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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9:02:41 作者: 周行雲
李群傑簡直無語,「你可拉幾.把倒吧,人家上清.華,你也上?」
李群傑站起身,拍了拍陳燃的肩,一臉高深莫測樣兒:「兄弟,人貴有自知之明。」
陳燃隨手撈起一本書,砸向他:「滾。」
教室里人不算多,兩人的對話聲也有旁人聽到,有女生問陳燃:「哎,周晏生不是轉學啊?」
陳燃回道:「轉個屁,他可捨不得。」
這話像一顆顆石子打在秦湘心底深處,原本平靜的內心泛起絲絲漣漪。
捨不得什麼?
平中一般是兩周放一次假,第二周的周六上午放假,周日下午到校,在家的時間都超不過二十四個小時。
這周剛好是第二周的周五,明天上午便要放假。
秦湘知道周晏生今天下午便能到平蕪,心裡的石頭落至平地。
昨晚他說完那句話便再沒出聲,秦湘猜是睡著了,等到凌晨兩點才掛斷電話。
但他的那句話還是給秦湘心裡埋下了一個種子。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阮清和陳燃的關係變得那般好了,都能約定一起上同一所大學了,只不過阮清註定是考清.華的,陳燃那吊車尾的成績......算了,人家是京北戶.口,不需要她瞎操心。
周五晚自習,曹彬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第一周的周日全天不需要上文化課,所有學生都去上藝術課。
平中的這個規定是針對高二學生,大家也都知道是為了提高升學率,還美名其曰讓學生德智體美全面發展。
但藝術課是免費的,大家也都把它當做一個好消息,因為那天不需要再上六點的早自習了。
周五晚上,第一節 晚自習沒有老師講課,班裡一片安靜,都在低頭忙自己的事。
後門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秦湘也沒回頭,繼續做生物遺傳題。
「無中生有病為隱,生女患病為常隱...」
秦湘正小聲背口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對話聲。
「不是明天才來學校嗎?晚上幹嘛還來?」陳燃問。
原來是周晏生回了學校,李群傑聽到動靜,隔著大半個教室和這邊聊天,「靠,周老闆回來了?走,去廁所來根?」
周晏生書包也沒背,一身輕鬆,他把手機往桌肚裡一扔,發出悶悶的響聲,「滾,老子沒心情,別煩我。」
他說完這話,看了前面女生一眼,就趴桌子上補覺。
陳燃看到這一切,偏頭笑了聲,給李群傑打手勢,嘴裡的話不堪入耳:「別管,周老闆虛了。」
周晏生依舊趴著,右腿一伸,直截了當地踹了陳燃一腳:「我他媽還沒睡著呢。」
陳燃一個踉蹌,再抬頭看到李群傑那滿臉的幸災樂禍,毫不猶豫地起身走過去,拽著他出了教室。
紀律委員:「......」
秦湘看到這一切,忍不住輕笑。
正要回頭,便對上一雙慵懶的黑瞳,她以為是吵到他了,急忙道:「你繼續睡......」
周晏生:「......」
他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兇了。
第二節 晚自習是英語課,曹彬走進來,打斷英語老師:「我先講點事情啊,都放下手裡的筆,聽我說。」
「咱們這次藝術課是有三種,音樂,舞蹈和美術,班長晚上放學之前統計好交上來,每個同學都必須要報,且只能報一項。聽懂了嗎?」
「聽懂了!」
秦湘從小學的是舞蹈,這次的藝術課和高考關係不大,她也沒想過要走藝考這條路,畢竟家裡承擔不起學藝術的高昂費用。
她在報名之前,偷偷問了陳燃,周晏生報的那一項。
知道周晏生報的音樂後,她果斷選了音樂。
但最後還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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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一天之後重新返校,秦湘的期待便開始了,因為上藝術課沒有班主任看管,都是一些省會城市的機構派來的藝術老師。
最主要的是座位可以隨便坐,男女不能同桌的規定作廢,因為上藝術課是在階梯教室,一排桌椅大概能坐二十人。
她知道,自己可以挨著周晏生坐了。
周日那天,秦湘吃過早飯便提前到了階梯教室,她的新同桌許婷也是報的音樂,比她到的還早,許婷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是貨真價實的好學生。
此時她正拿著語文必背小課本,背著高考要考的六十四首古詩文言文。
秦湘坐到她身邊,沒打擾她,安靜地坐著。
階梯教室的大門時不時地被推開,門開一次,秦湘便眼含期待地看過去,結果到了上課鈴響之後,都沒有看到周晏生。
他可能不會來了。
許婷注意到秦湘的狀態不對勁,問了問她:「你在等人嗎?」
秦湘遲疑地點頭,想起許婷和班長關係不錯,心一橫直接發問:「周晏生是選的音樂吧?」
許婷蹙眉,臉上帶著疑惑:「不是啊,他選的一直是舞蹈。」
剎那間,秦湘不知為何,胸口堵著一口鬱氣上不來下不去,那種失落感以及巨大的落差瞬間將她吞沒。
她垂下眼睫,攥緊筆。
確實,她不過是前些日子和周晏生的交集變多了,但這也不說明什麼。
是她自作多情了。
藝術課一上便是兩個鐘頭,中間有二十分鐘的大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