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悲情黛玉

  「哥哥」演武結束，賈瑒來到閣樓接她們，小惜春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哥哥的懷抱，看的眾人羨慕不已。

  「瑒二哥，你瞞我瞞得好苦啊，那英雄樓可是你的產業？」賈寶玉跑到賈瑒這裡訴苦來了。

  「怎麼？寶兄弟可是被攔下來了？」賈瑒不用想就知道，這貨肯定是去英雄樓沒能對上對子來。

  寶玉臉色漲紅，暗罵自己坑自己，這不是直說了自己對不上對子來嘛。

  薛寶釵道：「瑒二哥，那些對子可都是出自你手？」

  賈瑒引著眾人道書房：「部分是的，大多都是民間搜集來的，流傳了許久，算不得本事，你們要找的武俠故事書房之中都有，只是打發時間寫來玩的，當時也只刊印了三套，你們若是喜歡，我讓人再印一些就是了」

  賈瑒為了磨練自己的書法和文筆將前世那些傳世經典都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編寫，日子一長文筆上來了，雖不能於大師的行文相比，但至少能支撐起故事和人物來。

  一時間，姐妹們將十幾本武俠分了。

  林黛玉細心的將這些書名記得了個清清楚楚卻沒有去選，而是問道：「二哥哥，你覺得那本寫的最好呢？」

  「最動人心是真情，我覺得那本都好」賈瑒笑了笑，不過卻是將一本《神鵰俠侶》放在了林黛玉的手中，木石前盟可不是什麼好姻緣，賈寶玉若不能撐起這個家，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二爺，英雄樓那邊人手不夠」就在這時，一個黑衣護衛有事來報，

  林黛玉做了個鬼臉，不再打擾他辦正事，尋了個椅子坐下。

  賈瑒笑了笑，吩咐人上茶，自顧自的去解決英雄樓的事情。

  精緻的印刷還留有淡淡的墨香，黛玉並沒有打開第一頁慢慢看，而是隨手翻開了一張，她身體不好，看書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也只撿自己喜歡看的看，不喜歡的掃上兩眼沒了興趣也就放下了。

  只是，目光落處，生生震撼了她的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只得半闕，卻讓她欲罷不能。

  「問世間，情為何物是……」那值得人一聲追隨的事情，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面前。

  冬去春來，情便無限，翅已先老。

  層雲延萬里、暮雪覆千山，形單影隻，今後該往何處去？

  論到情字又有幾個不安然神傷，林黛玉微微側目，望向一側那唇紅齒白的少年，她本以為他是知己，可卻偏偏讓她不得安寧，若是冤家她也認了，可賈府允許未來的當家主母是個孤弱之人嗎？既有木石前盟，又為何還要出現什麼金玉之說。

  一念到此，黛玉的心思卻又更重了些。

  「呀」探春愕然大驚，捧著手中的書：「大家快來看，，，這，，，這真是，，，太秒了」

  黛玉亦被她驚醒，忙循著眾人一同去看，原來是一本《天龍八部》而且還是目錄頁，只是這一頁印的非常整齊，眾人功底都不弱，只讀了前幾句便已經看出了門道。

  第一卷：少年游

  青衫磊落險峰行，玉璧月華明.馬疾香幽，崖高人遠，微步觳紋生

  誰家子弟誰家院，無計悔多情.虎嘯龍吟，換巢鸞鳳，劍氣碧煙橫

  「一章一句，竟是一首詞！」賈寶玉一句道出妙處：「這……」

  「不是一首」林黛玉忽然說道：「細數下來得有四五首」

  「我這本也是呢」迎春驚愕的攤開了自己的書本，那一本是倚天屠龍記。眾人看去，果不其然：

  天涯思君不可忘，武當山頂松柏長，寶刀百鍊生玄光，字作喪亂意彷徨，

  皓臂似玉梅花妝，浮槎北溟海茫茫，誰送冰舸來仙鄉，窮髮十載泛歸航，

  一字一句，一句一章，不看內容只讀者章名湊起來的詩詞眼前已然是一片刀光劍影峽谷柔腸的江湖事了。

  他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黛玉悄悄翻了翻自己這本，可惜神鵰俠侶這本的章節名卻連不出詩詞來。

  「我這雖沒有，卻得了一個好詞」林黛玉不懷好意的露出了那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相許。

  「啊……」賈寶玉忽然大叫：「瑒二哥可真真是個妙人，這是何等才情……」

  賈寶玉天資聰穎，人常誇他有詩才，他也酷愛詩經，能做的幾首詩來，以前還能洋洋得意，可看過這些詩詞後，賈寶玉恨不得回去將自己寫的那些詩詞統統燒了。

  「二哥哥的才情自然無可挑剔，畢竟是要即將春闈大試的，我看呀，二哥哥定能重個頭名狀元」林黛玉愛屋及烏，那首詞真真寫到了她的心坎上。

  卻不想賈寶玉臉色一冷：「好好的，講什麼勞什子的混帳仕途，若是如此，咱們在不是一路人。」

  眾人大驚，這兩人竟又鬧起來了。

  若這話出自薛寶釵之口或是探春之口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可出自林黛玉之口卻是有些不同尋常，那個不知寶玉最不喜歡什麼仕途經濟，別人都勸他，唯獨黛玉知他，懂他，可見天卻是變了天了。

  「你可敢再說一次？」林黛玉心似刀絞，那狠心的人，怎能說的出這樣的話來，林家世代列侯，那是真正的詩書簪纓之族，江南書香之家，她最敬愛的父親，那是一甲探花郎，仕途經濟的佼佼者，她縱然對那些死讀書的酸腐書生不喜，又那裡會厭惡自己的父親，平日裡只當寶玉是個知己，方才不講仕途經濟，殊不知方才賈寶玉那句話與同她決裂無異。

  「愚頑世俗，混帳的仕途經濟，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之徒，為圖名利弄出來愚弄世人的把戲……」

  「你……你……」林黛玉直覺胸口一股悶氣翻湧，賈寶玉這豈不是在指著女兒的面罵父親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嘛？

  「姑娘」黛玉的貼身丫鬟紫鵑立刻絕差到事情不對，趕忙握住姑娘的手，久病成良醫，她雖不通醫術，卻也知道脈象虛弱。

  「我沒事」林黛玉掙扎著坐起來：「但是有些話得說清楚，我林家世代列侯，代代都是讀書人，你若惱我，我也依你，你若不想再見，我也絕不叨擾，但我父尚在，豈容你這般侮辱，，，若是在西府，我只遠遠的躲開你罷了，但這是二哥哥的書房，你在此為客，卻如此詆毀主人，我亦不能容你，，，咳咳，，」

  一言猶記，竟是生生咳出兩口些來。

  「快，，，快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