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贓也瘋狂】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很多做生意遵循的不二法門。至少奧克巴先生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在將《海綿寶寶》成人版小電影的母帶交給他以後，易飛揚他們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十萬美元！

  雖然這第一桶金來的不怎麼光彩，甚至有些無恥和卑鄙；可是在美國，在好萊塢，「無恥」和「卑鄙」並不是貶義詞。怎麼說呢，如果你在這裡打拼一段日子就會明白，凡是「純潔」和「高尚」的人全都下了地獄，相反，凡是「無恥」和「卑鄙」的人都上了天堂……黃金鋪就的金色天堂！

  十萬美金很容易分配，易飛揚三萬，比爾三萬……不過這個位老兄是拿不到錢的，不要忘了他還欠駝爺的錢，其餘四萬，按照易飛揚的意思，一分不留，全部發給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

  易飛揚的大度和慷慨讓兔子比爾自慚形穢，甚至自卑了一會兒，換做是他，他可做不到這麼慷慨大方，指不定會在中間黑掉多少錢。

  當易飛揚將四萬美金拿出來發給胖子傑克，女主角娜塔莎，男主角大鳥魯奇，以及燈光師等人時，所有人都蹦跳著，歡呼了起來。

  要知道，作為地下電影市場，尤其像他們這些拍AV小電影的，一般來說一部戲能夠拿到一千美金已經是極限了。大多時候，像大鳥魯奇這種貨色，最多能拿二三百美元，至于娜塔莎這樣的美女也，不過才八九百錢，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實際收入少的可憐。

  可是現在，天啊，幾乎每個人拿到了數千美金，作為女主角的娜塔莎更是一次性拿到一萬美金！

  這樣的事兒放到以前，簡直不敢想像！

  話說回來，大家之所以會拍這種片子，大多數是因為走投無路，現在，一下子竟然能夠拿到比原先多出十幾倍的錢，那還不歡呼雀躍？！

  當然，在大家歡呼雀躍的同時，所有人最為感激的還是易飛揚.

  沒有他，就沒有這麼多可觀的片酬!

  沒有他，就沒有這樣的奇蹟！

  所以作為女人,大胸美女娜塔莎，收斂起私底下的羞澀，拿出戲中的嫵媚，很是大方地抱著易飛揚，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吻了一口。

  「上帝呀，太謝謝你了，你真是好人！」

  娜塔莎的熱吻，讓大家狂呼起來。

  易飛揚哭笑不得。

  自己竟然會被揩油？！

  大鳥魯奇見樣學樣，吧嗒吧嗒滿鬍子的嘴巴，也想要抱著易飛揚啃一口，易飛揚卻不給他表達感激的機會，一腳將這個傢伙踢開，並且警告這廝：「你再來，我踹死你！」

  ……

  面對易飛揚大把撒錢，作為這部戲製片人兼導演的兔子比爾，眼睜睜地看著，只有流口水的份兒。

  唉，誰讓自己欠了一屁股帳呢，現在只能看人家數錢數得手軟，自己在一邊看得喉嚨發乾。

  「上帝你二大爺的！你太不夠意思了，既然慷慨地施捨我三萬，卻摸都不讓我摸一下！」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就在比爾抱著胳膊，無比惆悵的時候，娜塔莎忽然走到了他身邊，然後微笑著將一千美金交到了他手裡。

  「這是……」比爾有些不解。

  娜塔莎一笑，「這是我們大傢伙的一點心意，還請你收下……比爾導演，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們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知道身上沒錢的難處，吃的，用的，住的，統統需要錢……」

  兔子比爾徹底怔住了，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才是施捨者！是大善人！是自己幫助了這幫只會拍AV的傢伙們！是自己給了他們工作！沒有自己，他們只能到處流浪……可是現在，比爾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潮……

  實際上最大的慈善者不是那些擁有十億，卻施捨給你一萬美金的人；而是那些僅僅擁有一萬美金，卻給了你一千美金的人！

  與比爾的惆悵相比，心情最糟糕的無疑是易飛揚的死黨兼管家婆胖子高家寶了。

  看著比爾，傑克，娜塔莎，魯奇等人歡天喜地數著鈔票，胖子心疼啊！

  如果易飛揚不這麼大方的話，如果他能心黑一些，少發一點片酬的話，如果他提前和自己商量一下的話，或許，自己的小金庫就能多出幾個零！

  易飛揚哪裡會不知道胖子的心情，看他抽搐的臉蛋，就能看出他五臟六腑都在控訴自己的大手大腳。

  於是易飛揚拍拍胖子，說：「安心啦，這些都是小兒科！以後我們會撈得更多！」

  胖子瞪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撈不回十萬，我可跟你急！」

  「放心！」易飛揚笑著說，「下回，我們就不撈十萬，去撈一百萬！」

  ……

  洛杉磯唐人街，依舊是那家非常隱蔽的地下倉庫。

  兩個黑衣大漢，像門神一樣一左一右叉手站立，而作為這一帶**巨擎的駝爺，正在新換的紅木辦公桌上稀里嘩啦地撥拉著雞蛋炒飯。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

  易飛揚拿著一沓報紙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駝爺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駝爺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後用舌尖挑著牙縫中的飯粒，說：「怎麼，很不願意看到我？」

  「怎麼會呢，駝爺你長得這麼帥，多看你幾眼都覺得值！」

  駝爺臉皮再厚，竟然也被易飛揚調侃的紅了起來，「臭小子，不要胡說八道，說吧，什麼事兒？」

  易飛揚將那捲著的報紙丟過去，「當然是來給你送錢！」

  駝爺瞅了一眼報紙，然後用手打開，三萬美金花花綠綠地整齊擺放。

  「兔子比爾欠你的三萬美金，全在這兒，你數數！」易飛揚笑眯眯道。

  駝爺也不客氣，拿起錢來掂量了一下，然後用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數錢。

  一張兩張三四張，一會兒穿花蝴蝶，一會兒雙飛燕；一會兒沾沾吐沫，來個龍捲風暴，一會兒又吐口氣，來個江山橫掃……

  旁邊易飛揚看得目瞪口呆，詫異對方那熟練的數錢技術，簡直比銀行會計還專業！

  「沒錯，數目對了！」駝爺興奮地數完錢，然後伸手一攬，就將那三萬美金攬進桌子抽屜。整個動作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對了就好，不過駝爺數錢的手法讓人印象深刻呀！」

  「臭小子，笑話我呢？還別說，我這方面的技術很過硬！」駝爺笑嘻嘻地搓著牙花。「話說回來，你小子還挺有本事，一部小電影，竟然讓你搗鼓得賺足十萬！」

  「呵，駝爺神通廣大，連這都知道？」易飛揚很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駝爺的新桌子上。

  駝爺皺了皺眉，還從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大膽放肆，「你不要以為我整天窩在這裡就什麼都不知道，只要我還在唐人街，只要外面有稍微的風吹草動，就逃不過我的耳目！」

  易飛揚敲敲桌子：「木料不錯，比上一個結實多了……駝爺，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駝爺忽然笑得很淫蕩，「以後你要是發財也順便帶上我！」

  「不會吧，駝爺！」易飛揚做大吃一驚狀，「駝爺您老人家這麼英明神武，還需要人來帶？」

  「廢話，我賺的都是什麼錢？刀尖舔血的錢！哪像你，才他媽三四天就撈足十萬！比搶銀行還來得快！你小子有一套，我看好你！以後有好事兒你就支吾一聲，我老人家也跟著你爽一爽！」

  面對駝爺的老不要臉，易飛揚第一次感覺做壞蛋能做得這麼可愛，也不容易啊。

  「既然駝爺你開口了，我還能怎麼說……放心，我下面還有一個大計劃，如果你真得感興趣，到時候就一起玩玩！」

  「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年輕人啊，真是好，有膽略，有氣魄，想當年我拿著一把西瓜刀從香港屯門，來到美國唐人街，從幫人家賣甘蔗開始，一步步走到今天……」駝爺唾沫星子橫飛，開始對易飛揚這個小老弟做憶苦思甜的教育。

  易飛揚打了個哈欠，「好了，駝爺，您老人家的傳奇故事，我以後再聽，我那綠卡呢？」

  考，這小子太不給面子了，正講到興頭上的駝爺不得不半路打住，順手從抽屜摸出證件來，丟給易飛揚道：「你小子賺到了，別人要拿這玩意等足三年，你才三個月！」

  易飛揚看看到手的寶貝，心情激盪，媽的，為了這東西苦了多少英雄好漢，從今天開始，自己就可以大踏步行走在美利堅的國土上，看看誰還敢攔我！

  駝爺看著易飛揚，「小子，收好點，別弄丟了，我還等著搭順風車發財呢！」

  「放心吧，我就算把自己丟了也不會丟了它！還有啊，少吃點蛋炒米，對您老人家的胃不好，看你臉色，應該多喝點八寶粥補補！」易飛揚說笑著，揮了揮手，瀟灑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駝爺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旁邊一名黑衣大漢悄悄問：「怎麼辦，駝爺，還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給個屁！」駝爺罵道，「你看我像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

  黑衣大漢收聲。

  「這小子有些意思，才一部戲就撈足十萬，要是真給他一片天，那還不把整個好萊塢給吞了！」駝爺笑著眯起了眼睛，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去，把這盤炒米給我扔了，換一碗八寶粥過來！記住，要加料的！」

  須臾，「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駝爺唱得字正腔圓，似模似樣。

  聲音悠悠傳出，易飛揚頓了頓足，笑罵一聲：「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