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話工程

  葉墨買的是BJ—舊金山雙程往返機票。

  在BJ待了兩天就直飛去了美國。

  中午12點的起飛，到達舊金山正好當地時間的早上8點40。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時有種時間穿越的感覺。

  通過了安檢，葉墨檢查了一下行李箱，老道士留給他的正方體鐵疙瘩。說來奇怪，這個鐵疙瘩通過安檢站時竟然沒有金屬反應。這東西算是『偷渡成功』。

  離開機場大廳，葉墨在停車場取了他的車子。一輛猛禽F150的二手皮卡，手續全部辦下來1.2萬美金。

  開車離開市區，兩個小時就進入中央谷地。

  中央谷地地勢平坦，公路視野極其開闊，筆直寬敞望不到盡頭。公路兩邊是大牧場沙漠環境，一團團綠色之間露出黃色沙土，遠處是群山起伏蜿蜒，一片蒼涼景象。明媚陽光下，以藍天為背景，一朵朵純白如棉花糖的雲朵壓得極低，空氣好的驚人。

  搖下車窗，吹著清晰的空氣，聽著無限電台的鄉村音樂，卻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進入葡萄產區，沿途一望無際的葡萄園。若是遊客，來到這裡定會心曠神怡，但葉墨想到接下來面臨的工作，心情卻是怎麼也舒坦不起來了。

  葉墨是葡萄樹農，在中央谷地勞伯科產區的邁倫威爾酒莊工作。四月份，隨著氣溫升高，葡萄已經進入展葉、枝蔓伸長生長期，露地葡萄也普通處於萌芽期，從此期開始葡萄生產管理已逐步開始繁忙。

  葡萄樹農真不是什麼好工作。

  白天，中央谷地炎熱的高溫。大家都願意躲在屋裡吹空調，你卻要在田裡幹活。最讓人氣憤的是，同是樹農的有白人、黑人、華裔、墨西哥人。大家干同樣的活，白人拿的工資卻遠遠超過其他工人……

  車子從國道拐進鄉間泥巴路，再走二十分鐘就到了邁倫威爾酒莊葡萄樹農的宿舍。

  「嗨，衛生官，你可終於回來了。」黑人麥克，葉墨在這裡最好的朋友。

  葉墨停好車，笑了笑，道：「想我了？」『墨』的發音『MO』，就是英文『衛生官』的意思。

  「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麥克唱起新學的中文歌，臉色忽然一正，道：「葉，你應該向老闆提出加工資的。你不在的時間，雷克薩和托克接替你的工作打理3號葡萄園。原本你一個人負責工作現在卻是兩個人，這不公平。」

  葉墨苦笑著聳聳肩膀，道：「你以為這裡是納帕！中央山谷里，除了白人，其他人向來沒有公平可言。」

  和麥克寒暄了一陣，葉墨回了宿舍，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小時候老道士給他的指環。

  指環銀黑色的，和金屬塊一個顏色。

  這是同一種材料。葉墨拿起指環，鑲嵌在了方形金屬上面。

  那瞬間，葉墨感到眉心一沉，腦袋猛然一震，似乎靈魂出竅的感覺，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非常科幻的封閉世界，裡面無數儀器和管道，像是用來收集什麼氣體的設備。那是腦海呈現的圖形，很突兀的出現，又迅速消失。

  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正方體金屬發生了變化，六個正方型表面盪起一陣漣漪，正方體像是冰塊融化變成了一個精美的三角面錐體。三角面錐體由三個等腰三角形和一個等邊三角形組成，表面有無數細小的三角形凸起精密契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科幻的奧數風格。

  葉墨張大了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忽然，他感到手心一痛，這才看到三角面錐體不知合適伸出一支針口，正吸自己的血。

  看到這裡，葉墨嚇得不輕。人在面對未知事物時候，恐懼總是來的莫名其妙。他本能的想要丟開三角錐體，這東西卻變成一個個微型三角錐體鑽進了葉墨身體。

  然後一聲金屬混合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發現C族後裔……掃描細胞……相似度百分之三點五三……達成激活條件……002號神話工程激活……檢測……檢測……神話工程001號源液收集器完好，啟動……檢測……002號源液收集器完好，啟動……檢測……003號源液收集器完好，因細胞匹配度過低，開啟權限不足……」

  葉墨回退了兩步，直到後背牴觸牆壁，整個人如夢墜落，雙目空洞的如同老年痴呆患者。

  「綁定啟動者……數據建立完成……請問是否進入神話工程內部。」

  清醒過來的他看著空空手心，若不是還有一道醒目的傷口，葉墨真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幻。

  想到腦海里的提示，葉墨咬咬牙，道：「進入。」緊跟著眼睛一黑，腦海里湧現出許多陌生的信息。

  這些信息陌生但又感到熟悉，就像潛伏記憶深處，因為某種觸動突然想了起來。

  神話工程，專門用來提取一種可促使碳基生物進化所需『源液』的設備。

  湧現腦海的信息並不是非常完整，斷斷續續。即便這些不完整的信息依舊讓人震驚——地球是外星智慧生物開闢的『農場』……

  發現地球，一步步改造地球，讓地球變成綠色，就為了收集一種叫做『源液』的東西。

  這消息讓人頭皮發麻。

  將原本荒蕪的星球一步步改造成為生機勃勃的地球，這是一個多麼浩瀚的工程，但到了收穫的時候，這群外星人卻神秘消失了？

  而且，從不完整的信息里得知，神話工程的造價可以說無比恐怖。那個外星文明集結整個文明的力量，一共就製造出兩個神話工程。

  眼睛一黑一亮，人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神話工程內部，一個封閉的巨大金屬空間，連接著無數銀黑金屬管道，每根管道連接著一個巨大的純黑色『箱子』，最後全部管道匯聚在空間中央巨大的『玻璃管』中。

  那些『黑箱子』有大有小，最大的黑箱子比BJ水立方還大，最小的黑箱子像個電腦主機。而中間矗立的玻璃管容器則是擎天巨柱……

  葉墨還保持著剛才靠著牆壁的動作，後背忽然失去依靠，『蹬、蹬』後退兩步差點摔在地上。跟著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順便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證明了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