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誰與爭鋒】

  當天早上，易飛揚帶領劇組隊伍進駐這座熟悉而又變得陌生的黑人街區。

  距離老遠，就看見黑人老爹和一大群人正焦急地等待在前面不遠處。

  易飛揚可不敢托大，當即下了車，走上前主動和黑人老爹一伙人打招呼：「嘿，大家還好嗎？」

  一聽到易飛揚如此說，所有人都激動莫名，瞧瞧，親愛的易還沒忘記我們，是的，他沒忘記我們。

  「湯姆，你好象胖了不少，呵呵，以前你可是瘦猴子來著！」

  「吉姆，臉上的傷痕是怎麼了？是不是又被老婆大人欺負了？」

  「哈，小彼得，你個子長高不少啊，都快追上我了！」

  ……

  易飛揚見到一個人，就直接叫出他們名字，和他們親切地交談。

  原本激動的人們，這一下變成感動了。

  湯姆，吉姆等人簇擁著易飛揚，眼睛都快濕潤了，「易，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呵呵，你還沒忘記我們這些窮哈哈！」

  「你們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忘記你們？」易飛揚也有些動情地說。

  「我們就知道你講義氣！土豆那個混蛋還說你保准忘了我們，連看都不會正眼看我們一眼！」

  那個被成為「土豆」的黑人，很不好意思摸著腦袋，「我也是瞎猜的嘛！我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不行，非讓他請客不可！」

  「是啊，要不然就把這事兒告訴他婆娘，讓他婆娘收拾他！他婆娘可是易的忠實影迷！」

  「哈哈哈！」人群里發出一陣大笑。

  ……

  這邊，黑人老爹眼看易飛揚被大傢伙包圍著連走都走不動，不得不出頭排開眾人說道：「好了，大家不要鬧了，親愛的易還需要馬上籌備首映呢！」

  「那好，讓我們大傢伙一起來幫他！」不知誰喊了一句。

  「是啊，我有力氣！」

  「我是水電工！」

  「我可以發傳單！」

  ……

  大傢伙頓時熱鬧起來，都爭著搶著要給易飛揚的首映幫忙。

  易飛揚笑了，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受大家愛戴，「那麼好，讓我們一起開干吧！」他幸福地吼了一聲。

  ……

  人多力量大。

  在很短的時間內，易飛揚已經很完美地籌備好了一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媒體記者沒來多少，在首映的電影院門口之後稀疏的幾個。不用猜也知道，大多數記者都被哥倫比亞那大場面大聲勢的首映禮給吸引過去了。

  聽說，哥倫比亞這次為了滅絕易飛揚的首映聲勢，甚至給那些捧場首映的記者發紅包……

  可想而知，有勁爆的消息，又有豐厚的紅包拿，只要不是傻瓜，那些記者就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該死的王八蛋，這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呀！」易飛揚身邊，胖子高家寶很氣憤地說。

  就連一向不喜歡爆粗口的杜雷斯也忍不住道：「哦見鬼！哥倫比亞這一招太毒了！」

  看著冷清的紅地毯周圍，看著那些神不守舍大有隨便採訪幾個人就跑去哥倫比亞那邊的媒體記者，易飛揚揉了揉鼻子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吧！」然後又補充一句，「我們只要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就好了。」

  ……

  不遠處，一名白人記者打著哈欠，看著冷清的紅地毯，說：「上帝呀，總編怎麼會派我來這裡採訪？看到沒有，這裡死氣沉沉的，既不盛大，也不精彩，直到現在連個鬼影都沒有！」

  「耐心點，夥計！」一個老記者這說道，「等會威爾史密斯，還有前總統柯林頓一定會出現的！」

  「那又怎樣？人家哥倫比亞那邊可是有丹澤爾華盛頓，還有兩大影帝馬龍白蘭度，以及艾爾帕西諾！」

  「話雖如此，至少我們也沒白來不是。」

  ……

  「嘿，夥計，你說這次首映後哪部戲會大賣？」另一名小個子記者問旁邊的高個記者道。

  「那還用說，看看這首映場面就知道了，《幸福》這部戲已經輸在了氣勢上，大賣的一定是《拳王阿里》！」

  「那也不一定，中國易可是有個外號叫做『奇蹟締造者』，被稱之為『神奇揚』『上帝之子』。或許他能扭轉局面也說不定！」小個子不服氣道。

  「哈哈，扭轉局勢？你還真把他當成上帝的兒子了！」高個記者不屑道，「如果他真的能扭轉局勢，那麼我就幫你把鞋底兒舔乾淨，是的，夥計，我說到做到！」

  ……

  時間慢慢過去。

  當天晚上七點左右，原本冷清的紅地毯終於有了人，人不多，就是《幸福來敲門》這部戲的幾位主演，威爾-史密斯抱著寶貝兒子賈登，身邊是自己的老婆賈達，柯林頓攜手自己的女兒切爾西，以及這部戲的其他演員悉數到場。

  那些原本哈欠連天的記者們總算是提起了一點精神頭，對著紅地毯上的明星們，開始狂拍照片。

  當這些人走完紅地毯以後，那些記者還有些意猶未盡地等待著，等待著中國易再來點什麼噱頭，奇蹟之類的，以前他不是經常這樣嗎？！

  可是，很奇怪，這次易飛揚沒有邀請任何親戚朋友捧場，沒有獅門的古斯塔，沒有派拉蒙的雷蒙，也沒有地產大亨，酒店大王理察-希爾頓……

  因此等柯林頓和威爾等人走過紅地毯以後，易飛揚直接命令人：「把紅地毯收起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紅地毯就這麼被人收了起來，那些原本還希翼有後續花絮的記者們，徹底傻了眼。

  他們不明白，到底是中國易是自信滿滿，還是明知不是哥倫比亞的對手，直接保持低調？！

  紅地毯走秀就這麼沒了？算什麼，還要不要採訪？！

  就在那些記者們迷糊之際，易飛揚笑著對他們說道：「親愛的記者朋友們，如果感興趣可以進電影院看看我拍攝的這部戲，是的，歡迎你們大家，請多多指教！」說完這話，易飛揚就頭也不回地帶領著隊伍，走進了電影院。

  留下那些自認是大爺的記者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見鬼，這就完了？！也不挽留一下我們！

  在這些記者看來，作為和《拳王阿里》打擂台的易飛揚，多少應該重視一下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記者，物以稀為貴，很多記者都去捧場《拳王阿里》了，自己能來這兒已經夠給易飛揚面子了，你做東家的應該捧著，抬著……可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鳥自己！

  上帝呀！

  真沒面子！

  ……

  易飛揚對這些記者的不屑一顧，讓這些記者好奇無比，忍不住一個個走進了電影院，按照他們的意思，「拽什麼拽？倒要看看你這部戲有多精彩！」

  當記者們剛走進去，就被人攔住了，他們還以為是查票人員，誰知對方卻遞過來一些紙巾，「給你們，夥計，或許等會兒你們能用得著。」

  「什麼意思？送紙巾？難道讓擦鼻涕嗎？」一個記者怪笑道。

  「不，我看是讓我們擦眼淚的，哈哈，這個中國易還真夠有意思的，真以為自己的電影能夠打動人嗎？」

  「別說了，還是快些進去看看吧，說不定一會眼淚鼻涕不用擦，擦擦鞋子倒還是有用的！」

  記者們接過紙巾，表情很是輕蔑不屑地走進了電影院內，舉目望去，只見整個電影院內幾乎坐滿了人。

  不過讓那些記者驚奇的是，所坐的幾乎都是黑人，另外，相比其它電影首映，整個偌大電影院鴉雀無聲。

  肅穆！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那些記者們第一次感覺到了這不是在看電影，而是在參加一次別開生面的追悼會。

  作為老闆兼導演的易飛揚，這次沒玩什麼新穎的東西，按照那些記者們的意思來說，「這次中國易很老實，老實的讓人感覺彆扭，他沒有玩任何花招，就宣布電影首映正式開始。」

  大屏幕上，和以往一樣，出現了夢幻公司的廠標，只是與以前不同的時候，在美人魚躍出水面以後，浮出的字跡不再是「夢幻影業公司」，而是「夢幻娛樂公司」。

  娛樂包含的項目和種類相比影業多出了許多，這也讓人們第一次意識到，如今的夢幻公司，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連電影院都租不起的小公司了，儼然，已經成了好萊塢實力雄厚的新星之一。

  出完夢幻娛樂公司的廠標以後，然後出現的是電影開篇字幕，演員，導演等重要信息。

  隨著字母逐漸淡去，銀幕上出現灰白色的天空，然後是人物獨白：「我生活的這一部分叫做『搭公車』……」

  伴隨著這句話的出現，大銀幕上，出現了威爾史密斯飾演的男主角，鬢角灰白，表情疲憊，手中提著公文包，而五歲大的兒子吃著三明治則跟在他後面，兩個人穿過幾條街道。

  特寫鏡頭，在過馬路的時候，威爾蹲下身，將兒子包在懷裡，兒子賈登將三明治遞到他嘴邊，「嗨，爸爸，你也來一口。」

  「我不餓，我已經吃過了。」威爾嘴裡這樣說著，肚子卻不聽使喚的咕咕叫了幾聲。

  「別騙我了，你的肚子在抗議。」小賈登笑呵呵地說。

  「那我就咬一口，只一口！」威爾張開嘴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短短的幾個鏡頭，幾個對話，直接將濃濃的父子之情渲染在了大銀幕上。

  鏡頭轉換，威爾飾演的加納德將兒子送到學校之後，這才振奮精神，踏上了擁擠了公交站台。

  ……

  「上帝呀，只是看了一個開頭，就讓人感覺挺心酸的，是的，好可憐的一對父子！」一名黑人大媽忍不住嘀咕。

  「怎麼說來著，這個場景很不錯，讓我體會到了一個男人的心酸。」另一位黑人男子在心中默默的說。

  ……

  電影繼續放映。

  「我說過，這個人生階段叫做『蠢到家』」。

  依舊是獨白，然後故事展開。

  故事內容很簡單。威爾飾演的男主角加納德發現在自己面試時幫自己照看掃描儀的嘻哈女孩帶著儀器跑開而將其追回。

  這個分鏡頭主要講述的就是主角在面試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看到這一幕到時候，就連一些鐵石心腸的傢伙都為戲中這個人物感到悲哀，他實在是太倒霉了。

  「我生活的這部分現在的這一部分叫做疲於奔命。」

  鏡頭再次轉換。

  故事隨著這句獨白，又開始繼續了。

  劇情逐漸展開，這時候的觀眾們已經徹底忘記了大屏幕上的演員是威爾史密斯，而是把他真正地當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加納德」。

  加納德讀書不多，任職醫療物資推銷員，並且還要照顧妻子和年，可是有一次他被警方追討1200美元的違例停車罰款，因為無力還錢，他被判入獄，直到第二天早晨九點被釋放。

  但是噩夢還未完，出獄後他發現妻子同兒子都消失了，他變得一無所有。

  加德納在孩子的託兒所里找到了孩子，並把他帶回了家。為了撫養孩子，不能再住單身宿舍，所以和孩子一起被迫流浪街頭。廉價旅館、公園、火車站廁所、辦公室桌底，都成了兩父子的棲身之所……

  可以說這段大約二十三分鐘的戲是整部戲的主杆部分，也是體現父子情的重要組成部分。

  尤其男主角加納德和兒子被迫流浪街頭這段戲，易飛揚在拍攝的時候，為了追求真實顯著的效果，而採訪了很多露宿街頭的人，以至於拍攝起來有很濃重的真實感。

  威爾和兒子的表演已經全部代入了角色里，戲中父子擁抱取暖，擁抱哭泣，互相安慰的細節描寫，達到了震撼人心的地步。

  尤其當影片放映到兩入睡在廁所的時候，威爾那流著眼淚紅著眼眶的形象出現在觀眾面前，小賈登躺在他懷裡，安穩的睡著。

  看著電影畫面，整個電影院瞬間瀰漫起眼淚的潮霧。尤其那些感情豐富的女人們，更是被鏡頭內容所觸動，一個個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哽咽起來。

  第一個人一開始哭泣，旁邊的人立馬就會被感染，傷心的感覺猶如病毒一樣開始在整個電影院內蔓延。

  這種情景是很奇妙的，就像你在圖書室看一本很傷心的小說，然後忍不住哭泣，流淚，可是又怕影響到身邊的人，所以你壓抑著，捂著嘴忍著，但那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出來，心酸的感覺還是泛濫成災……

  此刻的情況就是這樣，所有觀看這部戲的人，無不被戲中細膩感人的父子情所打動。

  那些原本拿著紙巾準備擦鞋的記者們，愣住了，傻住了，他們想要擠開眉眼，笑一笑這些幼稚的觀眾們，但一個個露出的卻是乾笑，然後他們覺得有什麼東西想要從眼角湧出來……

  為什麼心會這麼酸？

  他們問自己。

  ……

  坐在電影院後排的易飛揚，默默地注視著這種場景，以前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悲情片那麼容易走紅，像什麼《亂世佳人》，《魂斷藍橋》，《鐵達尼號》……現在明白了，原來人畢竟是感情的動物，你只要能夠用感情打動他們，他們就會像陷入沼澤一樣，無法自拔！

  做為一名導演，如果能夠真正地掌控觀眾們的喜怒哀樂，那麼他就是神！導演之神！電影之神！

  因為只有神才能操縱他人的情感。

  現在，易飛揚就有這種感覺，望著那些忍不住默默流淚的觀眾，感受著整個電影院潮濕的氛圍，易飛揚覺得自己操縱了一切，用電影，用畫面，用人物！

  易飛揚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拍攝的作品，內心竟然也泛起一股子壓抑不住的心酸，如果自己看自己電影竟然哭了，那麼一定很好笑。

  想到這裡，易飛揚就起身，準備到陽台上去放輕鬆一些。

  ……

  夜深了，月光如水，三月中旬的好萊塢還是有些涼意，易飛揚走到陽台邊緣，摸出了一根煙，剛要點火，卻看見一個人正在悶悶不樂地抽菸。

  仔細一看，竟然是杜雷斯。

  這廝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易飛揚笑著，走過去，「借個火！」

  杜雷斯抬起頭看了一下他，把菸頭遞了過去。

  易飛揚湊著菸頭把煙點燃，深吸一口氣，然後看著一個人靜靜地望著天空的杜雷斯，忍不住問：「夥計，你還好嗎？」

  杜雷斯一向給人的印象是穩重幹練，哪像現在多愁善感，深沉的讓人有些不習慣。

  「不算太好……」杜雷斯說，「你這部戲讓我感觸太深……準確地說，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

  易飛揚一愣，要知道，杜雷斯這人一向只談工作，從來不主動談論家事，以至於到現在易飛揚連他結婚沒結婚都不知道，沒想到他連女兒都有了。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有個女兒。」易飛揚把煙遞還過去。

  「她叫艾麗雅。」杜雷斯接過香菸，卻是狠抽一口，有些難過地說道：「艾麗雅長得很像她的母親，讓我總是想起那些事情，我感覺我欠了她很多，想要彌補卻無從下手。上帝，如果艾麗雅能接受我，我可以放棄一切！」

  易飛揚沉默無言，這時候的自己哪還能有什麼意見呢？何況自己對人家的家事也不太清楚。

  過了好半餉之後，杜雷斯才慢悠悠的說道：「你不會理解，當你失去了所有，還有一個小孩需要你帶的時候，你連住的地方都給不了她，那是多麼痛苦的一種感覺。」

  暈，這不是我電影中的情節嗎？難道說，杜雷斯也經歷過？！易飛揚更加好奇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從杜雷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開始，易飛揚就知道，估計馬上就要開始說下文了，這對於一向惜字如金的杜雷斯來說，可是頭一次，想著，易飛揚也放下心來，認真的聽起了杜雷斯的敘述。

  這會兒杜雷斯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接著說道：「我和妻子是奉子成婚，小艾麗雅很漂亮，很可愛，只不過在我們結婚三年以後，我發現老婆竟然和一名義大利大廚有染，當即我毆打了那個傢伙，後來就被拘留了……等我從警局回來以後，就發現老婆丟下女兒已經和那個大廚去了義大利，整個家中值錢的東西統統被拿走。」

  「那一刻，是我人生最低落的時刻，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莫名奇妙的受害者，是的，我受到了傷害，我開始酗酒，開始向家裡人借錢，開始……頹廢和墮落。」

  「那個時候，我每天都過的很壓抑，我怕我會被那該死的生活突然間壓到崩潰，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氣面對一切。我是否會捨棄掉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易飛揚收起了先前的笑容，隨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沒有孩子，所以我不是很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我也曾絕望過，別看我現在身上都是光環，但是在光環背後，卻是無數的掙扎付出，無數努力拼搏堆積而成的。」

  剛來美國時，易飛揚的狀態就跟以前的杜雷斯很相同，沒有任何的一絲希望，還要面臨沒有綠卡，隨時會被警察抓的壓力，那巨大的壓力如果換一個悲觀主義者，真的隨時都可能崩潰掉，好在，好在自己挺過來了。

  一直到今夭，回過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的時候，易飛揚才能夠微笑著告訴別入，那些其實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關鍵就在於，放棄與堅持之間的抉擇，易飛揚跟克里斯一樣，都選擇了堅持下去。

  「但是我知道，面臨這些苦難的時候，我不能放棄，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的女兒，她還那么小，甚至連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她都沒有經歷過。」說到這裡，杜雷斯的情緒波動漸漸的擴大了，眼眶已經慢慢的開始紅起來了，將菸頭狠狠踩滅在地，他才繼續說道：「那時，我經常把女兒丟在家裡，一個人經常在酒吧和酒館喝的酩酊大醉……每當我醒來，就看見小艾麗雅站在我身邊，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摸著我的臉頰，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是的，我開始振奮，想要做一個好父親，可是已經完了，那她該死的媽媽竟然從義大利回來爭取女兒的撫養權，我沒有工作，收入不穩定，甚至連居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想而知最後法庭宣判的結果……」

  「我失去了女兒，並且欠了一屁股債，為了還債，我只好被逼迫進入了TOP色情電影公司，後面的事情你大概也都知道了……」

  杜雷斯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眶，「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要拼命地工作嗎？我之所以要這樣做，一方面是要忘記以前的痛苦，另一方面我要存夠足夠的資本，把我的女兒要回來！是的，不管花費多少錢我都願意！她離開我的時候是三歲，現在已經差不多該六歲了，上帝呀，整整三年我沒給她過過一次生日，沒聽到她喊我一聲爸爸，也不知道她現在長多高，長多大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換回她的愛，只要她能夠對我說一句『爸爸，我愛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眼看杜雷斯不斷地擦拭著自己眼淚，一個大男人家竟然哭的稀里嘩啦，易飛揚不禁同情道：「好了，夥計，不要再傷心了，我保證，你很快就會見到你女兒的，是的，一定會！」

  杜雷斯點點頭，哽咽著，沒有說話。

  「走吧，讓我們一起進去看看現場，這部戲應該也快演完了！」易飛揚拍了拍杜雷斯的肩膀。

  是啊，快到了檢驗結果的時候，這部戲到底是贏是輸，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