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自食其果

  但凡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這個玩意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坐在烏姆里奇旁邊的斯內普不動聲色地往另一邊挪了挪，就好像那邊有什麼噁心的東西使他不想靠近。

  「這算什麼？就職演講？」，格蘭芬多長桌上，羅恩一看到那個粉嘟嘟的玩意就心煩。

  「這代表著魔法部開始干涉霍格沃茨了。」，赫敏沉聲道，從她的臉色可以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魔法部雖然管理著整個英國魔法界，但由於霍格沃茨其悠久的歷史以及特殊的地位，魔法部自1707年成立開始，就從來沒有干涉霍格沃茨的權力。

  或許是福吉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吧，他竟然開始想把手伸進霍格沃茨，他想讓霍格沃茨的教授以及學生像下屬一樣對他言聽計從。

  只是他可能沒有想過，從前的魔法部不插手霍格沃茨是有原因的。

  當晚宴散去，一群學生便開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話題的中心當然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粉色物體。

  斯萊特林這邊倒是安靜，因為小蛇們多多少少能從自己長輩那裡聽到一些消息，然後這些消息就會在他們的小圈子裡大肆傳播。

  對他們來說，不去觸怒權力的擁有者已經是一門必修課，很少能聽到斯萊特林的學生跟教授有什麼矛盾。

  斯萊特林的人群當中，雖然大家都是肩並著肩，但有一小塊區域大家都在避諱著，區域的中心就是伊萊。

  伊萊感到有些無語，再一看旁邊的德拉科，德拉科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一直到了宿舍，伊萊直接拉住了德拉科，「你怎麼了？」

  德拉科抬起頭瞥了伊萊一眼，伊萊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德拉科沖伊萊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就跟海格的岩皮餅一樣僵硬。

  「沒有啊，能有什麼事。」

  撒謊是一件技術活，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斯內普那樣時刻運轉著大腦封閉術，德拉科的謊言被伊萊一下就能看破。

  但是伊萊沒有戳穿，他知道德拉科的性子，雖然軟弱了些，但如果一個勁地去逼迫，必然會適得其反。

  「哦，沒什麼，就是看你臉色不太好。」，既然德拉科不願意說，伊萊也不繼續糾纏，來日方長，所有的問題與疑慮總會浮出水面的。

  這一學期，伊萊他們就已經是五年級的學生了，到了這個時期，他們就再也不像之前那麼無所事事了，因為在這個學期末，O.W.Ls考試將要到來。

  O.W.Ls考試全稱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如果沒有達到一定的要求，也就是考試不過關，那麼這將意味著你將無法繼續參加一部分課程。

  就比如斯內普的魔藥課，倘若在考試中魔藥這門課沒有合格，那麼之後的兩個學年將無法再進入斯內普的課堂。

  所以，所有的五年級學生都忙碌了起來，即便是平時看起來有點閒的羅恩和哈利，他們也開始學著在圖書館待一會。

  不過很顯然他們的運氣可能不會太好，因為他們正好在五年級將要進行O.W.Ls考試的關頭遇上了烏姆里奇。

  黑魔法防禦課上，課堂時間暫時還沒有到來，一眾學生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要遭遇什麼，聊得正嗨。

  不知道是誰折出了一隻紙鳥，被魔法控制著到處亂飛，每個人都站起來嘗試著攻擊一下，誰要是打到一下，就會獲得短暫的歡呼。

  伊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書本，平時他也算是對這門實踐性質比較強的課程很喜歡的了，但是一想到等會以及之後的一個學年都要面對烏姆里奇，他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妙。

  他現在就在祈禱烏姆里奇能儘快地囂張起來，你不囂張我怎麼下手呢？

  哈利還在嘩啦嘩啦地翻看著書頁，也不知道他看進去了沒有。

  「哎呦行了，別瞎翻了，我就賭你沒看進去。」，伊萊一把將書按住，不准哈利繼續翻。

  「唉……」，哈利看了看伊萊，嘆了一口氣，就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見哈利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伊萊撓了一下腦袋，問道。

  「這得怪西莫。」，羅恩突然湊了上來，他讓一邊瞥了一下。

  「西莫·斐尼甘？」，伊萊朝羅恩瞥的方向看了過去，正是那位常常在斯內普的課堂上玩爆破的西莫，他坐得離他們遠遠的。

  「昨天咱們剛回到休息室，那個傢伙就拿著一張不知道哪家報社的報紙來找哈利興師問罪。」，羅恩的語氣聽起來還有些不爽，看來昨天只怕是還有點衝突。

  提到報紙，伊萊倒是覺得，這隻怕又跟伏地魔的回歸有關係，「他難道不是對我興師問罪？」

  「你怎麼知道，你都不知道他昨天的模樣『你最好讓你弟弟管好自己的嘴』」

  羅恩怪聲怪氣地學著西莫的樣子，滑稽極了。

  「可能不止西莫這麼想吧。」

  「別這麼說，他們能知道什麼，當哪天親眼看到神秘人了，逃跑都來不及呢。」

  就在他們聊得正歡的時候，那個不斷被人打來打去的紙鳥突然自燃，然後化為灰燼。

  教室里頓時安靜下來，有人往後看去，發現烏姆里奇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教室，拿著一根魔杖，看樣子剛剛就是她的手筆。

  「早上好，孩子們。」，又是那被刻意提得尖尖的聲音。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烏姆里奇一邊念叨著，一邊揮動魔杖使黑板上出現相應的單詞。

  「O.W.Ls，我們一般都稱其為O.W.L，努力學習就會有回報，如果不能……那後果就會很嚴重。」

  烏姆里奇魔杖輕點，講台上的一摞書籍就飄了起來，分別飛到了每個人的桌前。

  學生們開始嘗試著翻閱。

  「你們之前學習得實在是太過於不成體系，這是由魔法部精心編排的教材……請說。」，赫敏舉起了手。

  「這個上面好像沒有教我們防禦性的咒語。」

  「咒語？使用咒語？我不覺得我們在學校里有什麼使用咒語的必要。」

  「不使用咒語？」

  「你們將通過一種絕對安全絕對無風險的方式學習。」

  這樣的話立刻就遭到了哈利的質疑，他可是一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無風險？受到襲擊怎麼可能沒有風險？」

  烏姆里奇瞪了一眼沒有舉手的哈利，「魔法部是這樣認為的，你們只需要掌握理論上的知識就足以通過考試。」

  「光靠理論知識怎麼可能抵抗危險？」，哈利繼續說道。

  「外面沒有危險，孩子！誰會襲擊你們這樣的孩子呢？」，烏姆里奇極力地擺出友善的表情。

  「哈，比如伏地魔？」

  當這個名字出現，教室里頓時開始響起吸涼氣的聲音，在整個魔法界，沒幾個人敢這麼毫不忌憚地講出這個名字。

  烏姆里奇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起來，那乾枯卻被強行弄得油光發亮的皮膚愈發驚恐起來。

  不知是誰的筆蓋掉落在地，整個教室里迴蕩著清晰的聲音。

  烏姆里奇臉龐抽動著，她做出循循善誘的姿態，「讓我來給你們講清楚。有人跟你們說，有某個黑巫師又一次逍遙法外了，這純粹是一個謊言……」

  「這不是謊言，我親眼所見！」

  「罰你留堂，波特先生！」，烏姆里奇再也繃不住偽裝，厲聲叫道，一邊快步走回講台，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難道以你們的意思，鄧布利多是在誆騙你們？」

  「鄧布利多老了，老人家總會說一些胡話，我們可能都理解錯了……」

  「他沒有……」

  「夠了！」，烏姆里奇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她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以至於她的臉有些難看。

  「波特先生，下課後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好嗎？」，說完，她又擠出一下那難聽的笑聲。

  一直到下課，學生們發誓這絕對是最讓人想睡覺的黑魔法防禦課，全程下來，只有「背下來」，「看一遍」，之類的話。

  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教室，哈利一直低著個腦袋，伊萊拍了拍他，「別緊張，你先去吧，她沒辦法傷害你的。」

  一股隱晦的魔法波動附著在哈利的身上，沒人能察覺。

  哈利沖伊萊笑了笑，然後獨自向烏姆里奇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哈利頓時發現自己的視野完全地變了一個顏色。

  到處都是粉色，令人厭煩的粉色。

  烏姆里奇端坐在辦公桌前，尖著指尖不停地往咖啡里加著糖，也不嫌膩得慌。

  「波特先生，請進。」，烏姆里奇沒有半點剛剛跟哈利吵過架的意思，那好像面具一樣的笑容讓哈利有些毛骨悚然。

  哈利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背後的牆上全是一些裝飾性的盤子，而盤子上又全是一些會活動的貓的圖案。

  「坐。」，烏姆里奇提著聲音說道。

  哈利在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身前的桌子上有一張紙，烏姆里奇給他拿過來一根羽毛筆。

  「今天需要你罰抄一些句子，就用這支筆。」

  哈利並不在意，不就是罰抄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要你抄的是『我不可以撒謊』。」

  「抄幾遍？」

  「一直到深深地[印]在你心裡為止。」，烏姆里奇有些意味深長地笑著。

  哈利癟了癟嘴，便開始動筆寫。

  很快便傳來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與此同時，烏姆里奇神色大變，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手背，刺痛不斷傳來，就好像有人用錐子不斷刻著她的手。

  一看，肥手上的皮膚開始裂開，鮮血緩緩流出，傷口不是沒有規律的，看起來像一個字母「I」。

  「你在做什麼，你快你停下來！」，烏姆里奇驚恐地尖叫著。

  哈利不解地瞥了一眼她，「咋了？」，但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別耽誤我抄句子，好讓我早點乾飯呢。

  烏姆里奇痛苦地捂住自己的手，醜陋的五官全部擠在了一起，殺豬一般的尖叫迴蕩在辦公室里，牆上的貓咪突然不安地跳動著。

  「停下來，停下來！」

  血液滲透了她的指縫，一張大臉完全慘白，她顫抖著鬆開手，手背上赫然血淋淋地印著：「我不可以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