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棒梗兒

2023-12-13 15:21:28 作者: 腐竹野人
  可惜,沒有來點花生米。

  若不然,他一定會不醉不休。

  花生米配二鍋頭,絕配!

  「棒梗兒,媽媽咋教你的,要教叔叔,沒有他的接濟,我們能過得比院子裡其他人還好嗎?還有媽,沒有傻柱的救濟,我們能每天白面饅頭吃著。」秦淮茹大聲的說著。眼角的餘光,不時的透過窗戶,看坐在門檻上喝酒的傻柱。

  聲音之大,哪怕是院子裡,看熱鬧的諸人,都能聽到。

  「秦淮茹,我看你就是想要嫁給他。我不活了,你看看屋內擺著的靈位,你對得起棒梗兒死去的爹嗎?」

  老太婆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將靈位,擺在秦淮茹的面前,讓她仔細的瞅瞅。

  棒梗則是躲在一旁,靜靜的從桌子上端起破口的碗,喝著稀粥,眼神中,流過一絲的狡黠。

  「媽,我與傻柱是不可能的。我下有三個孩子,上有您老。又怎麼會看上他呢?」秦淮茹的聲音,小如蚊蠅。

  在房間中,慢慢的述說著。

  可她不知道的是,屋外,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的宛若看稀缺動物一般,注視著傻柱。

  這個在這所四合院中,連一個最基本的姓名,都不配叫起的人。

  電閃雷鳴中。

  一道明亮的閃電,划過漸黑的夜幕,照耀的恍若白日,清晰的引入傻柱的眼帘。

  以及一個個人影,倒映在漆黑的屋內。

  秦淮茹、老太婆,以及三個孩子,吃驚的望著屋外。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走。」秦淮茹掀開門帘,將一眾看熱鬧的人,趕走,一雙杏眼紅唇。呆呆的望著坐在門檻上喝酒的傻柱。

  空氣中一靜。

  哪怕是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徐大茂摟著婁曉娥的腰身,走到傻柱的面前,炫耀道。

  「傻柱,你個老光棍,一輩子打光棍吧。」

  婁曉娥拽拽了徐大茂的衣角。

  遲疑的看著靜靜喝酒的傻柱。

  托著徐大茂走入那扇,有些破舊的門。

  低聲道:「你又何必在傷口上撒鹽。」

  「那些都是他咎由自取,敢在我面前放肆。活該。」

  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院內迴蕩,哪怕是離去的眾人,也停下自己的腳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入各自的門。

  門檻上,一個身影不停地往喉嚨中,灌著二鍋頭,辛辣的酒水,充斥著鼻腔。

  當一件事情,被四合院中,每一個都知道的時候,哪怕是傻柱願意再接濟她們一家,也會考慮一下。

  值當嗎?

  「沒有了,我想要將他屋內的半袋棒子麵給搬到我們家來,我不想在喝稀飯了,我想要吃白面饅頭。妹妹都餓瘦了。」

  秦淮茹心疼的將棒梗摟在自己的懷裡,默默的流淚。

  「你知道那些棒子麵是用來幹嘛的嗎?你這個傻孩子就都拿走。也不給人留一點。」秦淮茹痛哭道。

  「還能幹什麼,不就是吃嗎?」棒梗兒不耐煩的說道。

  老太婆剛剛躺下的身子,轉過頭盯著秦淮茹。

  「我們管他幹嘛,只要顧好我們自己就行了,他死活與我們何干。乖孫子,你說是不是?」

  棒梗兒點了點頭、

  「那是給何雨水,傻柱幾天的口糧,你怎麼不知道好賴呢?」

  秦淮茹怒視老太婆道。

  「何雨水,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一個賠錢貨。不曉得找點嫁人,念著哪門子的書啊。」老太婆喃喃自語著。

  漸漸的有些累了,在黑暗中,慢慢的睡著了。

  屋外,傻柱,望著屋內的哽咽哭泣,或許,秦淮茹是一個好母親,可不是一個好丈夫,他不想要繼承前身的執念。

  或許是出於善良的目的,接濟這白眼狼一般的家。

  或許是真得在某一刻對秦淮茹有好感,但至此之後,與他無關。

  只因為,他不想做絕戶的傻柱。

  若是沒有那一夜,與婁曉娥的接觸,他可能就是真得絕戶了。

  而且,受限與四合院的人情編制的網格,連與兒子基本的相認,都不行,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了。

  明明相認靜在眼前,但又拒之千里之外。看著心累啊。

  最後一滴二鍋頭,流淌進那燥熱的胸腔。

  暖洋洋的身體,略帶搖晃的身形,掀開門帘,走入屋內,將那門栓給插緊,確認之後。傻柱躺在床上。

  漸漸的陷入美夢之中。

  這個世界,可不止秦淮茹一個女子,還有很多賢惠的好女孩,需要他去了解,去接觸。

  凌晨六七點的雞鳴,打破了夜色的安寧,喧囂的白天,已然隨著軋鋼廠的煙筒排出的黑煙,告訴傻柱,他該去給上百號員工做飯了。

  起身,穿上他那嫌棄的補丁。從容的從院內打了一盆水。

  簡單的清洗了一把。

  路過胡同的供銷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內擺滿了便民的生活物質,這個年代,每件物品,都是稀缺的。

  當然,也有不要票的。但需要錢。

  「姑娘,買一把鎖。」

  傻柱從褲子裡掏出一把的零錢,有零有整,幾分的更多,仔細的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數了起來。

  八毛七分。不多不少!

  夠不著一塊,勉強也就是一斤豬肉的錢。但也只是夠一頓。

  摸著自己那尷尬的後腦勺,這些年,掙得錢,都去哪裡了。

  前身,也是一個敗家子。

  掙得不少,就是存不下。

  供銷社的姑娘,斜眼看了一眼,滿身補丁的傻柱。

  隨口說道:「五分錢。」

  從貨架子上,拿出一把鎖,放在玻璃的櫃檯上,另一隻手,伸在半空。

  等待著傻柱的結帳。

  不要小看這個年代的供銷社,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背景的,若不然,她能在這個物品稀缺的年代,進入供銷社的體系。

  傻柱,神色有些痛苦。不過為了自己的未來,還是掏出了五分,放在姑娘的手裡。

  真貴啊!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去路邊吃一碗混沌,也就兩分錢,還的有鹹菜,在搭上兩根油條。

  可這小小的鎖,切是將他一頓飯錢,給乾沒有了。

  傻柱拿起鎖子,揣進褲兜。

  轉身走入四合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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