十年年限還有七年。

  只要他在那之前再找到合適的分手對象就行，根本沒必要為了分手而分手！

  再說了，就算不能一直分手下去又怎麼樣呢？

  以他現在會的東西，再學會綱手的能力，達到各村之影的水平完全沒問題。

  至於六道級實力，那就要看輝夜了…

  所以！

  唯一逼迫他不斷分手的只有身體使用年限…

  十年，長著呢！

  總能找到替代的。

  「告訴你，我才沒有了愧疚和顧忌，我才能真正和你一起考慮我們倆的事。」

  日向無夜嘴角揚起。

  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念感從他身上湧現出來。

  「就在剛才，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都只能是因為我喜歡。」

  「至於是不是分手對象，除了作為緣分開始的一部分，其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他才算是擺脫了身體的控制。

  因為從此以後，他要做什麼，是他自己的事，和誰的逼迫無關。

  就算是生命威脅，也一樣！

  如果重活一世還不能追求自己所愛，還要被束縛著，那不如不活！

  愛情，本就是能超越常識和理性的東西。

  「直到這一刻，我才是做我自己。」

  想通了這一切，日向無夜忽然感覺渾身輕鬆，就像夏日裡的沖涼一般，舒爽得幾乎呻吟。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看向小南，用一種慵懶的語氣對她道：「小南，忘記那些事吧，我們重新開始。」

  小南怔怔看著他。

  她能明顯察覺到無夜的前後變化。

  那種隨波逐流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隨我心意，順其自然。

  她無法完全明白這其中的心態變化，但卻為他高興。

  可是，他真的會僅僅因為力量就屈服嗎？

  寫輪眼，似乎是他用得最少的能力。

  事情，沒那麼簡單！

  「老師…」

  小南轉回腦袋，仰望著藍天白雲，低低的道：「可就算重新開始，我們也沒有時間了呢…」

  「時間？」

  日向無夜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們還有許許多多的時間在一起，就算我回了木葉也一樣，多接一些出村任務就可以來看你。」

  小南的眼睛明亮了下，一直微痛的心忽然激動起來。

  她根本沒考慮過，無夜回村後還能和她見面！

  但下一刻，她的心又沉靜下去。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哪怕情緒波動再大，也會很快平靜下去，永遠保持著冷靜的頭腦。

  也就是說，小南不會出現戀愛腦。

  「老師，我擔心的，想要放下的，和你以為的，其實不一樣…」

  她繼續用了老師的稱呼，一副清麗容顏顯得很冷靜。

  日向無夜心底咯噔了一下。

  是的，小南她究竟想要什麼，他真的了解嗎？

  「老師，從爸爸媽媽死去以後，從和你一起生活以後，從成為忍者以後，我看到了普通人的痛苦，看到了雨忍村的不作為，看到了大國大村的剝削和壓迫，看到了雨之國的悲慘處境…」

  小南沒有看他，只是遙遙眺望著天際的彩虹。

  她伸出小手，對著那彩虹輕輕一握：「這個國家，我想要改變。」

  日向無夜默然片刻，道：「還是因為我代表木葉嗎？這和你要做的事，理念相反。」

  「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至少在沒有改變雨之國前，我沒有為了世界和平那樣的大義。」

  小南回頭看他，抿嘴一笑，笑容里卻帶著苦澀：「老師，都怪你呀…」

  「怪我？」

  「嗯…」

  她輕輕撫摸自己耳邊的秀髮，道：「如果不是你教了我那麼多的事，包括整個忍界的格局，還有很多的人性…」

  「我又怎麼會懂得防患於未然？」

  小南認真看著無夜的側臉：「我如果繼續見你，就一定會被影響，哪怕你不說任何話來影響我，我也會有所顧忌，從而對木葉對火之國做出錯誤判斷。」

  日向無夜怔怔的看著她，看著這個他親手救出帶大的女孩。

  心底也慢慢泛起苦澀的滋味…

  這樣冷靜的判斷，如此熟練的得失論斷，都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啊！

  誰想到養成會養成這樣…

  「而且，我的媽媽終歸是死在木葉忍者手裡，這種事就算理智可以接受，感情上也是永遠都放不下的。」

  「所以，老師…」

  小南眼眶紅紅的看著他：「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和你一直走下去，我放開心底束縛不顧一切的靠近你，也只是這三年而已，在這之後…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日向無夜的大腦嗡了下。

  只以為自己破除了生命威脅，和小南之間就再沒有任何障礙，卻忽略了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人就是這樣，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問題，很難看到別人的處境。

  「原來這三年的彼此靠近，是你暫時打開了心結的原因…」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厲害，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從一開始，你就看到了結局…」

  「難怪很多人都不喜歡太像自己的異性，更別說這個人還是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

  日向無夜忽然自嘲道：「早知道是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就不會把自己看問題看世界的角度全部教給你。」

  養成，是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不是去發掘對方的潛力和自我。

  「不會的，老師還是會教我做自己。」

  小南眼圈通紅，卻硬是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好的人。」

  嗡！

  忽然，日向無夜的雙眼變得極度酸澀起來。

  而從小南的視角，可以清晰看到一雙猩紅寫輪眼浮現，第二顆勾玉慢慢成型。

  『原來，所謂的三步走分手要求都是假的，我自己的心情才是決定因素。』

  無夜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這一瞬間忽然不想要了。

  「小南…」

  他緩緩開口，一雙寫輪眼裡，第二顆勾玉忽明忽暗：「我問你，你是不是為了我能得到瞳力，所以才故意找了這些理由？」

  小南心頭一跳，但眼眸卻越發沉靜。

  就像一片死寂的湖水，不再有波動。

  『原來不是僅僅要分離的過程，要的是長久的結果。』她心想。

  「無夜哥哥…謝謝你三年的陪伴…」

  她看著他，眼眶通紅，卻緩緩後退。

  「謝謝你沒有保留的愛護，和教導…」

  她轉過身去。

  「我永遠…永遠…永遠…」

  她忽的跑了起來，就像在逃離悲傷。

  「永遠不會…忘記你…」

  微風吹過發梢，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日向無夜抬頭看去。

  不知何時，彩虹消失了，晴空不見了。

  「又下雨了嗎…」

  他的寫輪眼裡。

  一對勾玉在緩緩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