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搶人

  「從開播到現在，《深夜鬼吹燈》第二期的節目收聽率正在穩步上升。」

  陳沐恩拿著手中的平板電腦，讀取著實時數據道：「目前在線收聽人數為46萬餘次，最高在線收聽人數為89萬餘次。」

  一期節目大概有70分鐘，如今已經過去了30分鐘左右。

  與昨日相比，今日份《深夜鬼吹燈》的節目收聽率似乎有些下降……

  奚韻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在直播間內一副佛系狀態的廖遠，眉頭微蹙，這才看向陳沐恩，問道：「聽眾數量不穩定嗎？新註冊用戶增長了多少？」

  陳沐恩沉吟了一下，在平板電腦上調用了些數據，答道：「大約26萬個新增用戶。」

  「各方面都是下降。」

  節目二部總監姜和順冷笑著說：「我看這《鬼吹燈》，也就是這一時半會兒的熱度。」

  藏在犄角旮旯的的肖鵬聞言，頓時瞪了姜和順一眼，MMP，我遠哥也是你能指三道四的？

  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前領導，肖鵬此時也是義憤填膺，(╯°Д°)╯︵┻━┻

  陳沐恩卻是笑了，她淡然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姜總監，對比以往，廖老師已經是創造了奇蹟，在昨天之前，台里日均在線用戶最高紀錄都沒有超過二十萬。而廖老師的節目首次上檔就破了兩百萬紀錄，這兩百萬用戶，哪怕僅僅有1%轉化為本台忠實用戶，也必然會直接或間接的為其它節目帶來流量，這對其他主播來說也是很大的好處。更不用說，因為廖老師的關係，官網註冊用戶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有廖老師坐鎮，咱們東海電台的用戶只會越來越多，所以，這只是增長速度放緩，而不是姜總監您所謂的下降。」

  姜和順被猛然爆發的陳沐恩懟的啞口無言，冷哼一聲，「陳小姐果真伶牙俐齒，但我可不是來跟你爭辯的。」

  隨後，他便向身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台長說道：「鄭台長，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有個解決的，廖遠本來就是我們節目二部的員工，他的辦公桌我現在都還給他留著，他最喜歡用的直播間，我也讓人一直打掃的乾乾淨淨……」

  陳沐恩蹙眉，面色不善的道：「姜總監，您這話就不對了，您和我們賴總監簽訂的協議，白紙黑字都寫著呢，要不然，我拿給您看看？」

  姜和順梗著脖子道：「看什麼？那壓根就不作數，廖遠是我的人，我培養了他整整一年又半載，終於培養成才了，你們倒好，半路給我截胡？你們付出了什麼？空手套白狼呀？想的怪美咧！告訴你，我不同意！我說過了，這事兒怎麼著也得有個解決辦法！」

  無怪姜和順氣急敗壞。

  自打廖遠離開後，節目二部深夜檔簡直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新接檔的《深夜奇談》，收聽率不僅沒有上漲，反而越來越低，米茂典深夜電台一哥的口號似乎失去了效果。

  與此同時，《鬼吹燈》那上千上萬的聽眾們，也幾乎是把節目二部的客服電話打爆了。

  部門裡總共就四部對外電話，每台幾乎都是全天24小時占線。

  一開始，只是求更新的。

  到最後，得知廖遠被節目二部辭退的消息，更是讓這些暴躁的聽眾們火怒三丈。

  眾老哥紛紛湧向了姜和順的個人微博，各種辱罵、詛咒簡直不堪入目，讓姜和順差點得了神經衰弱。

  前兩天，姜和順騎著老婆的小電瓶車回家時，半道就發掘哪裡不對勁兒，回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後輪胎幾乎扎滿了鋼釘……

  他當即就嚇得肝膽俱裂，即刻就掏出手機報警了！

  後來警方調取了各個街頭的攝像頭後，才發現是幾個少年人的惡作劇，面對警方詢問的時候，這些少年一個個無辜的像是未經世事的幼童，一問三不知，（●『）ノ

  去你姥姥的！

  姜和順打死也不信這是惡作劇。

  這是故意謀殺！

  整個電台車棚里寶馬奔馳山葉全都有，扎誰不好，偏偏扎我剛買的電瓶車？

  你TMD，哪怕把電瓶偷走，老子都不會嚇的這麼哆嗦……

  他立即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這兩天的投訴電話中，就有人憤怒的警告他走夜路時小心點！

  天知道他已經有多小心了！

  昨天，代步車被噴漆。

  今天，騎著老婆的電瓶車來上班，竟然被爆胎！

  這網絡暴力簡直要嚇死個人啦！

  除了生活上的影響，在工作上，節目二部的九檔節目，收聽率也出現了整體下降！

  這是最讓姜和順覺得不能忍受的地方！

  此時，陳沐恩盯著姜和順，表面上鎮靜，但心底卻隱隱有一絲焦灼。

  她看出來了，台長來視察是假，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來搶人的！

  而且偏偏挑在賴總監出差的這兩天，顯然是有備而來。

  鄭台長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中等，西裝革履，戴著銀框眼鏡，文質彬彬，看起來像是一個科研人士。

  此時在姜和順的請求下，鄭台長才開口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聽說，前不久台里對小廖的決定是辭退，但事實證明，我們的決定是錯誤的。在這裡，我們應該向小廖同志道歉。現在，既然小廖創作出了《鬼吹燈》這部優秀的作品，也決定繼續留在電台，那鑑於他目前的工作性質和影響力，對他的安排，就不能草草對待。」

  陳沐恩越聽心越沉。

  等鄭台長說完，就立即開口道：「鄭台長，這件事我覺得稍後再議也不遲。第一，我們賴總正在出差，明天才能回來。第二，我們其實應該徵求當事人廖遠的意見，才能下決定。」

  「你的提議很好，這的確是要徵求小廖同志的意見，他的個人意向，我們是無法左右的。」

  鄭台長點頭同意。

  此時，廖遠剛好在線回答完了觀眾的提問，注意到陳沐恩的召喚後，便是站起身來，走出了直播間。

  「小廖同志，你辛苦了。」

  鄭台長立即上前一陣寒暄，微笑著說道：「你能在我台得到這樣巨大的成長，我深感欣慰呀！」

  廖遠面無表情，「台長好。」

  鄭台長似乎很滿意廖遠的態度。

  並且很快便是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末了，還餵了廖遠一顆定心丸：「你放心，這一次，我就是來主持公道的。所有的安排，都完全由你個人做主，你願意去哪個部門，就去哪個部門，不要被外在因素所干擾。」

  話音剛落，鄭台長的目光就看向了姜和順。

  請開始你的表演！

  姜和順瞬間心領神會，下一刻，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姿態如步履蹣跚的老人，目光隱有淚花閃現：「小廖啊！回來吧！二部需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