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哪來的小女僕？

  「玖辛奈…你怎麼了…」

  豪華宅邸內，寬敞的臥室，昏黃的燈光。

  老婦人躺在大床上，面容枯槁卻慈和。

  「水戶奶奶，嗚嗚…」

  玖辛奈本來還憋著的情緒在她柔和的聲音下，迅速崩潰。

  她跪坐在漩渦水戶床榻邊，伏在床頭痛哭：「我表白失敗了，嗚…」

  漩渦水戶艱難的抬起手來，放在她腦袋上，輕輕撫摸：「你喜歡的男孩，他不喜歡你嗎？」

  玖辛奈使勁搖頭，哽咽著：「不…他…他喜歡我的…」

  「那為什麼表白失敗了呢？」漩渦水戶困惑道。

  玖辛奈抬起頭來，淚眼朦朧道：「他…他…」

  她哽咽了好一會兒，才道：「他只喜歡曖昧，不想要確定關係嗚…」

  哪怕是以漩渦水戶半隻腳踏進了棺材的年紀，聽到她這句話大腦也停轉了一瞬。

  「只喜歡曖昧？」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玖辛奈，你喜歡的那個男孩，他叫什麼名字？」

  「他…」玖辛奈剛要開口，卻忽然頓住臉上浮現擔憂之色，「水戶奶奶，請您不要遷怒他。」

  漩渦水戶慢慢搖頭，乾裂的嘴唇彎了起來：「奶奶怎麼會傷害你喜歡的男孩呢？」

  「哦…」玖辛奈放下心，「他叫日向無夜。」

  「日向…無夜？日向一族？」

  漩渦水戶的目光陡然變得深邃：「原來如此。」

  玖辛奈拿手背蹭了蹭眼角：「奶奶，你知道什麼了嗎？」

  「玖辛奈，」漩渦水戶摸摸她的腦袋，「九尾人柱力是村子的戰略武器，日斬不會允許人柱力和日向這樣的大族牽扯太深，和日向無夜相比，也許他更希望你喜歡一個天賦出眾的平民忍者。」

  「可我就是喜歡他！」

  玖辛奈下意識叫了聲，卻忽然怔住：「您的意思是，無夜和我分手不是自願的，是火影大人的要求？」

  漩渦水戶點點頭：「很大可能是這樣。」

  玖辛奈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我…我要去找他！」

  她剛站起來轉過身，手就被漩渦水戶抓住。

  玖辛奈困惑回頭：「水戶奶奶？」

  漩渦水戶慈祥的笑起來：「已經很晚了，你確定要現在去找他？」

  「啊？」

  玖辛奈臉頰一紅。

  漩渦水戶看著她這模樣，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那樣熾熱的情意，在戰火紛飛的日子裡，是唯一值得留念的過往。

  「玖辛奈喲，你真的一輩子都認定他了嗎？即便日斬阻止也不管？」她輕聲開口。

  「一輩子？」玖辛奈眨巴著晶瑩的大眼睛：「我沒想過那麼久…」

  漩渦水戶拉著她坐在自己床邊，伸手撫摸她嬌嫩的小手：「三天之後，你就要成為新一任的九尾人柱力，到那時你會被村子保護起來，再沒有現在的自由…」

  玖辛奈眼圈一紅，抓緊了她蒼老的手：「水戶奶奶，您…您也要離開我了嗎？」

  漩渦水戶看著她瘦弱的小身子，仿佛看到了她將來孤獨寂寞的日子，渾濁的眼神里浮現一抹酸楚。

  「玖辛奈喲…」

  她低低的開口：「人柱力的內心會產生空洞，你要找到東西填滿它，這樣，才能得到幸福。」

  「內心的空洞…得到幸福…」

  玖辛奈捂著自己的心，一想到自己作為人柱力的未來，就仿佛被大石壓在心上，壓得喘不過氣來。

  「奶奶，我…我該怎麼做…」她彷徨道。

  漩渦水戶渾濁的眼睛裡，仿佛倒映著初代火影的模樣：「玖辛奈喲…找到那個讓你安心的人…他會幫你填補內心的空洞…」

  玖辛奈心慌意亂，精神飄忽。

  無夜，你會是那個填滿我的人嗎…我好害怕…

  第二天傍晚。

  忍者學校放學後，日向無夜像往常一樣，拎著剛買的菜穿過街道，獨自走回家族駐地。

  日向一族作為目前的木葉第二大族，占地極廣。

  當然，他這樣一個沒有白眼的族人自然被安排在了族地最邊緣的位置，與核心區無緣。

  他自己倒也不在意。

  日向一族對他不算好也不算壞，沒有不認他這個族人，但也阻止不了族人們異樣的目光。

  「畢竟一族的白內障，就我一個正常人，被羨慕嫉妒恨是正常的。」

  他常常這麼自我安慰。

  「嘎吱。」

  推開院門，日向無夜走進了熟悉的小院裡。

  哪怕是邊緣房屋，也占地百平以上，這是大族風範。

  雖然日向無夜常常會覺得空曠就是了。

  一個人住著這樣的屋子，很孤獨。

  「我回來了…咦？」

  他剛準備歡迎一下自己回家，卻被門廳前的女孩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她穿著雪白和服，面容溫婉的跪伏在木板走廊上，聲音輕柔的道：「少爺，歡迎回來。」

  日向無夜：「……」

  他回頭看了看院門：「難道我沒鎖門？」

  很快他就拋開了這可笑的疑惑。

  在忍者們跳來跳去的世界裡，鎖這玩意兒有用嗎？

  「少爺，是家族長老派我來照顧您的。」女孩垂首恭謹道。

  日向無夜上上下下掃視她：「哦，從斷奶到6歲，我母親作為宗家護衛常年不在身邊，家族除了給我送一日三餐就沒人管了，現在我能自己照顧自己，卻派來了女僕？」

  女孩身子一震，抬起頭來，露出驚訝面容：「你一直都沒人照顧嗎？」

  日向無夜奇怪的看著她，尤其是從剛才到現在的一舉一動。

  慢慢的，嘴角浮現一抹有趣的笑意。

  「起來吧，」他笑了笑，「你會做什麼？」

  女孩從地板上爬起來，俏臉明媚：「我可以為少爺做飯洗碗擦地，還有收拾屋子。」

  「那行，先去幫我把這魚燉了。」

  日向無夜把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女孩踩著木屐，踢踢踏踏的邁著小腳步跑過來，從他手中接過袋子。

  「噼啪。」

  忽然，魚尾拍在袋子上，發出一聲輕響。

  「活、活魚？」

  女孩手一抖，差點沒把袋子丟出去。

  日向無夜面無表情：「拿來燉湯的魚，當然是鮮活的。」

  「喔…」

  女孩愁眉苦臉的模樣讓他暗笑不已。

  「有什麼問題嗎？」他故作奇怪道。

  「沒、沒有，少爺稍等，一會兒就好。」

  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提著袋子跑進廚房，日向無夜搖頭一笑，慢悠悠的換上木屐，踢踢踏踏的晃到了廚房門口。

  「誒？等等，等等！」

  他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開口：「你打算直接把活魚丟進鍋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