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探秘賈瑒

  「二哥？你說這對子是瑒二哥寫的？」薛寶釵不僅啞然，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惜春的身上。

  「對啊，這只是其中幾個，還有好多呢，哥哥還寫了一本《笠翁對韻》給我，讓我學韻律呢」

  「笠翁對韻？寫的什麼？你可能背兩句？」

  笠翁對韻是明清之際的李漁所著，這個世界還不存在，若非如此，賈瑒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拿出來。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

  小惜春清澈的聲音一字一句，笠翁對韻本就是幼童啟蒙的教材，句句押韻，韻律優美不說，其中意像豐富，一景一物，經典故事，常識道理，傳說民俗無所不包。

  林黛玉將惜春攬在懷裡：「好妹妹，你能不能將這本書借來給我們瞧瞧？哦，還有那些對子」

  「借？二哥給了我很多書呀，我就有，知畫，你去取來」惜春很大氣的吩咐自己的小丫鬟去取。

  「等等」探春驚訝道：「知畫且慢走，四妹妹，瑒二哥還給你了那些書？可還有這等有意思的嗎？」

  惜春看著眾位姐姐灼灼的目光，開始掰著手指算：「笠翁對韻，訓蒙駢句是學韻律的。九九乘法表是學算數的。還有講故事的……」

  「講故事？講的什麼故事？」幾個姑娘才情了都不差，看過這些對子對賈瑒的水準那自然能猜的差不過，更何況賈瑒還有功名在身。

  「哥哥說是武俠，寫的可精彩了，有十四本之多呢，書中名字各取一字，合起來就是'飛雪連天射白露，笑書神俠倚碧鴛'……」

  「好妹妹，拿來我們一起看看可好？」幾個姑娘頓時被勾的心痒痒，他們平日裡除了一起玩鬧，也只有讀書寫字算是個樂趣，如今碰上了這樣的奇書，如何還能忍得了。

  「這可不行，太多了，知畫也拿不了」小知畫比惜春也打不了多少，那麼一大摞書，可搬不動。

  「要不，姐姐們去東邊看書去？？哥哥的書房裡還有很多，上次大家走的急，都沒在意」惜春說道。

  「這……不好吧，瑒二哥的書房，豈是能說進就進的？」賈寶玉經過上次一番周折，親眼看到了什麼叫災禍，而賈瑒敢在那個時候飛馬出城，下意識的賈寶玉已經將賈瑒和賈珍賈政他們這些家裡的長輩放在一堆，他老爹的書房不經過允許可是不敢隨便亂闖的。

  「寶玉哥哥不想去？」惜春狐疑道：「有什麼不好的呢？我整日在哥哥書房玩耍」

  薛寶釵一笑：「看來瑒二哥還是心疼妹妹，到哪裡都寵著你，這樣吧，打發人告知二哥一聲，他若准了，咱們就去。」

  小惜春忽然一喜「哥哥今日該是在校場演武，我們去看吧」

  「二哥還有武藝？」賈寶玉頓時驚起身來，身邊的朋友也只有馮子英會騎射槍棒，每每玩耍之時都是羨慕的不得了，可惜習武又熱又累，他根本堅持不下去。

  「演武？」一眾姑娘們張這麼大還沒見過校場演武呢，紛紛動了念頭。

  東西兩府兩位國公都是馬上將軍，功勳都是戰陣上下殺出來的，兩府都有武校場，只是後來被改成了園子，賈瑒這個武校場還是他自己回家後平了幾個院子，建起來的跑不開馬，只用來訓練些親信。

  說是演武，實際上是對親衛隊的考核，賈瑒所圖甚大，必須需要大量的人手配合，這些就是他早期建立的班底。

  「四小姐眾位姑娘，二爺只許你們在閣樓觀望」門口兩位黑衣人躬身行禮。

  「知道了，我又不是頭一次來了」小惜春頓時拿出了當家小姐的氣度，揮灑自如。

  「惜春，你又來胡鬧了」尤氏和秦可卿聽到一眾小姐們都來了，那裡還能坐的住。

  「大嫂子好」眾人紛紛行禮。

  閣樓其實不在校場之中，為了防止訓練的喊殺聲影響到府里人，所以故意將校場放在邊緣，閣樓足有四層，能夠俯視整個後院自然能夠看到校場。

  「好，大家都上樓吧」有尤氏照看，陪同的丫鬟婆子們也都放心了，上了閣樓，打開窗戶，頓時一陣喊殺之聲傳來。

  只見內三圈外三圈，足足三十六位黑衣護衛手持鑌鐵棒，將一人團團圍在正中，那人一身玄衣，手握方天畫戟，虎視四方，並不魁梧的身軀好似有無邊的力量。

  「殺」

  三十六條棍影翻飛，連連不斷，好似烏雲遮天黑壓壓一片沉下，眾人之在遠處觀望都嚇得渾身發寒，卻見賈瑒不急不慌，方天畫戟一挑一掃棍影挑開一片，露出三分青天。

  那三十六人腳下天罡變化，三三合一，不管在那個方位，都有三條棍影合擊，賈瑒只出招而不出力，單以技巧取勝，不敢使力，唯恐將這些護衛打傷。

  棍棍兇狠，畫戟如龍，兩方斗將起來，聲勢滔天，大有軍陣列殺的慘烈。

  眾人眼中逸彩連連，以前只在書中讀過「文死諫，武死戰」只覺得世人為功名所累不過是為了名利二字，現在看來他們不過是活在童話世界的孩子，以一種沒有沾染世俗的眼光來評判這一切，輸不住，紅塵萬道，其中自有引人不自勝的魅力所在。

  這一場在賈瑒眼中很垃圾的校場演武，卻已經征服來了她們，就連一向對此嗤之以鼻的賈寶玉都心生羨慕。

  事實上，賈瑒挺憋屈的，玩慣了高端局，忽然來到新手村，未必有虐菜的快感，這三十六個護衛精心調教的多年才勉強將天罡戰陣使得有了些模樣，這若是換成他昔日的那些部下司天星神，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可操練成陣，比不得不說，他還得壓制實力，鬥來鬥去，反倒將他自己搞的非常不自在。

  「想不到瑒二哥竟還有這樣的武藝，只是我怎麼覺得如此熟悉？」林黛玉心中沒來由的熟悉之感，頭幾次見面還未有如此強烈，可此刻看到那手握方天畫戟的身影，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個金甲天神，兩道身影慢慢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