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專家們頭髮都掉光了

  不止是這一個病房。

  一些有錢的、有門路的，消息靈通的人士，都在悄然擴散這個消息。

  紛紛打算，趁著消息還沒大範圍擴散開來時，讓自家孩子，去江南省接受治療。

  ……

  江南省內部，龐大的醫生群體們，也在紛紛傳揚一個小道消息。

  「聽說沒有？咱今年的『生命科學獎』，省里本來都有戰略性放棄了。「

  「結果，四院的趙培儒主任突然站出來，做出了成績，一下把洛省給比下去了！」

  某值班室里，幾名醫生們齊齊一驚。

  都停下了手中的筆，紛紛抬起頭來，八卦的豎起耳朵。

  「真的假的？連省里都戰略性放棄的項目？那這項目，應該是很難的吧？」

  消息靈通的醫生深深點頭：「當然難了！是洛省最擅長的膽管囊腫擴張領域！」

  「嘶！」

  眾醫生倒吸一口涼氣。

  「趙主任牛人啊！竟然能在這方面，超過洛省？」

  「難怪省里會決定戰略性放棄，這洛省，都在膽管病症領域拿了多少年獎了，一直遙遙領先，無人能超越！」

  「咱這趙培儒主任，真是太牛了！」

  眾人聽說是「膽管病症」領域後，全都佩服不已。

  「下次四院要是再在『醫務人員學習app』上直播手術，我也得看看了！」

  「對對對，上次我就錯過了，後悔不已！下次直播，你們一定得提醒我！」

  ……

  「生命科學獎項」的爭奪，進入第二階段。

  這一階段的主題，是「膽管狹窄病症」。

  洛省。

  一群專家，神色嚴肅的討論對策。

  「接下來的15例實際案例數據，我們要嚴選。「

  「咱乾脆做上五十例，從中挑選出15例最優異的手術結果數據出來。」

  如果是之前，他們優勢巨大，也就不在乎這些。

  只會接連做個15例，然後上報上去，就能拿獎。

  擁有巨大優勢的他們，隨隨便便都能拿獎。

  但現在，他們必須注重每一個細節，能提高一點是一點。

  這第二階段，他們絕對不能再敗了。

  眾專家都神色肅穆的點點頭。

  這不僅是他們膽囊領域的事情，作為給全省掙經費的唯一優勢項目，他們肩上承擔著太多。

  不僅是專家們認真嚴肅的對待。

  洛省的省醫學會，也是傾盡全力，集中了全省在這方面最優秀的人才，從其他項目中，把人才都抽調回來，全部集中在了這裡。

  並且，給予最好條件的駐地，以及最好的實驗設備。

  同時給予政策傾斜，省里承諾，只要能為省里贏得第二階段『膽管狹窄』領域的榮譽，省里會授予相應的榮譽，以及不菲的獎金。

  如果能為省里把『生命科學獎』贏下來，省里更不會吝嗇特殊榮譽稱號。

  ……

  江南省。

  省領導層，在高興的同時，同樣也感覺到壓力像山一樣巨大。

  雖說第一階段勝利了。

  但這第二階段的「膽管狹窄」領域，更是洛省的強項。

  尤其是第二階段的賽事，是以15例手術結果的平均數據來做對比。

  洛省這些年，在膽管病症領域，培養出了一大批優秀的團隊，每支團隊都能快速、大量的做出優秀的實例手術數據來。

  洛省肯定會再優中選優，精中選精，從中挑出15組最優秀的數據來。

  而他們江南省。

  在這膽管狹窄病症領域，連一支優秀團隊，都找不出來。

  可，那麼好的開局優勢，又不想放棄。

  醫學會大會長葛建明道：「面對洛省這種強敵，其他團隊恐怕根本沒有贏面。」

  「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趙培儒的保膽組了。」

  幾名副職領導也都是點頭。

  「老王。」葛會長對副會長王俞道：」你和趙主任說，省里給他最大的權限，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榮譽給榮譽。「

  「只要他能拿下這次的『生命科學獎』，咱省里是不會吝嗇獎勵的！」

  王副會長點點頭，但心中的壓力，一點都沒減輕。

  ……

  五省聯席組委會。

  「呵呵，江南省和洛省，這是較上勁了啊！」

  「我聽說，這兩個省份，都開始把人才等優勢資源集中了，都想要拿下第二階段。」

  「聽說兩個省都在加班加點，為了做好第二階段，都在廢寢忘食的拼搏了。」

  聯席組委會的領導笑道：

  「這是好事。」

  「這才是我們設立榮譽獎項的初衷。就是要激發他們的潛力，促進行業進步，促進整體醫療水平發展。」

  「如果能因此，而再讓催熟一批精英級的醫生，或是優化一些技術細節，那就是咱整個醫學界的幸事。」

  ……

  就在江南省、洛省激烈競爭的同時。

  其他省份，也在悄然圍觀。

  「這次江南省，勁頭很足啊。」

  「不知道，第二階段能否也超過洛省。」

  各省份心思不定。

  「如果超過洛省，那洛省失去了這麼一大筆經費，失去了自己的優勢項目，恐怕會逐漸淪落為弱省。江南省則會成為新的強省。」

  兩個醫療強省，是最不希望江南省上來的。

  因為每年，聯席組委會分配給強省的資源，就那麼一些。

  兩個強省分，肯定比三個強省分，要分的多一些。

  ……

  項目第二階段的比賽駐地，定在了四院。

  省里緊急調撥了一批新型的，昂貴的，最先進的設備，都是膽管狹窄領域可能需要用到的。

  除此之外，也從其他醫院和專項項目中，抽調了一批膽囊領域的人才，補充到趙培儒的項目組中。

  可以說，把最好的條件，都調撥給了保膽項目組，就是想讓項目組能出成績。

  四院把項目駐地，設立在科研和教培中心大樓。

  會議室中，項目組多出了兩名新專家。

  說是新專家，其實和孔嚴謹、韓主任等人，都是認識的老熟人了。

  其中的一名新專家，張主任道：「孔教授，陶教授，你們對這第二階段的膽管狹窄病症，有想法嗎？「

  孔嚴謹教授道：「膽管狹窄病症，也分易治性和難治性，惡性狹窄，甚至梗阻。「

  「這幾個難度中，前兩個難度對咱是最有利的，咱還算是有點經驗。如果拿來比賽的話，也算有幾分競爭力。「

  「後兩個難度，咱就完全不行了，和洛省毫無可比性。「

  「現在就看，最終的比拼，是比哪個難度了。」

  眾人憂心忡忡。

  「是啊，現在輪到洛省手握主動權了，他們肯定會選擇最有利於他們的。」

  按照賽程規則，第一階段時輸的一方，有權利選擇第二階段的比拼主題難度。

  現在的他們，正坐在這裡，等待洛省最終的選擇。

  新來的專家中，一名張主任道：「最好是能選到易治性膽管狹窄，這個領域，我還算比較拿手，能貢獻一點力量。」

  正這時，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手機突然響了。

  「省里的消息傳回來了！」

  眾人心裡一動：「趕緊接！」

  工作人員接通電話，把免提打開。

  「洛省的決定出來了，唉，他們果然選擇了對他們最有利的，惡性膽管狹窄。」

  眾人聞言，心裡頓時一涼。

  孔教授苦笑道：「洛省最擅長的，就是惡性膽管狹窄，這下，咱有點不妙了！」

  新來的張主任道：「韓主任，陶教授，你們對這惡性膽管狹窄，有沒有什麼想法？」

  眾人臉色都很沉重。

  他們在膽管狹窄方向，整體水平比洛省差，在「惡性」這種高難度膽管狹窄上，涉獵很少。

  陶教授道：「我們的處理辦法，一般是經皮經肝膽引流術，或者外科手術的方式來減黃，但是患者在術後，會帶著引流袋，穿刺點還得定時消毒，生活不便。」

  「我聽說，洛省已經完全淘汰了這兩種做法，用的是比我們更高級的內鏡逆行胰膽管造影技術。」

  簡而言之，他們江南省使用的技術，比洛省落後一個時代。

  眾人心裡都是悲哀一嘆。

  用落後一個時代的技術，再做的如何精緻，也是完全比不過新時代技術的。

  到時的手術結果數據，就會像第一階段他們碾壓洛省一樣，反過來被洛省用優秀一個量級的數據碾壓回來。

  梁成磊主任道：「咱能不能學習洛省的『內鏡逆行胰膽管造影技術』？」

  他這話一說，孔教授就搖頭。

  「洛省在這個技術上，已經浸淫了近十年，不僅技術成熟、細節優化完善，還培養出了一批對這門技術無比熟練的人才團隊。」

  「咱即便引進學習過來，這麼短的時間內，光是熟練度，精準度，都比不過洛省。做出來的數據，怎麼和洛省比？」

  眾人心裡有些絕望。

  這第二階段，比第一階段還要更難啊。

  「除非。」

  孔教授道：「擺在咱面前，唯一一條可以成功的路，就是開創一種全新的技術，以新技術來應對洛省。」

  這話一說，非但沒有鼓勵到眾人，反而讓眾人有些泄氣。

  新技術的開創，談何容易？

  洛省、江南省、包括其他所有省份，這些年來，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投入，一直想開創出新技術。

  尤其是洛省，為了能始終保持先進性，在這方面的投入更大。

  但這麼多年過去，有哪個省突破了嗎？

  沒有！

  一家都沒有。

  開創技術，是所有科研種類中，最難的一種。

  ……

  在專家們討論的同時。

  省醫學會的副會長王俞，帶著四五名省工作人員，來到四院慰問。

  王副會長一來，四院的大院長宋校文，以及所有院委會成員，都趕緊露面接待。

  王副會長笑道：「宋院長，你們四院這科研中心，現在承載了咱江南省的一大希望啊！「

  宋校文笑道：「這是四院的榮幸，我們科研和教培中心成立之初，就是為了能為省里分擔壓力，為省里爭光。「

  「說的不錯。」

  王俞拍拍宋校文的肩膀：「你們四院最近，發展的很不錯，是全省今年發展勢頭最快最好的醫院。等年底，會有一個單位榮譽頒發給你們。」

  宋校文聽了，心裡一動，大喜！

  他身後的眾多院委會成員，也同樣喜笑顏開。

  「行了，我去見見專家們。」

  王俞道：「最近專家們壓力挺大，我去安撫安撫，別讓他們有太大壓力。」

  宋校文點點頭：「確實，這和洛省的最強項競爭，是挺難的，我看很多專家，這幾天頭髮都少了。」

  王俞點點頭：「行了，你們該忙忙，我去見見專家們。」

  進了科研樓。

  還沒進門，王俞在門口，就聽到了專家們在裡面的對話。

  正好就聽到專家們嘆氣、泄氣的話語。

  「看來專家們，確實不容易啊。」

  「咱強行和洛省比拼最強項，確實太勉強了。」

  王俞打算進去，給專家們做做思想疏導。

  他得讓專家們知道，雖然省里調撥了各種優勢條件，但並不是為了給他們增加壓力的。這事能成了最好，即便成不了，他們江南省也沒有損失。

  ……

  牧思思敲敲趙培儒的辦公室門。

  「趙老師，公共頻道的媒體記者們來了。」

  趙培儒點點頭：」我馬上到。「

  這次江南省突然以黑馬姿態，贏得第一階段的勝利，引起了不少社會關注。

  這種給江南高官臉，超越兄弟省份的事情，媒體必然要宣傳一下。

  來的記者，還是上次的電視台公共頻道的記者，已經是採訪了好幾次的老熟人了。

  幾個常規問題問完後。

  女記者問道：「趙主任，請問您對洛省的技術水平怎麼看？」

  趙培儒面對鏡頭，透露著自信、淡然的笑容：」洛省的專家團隊很優秀，為醫療事業做了不少貢獻。「

  「希望我們和洛省的醫療工作者們，共同努力，為造福社會儘自己一份綿薄之力吧。」

  記者在鏡頭後面，掩嘴輕輕一笑。

  這次的趙主任，非常溫和呢。

  看來，這次是不會有什麼「噱頭」產生了。

  就在記者以為，這次採訪就這樣結束的時候。

  趙培儒在最後，卻是補了一句話：「既然這次是技術比拼，那肯定就會有贏家，有輸家。」

  記者眼睛頓時一亮！

  她驚喜的問道：「請問您認為自己會是贏家嗎？」

  趙培儒簡簡單單的回了一個字：「會。」

  記者頓時心滿意足！

  有這個，就夠了！一旦播出去，肯定會引起反響。

  這下，收視率有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