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撿了一隻小雪女

  大雪紛飛，如鵝毛，如飛綿，遮天覆地，莽莽蒼蒼。

  天地間，一片昏沉黑暗。

  街頭早已不見車水馬龍，很多店鋪也都早早關門，唯有盞盞路燈閃耀著幽暗的光芒，宛若殘星，為寥寥無幾的行人帶來一抹光亮。

  惡劣的天氣，並沒影響進清十郎回收靈魂化身這段時間搜集的靈魂之光。

  收穫很大。

  足夠他編織一套內衣、一條褲子。

  至少以後恢復戰鬥形態不用再擔心沒有衣服穿。

  靈魂裝備是可以顯化出來的，而且匹配靈魂，自由變化，不用擔心被扯破。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否則第一件裝備就不弄氅衣了，肯定弄內褲。

  所有的靈魂化身都上繳完畢後，又重新各就各位，進清十郎滿意地舒了口氣，準備回家。

  心情不錯，安步當車，還有心情欣賞肆虐的狂風暴雪。

  如此大雪，他兩世都不曾見過。

  這才剛過0點，地上的積雪已經超過20cm。

  看這架勢，似是要下一整夜，明天不知會有多深。

  咦？

  就在他於空中漫步時，忽然看到某個區域的雪似乎特別大，似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影響。

  當即轉向。

  隨著接近那個區域，雪花越來越大，最大的居然有巴掌大！

  如此大的雪花，怕是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發生災難。

  區域中心，是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人形，女性，一身雪白，肌膚瑩白如玉，沒有絲毫血色，就連頭髮、眼眉、瞳孔都是白色，眉目清秀，冷冰冰，沒有絲毫感情的溫度。

  明顯不是人類。

  赤著雙腳，好似迷失方向的動物，在方圓幾十米內打轉。

  在她身周10米內的雪花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吸引，向她身上匯聚，融入她的身體。

  隨著雪花的匯聚，她身上那種神秘的力量也在一點點增長，而後影響的範圍又在擴大……如此形成一個循環。

  給她時間，不知會成長到什麼程度！

  不過，在她成長起來之前，周圍的建築怕是早已被風雪壓塌。

  進清十郎看了一會兒後，發現她只是遵循本能，沒有多少理智可言，也就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出現在她身前，攔住她的去路。

  這個疑似雪女的生物並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受到驚嚇，似是感情缺失，不過卻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雪女？」進清十郎問道。

  「嗚——」狂風卷著雪花呼嘯而過。

  等了片刻，才見對方微微側頭，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之色。

  如果不仔細看，怕是都無法發現。

  「如果你不停止，這附近的居民會遭遇毀滅性災難！」進清十郎揉了揉眉心，說道。

  還好，雖然反應遲鈍、似乎智商不高，但至少能聽懂自己的話。

  「怎麼停止？」疑似雪女的生物終於開口問道。

  進清十郎一怔。

  她的身高，差不多與自己等同，但聲音卻是稚嫩的童聲。

  麻煩了。

  「我幫你！」進清十郎釋放出自己的氣，強行隔斷她和周圍環境的聯繫。

  很輕鬆。

  東京的暴風雪並不是她造成，相反，是暴風雪增強了她的實力，然後她才開始影響周圍的風雪。

  實力一般。

  「你……」剛要問她的來歷，卻見她的身形忽然開始縮水。

  原本190cm左右的身高，轉眼間變成110cm，一個6、7歲左右的女童出現在眼前。

  進清十郎第一時間閉上雙眼。

  對方是幽靈變成的妖怪，尚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身上沒有穿衣服！

  之前是成年女性模樣，以他鋼鐵直男的性格，完全沒在意，身高等同，直視對方的雙眼便可。

  但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他需要俯視才可以，無法再忽視，所以第一時間閉上雙眼。

  對孩子，與對成年不同。

  之前覺得麻煩，就是因為懷疑這個疑似雪女的生物年齡不大。對成年妖怪，他可以痛下殺手，對沒有惡行的孩子，卻無法做到。

  當然，他敢閉眼，也是因為不怕對方偷襲。

  睜眼與否，對他影響不大。

  「把手給我！」不過，肯定不能這樣和她聊天，進清十郎決定帶她回家。

  放任她在外面遊蕩很危險，不管她同意與否，都必須帶她回家。

  幸好，沒有反對。

  一隻冰冷的小手搭在他手上。

  進清十郎飛身而起。

  兩人離開後，周圍的環境很快便恢復正常。

  一路上，風雪試圖向這個女孩身上匯聚，都被他阻斷。

  用了十幾分鐘便回到家中。

  北野真衣早已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晚上回來，還沒休息。

  聽到動靜後，開門迎接。

  只是，一開門就看到他牽著一個6、7歲的小女孩回來，卻有些猝不及防。

  呆了呆。

  「給她找身衣服穿上！」進清十郎已經說道。

  回到家中時，便已經幫她顯化身形。

  之前是靈體，普通人看不到。

  「是。」北野真衣應了一聲後，俯下身子，對小女孩伸出一隻手，說道：「請跟我來。」

  看外表也能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是普通人。

  小女孩看了進清十郎一眼，見他沒有離開的打算，這才把手遞給北野真衣。

  兩人離開後，奧羅羅和普羅米修斯出來。

  「老大，你回來啦！」奧羅羅還是那般中二。

  普羅米修斯也依舊沉穩安靜。

  「嗯。」進清十郎和它們呆了一會兒，才上樓。

  疑似雪女的小女孩已經穿上衣服。

  一件寬大的T恤和一條松松垮垮的運動短褲。

  「娜娜敏的？」進清十郎錯愕問道。

  T恤上，印著翠迪圖案，他記得橋本娜娜敏穿過。

  「沒事合適的衣服，娜娜敏的衣服還好點。」北野真衣解釋道，「對了，娜娜敏搬去宿舍住了。不過我告訴她可以把這裡當家，只帶一些應季的衣物就好。」

  「嗯。」進清十郎點點頭，看向小女孩。

  擁有肉身後，眼睛、眉毛和頭髮恢復正常顏色。

  冰雕玉琢，漂亮可愛，傳說中的「金童玉女」怕是也不過如此。

  只是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冷冰冰，非常遲鈍。

  小女孩也仰頭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進清十郎問道。

  「不知道。」小女孩臉上毫無波動，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是雪女？」

  「什麼是雪女？」

  「算了，你為什麼出現在哪裡？」

  「不知道。」

  「你有哪些記憶？」

  「沒有。」

  小女孩一問三不知，最近的記憶就是今晚。

  也就是說，她有記憶的時候就在那個地方，所以才在那附近流連。

  「我給你起個名字吧。」進清十郎揉了揉眉心，說道，「進千雪，進是姓氏，千雪是名字。」

  她多半是雪女，把她留下是最好的處置辦法。如果放任她離開，保不准就會搞出什麼災難。

  另外，一個沒有記憶的小女孩，多少有些心軟。

  通過見聞色霸氣感知到，她的內心如同外表一般純淨無暇，沒有任何善惡好壞的概念。

  「好！」小女孩一口應下。

  「我叫進清十郎，喊我哥哥，她叫北野真衣，喊她阿姨，那隻雪鴞叫霧尼，這是哈比，這是夏露露。」進清十郎為她介紹家庭成員。

  「歐尼醬、北野阿姨、霧尼、哈比、夏露露。」小女孩，不對，是進千雪，雖然感情遲鈍，人卻不笨。

  「嗯。」進清十郎點頭應了一聲，問道：「你知道自己的能力嗎？」

  「感覺外面的雪花特別親切，好像聽我的話。」進千雪想了片刻，回答道。

  「我們去外面試驗下？」進清十郎問道。

  進千雪學著他之前的樣子點了一下頭。

  「你是去休息，還是和我們一起？」進清十郎看向北野真衣。

  「一起，我也好奇。」北野真衣笑道。

  三人一同來到院中。

  「不要用全力，來，伸出右手，就讓雪花匯聚到這隻手上。」進清十郎雖然沒有多少經驗，他的果實能力開發幾乎沒有遭遇門檻，一路扶搖直上，但畢竟看過不少影視小說動漫，基本套路還是知道的。

  進千雪順從地伸出右手，然後，集中意念，與周圍的雪花溝通。

  很快，片片雪花向她右手匯聚。

  似是融入她的身體，馬上就消失不見。

  而她身上的氣息則漸漸壯大。

  不過，進清十郎卻發現，這些力量並不屬於她，只是被她借用。一旦隔斷聯繫，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她才剛剛誕生，對力量的掌控度非常低，像之前那種程度的力量，只能堅持幾秒。

  而且，都無法主動隔斷。

  「停，散去這股力量！」進清十郎沒等她的力量壯大起來便阻止。

  進千雪聽話地散去右手上匯集的力量。

  氣息一點點減弱。

  「再來。」

  「停，散！」

  整個晚上，進清十郎都在訓練她對力量的掌控。

  實力強大與否並不重要，不需要她的力量，掌控力更重要。

  而且，她作為雪女，前期根本不用擔心力量增長的問題，遇到瓶頸前，自然而然就會增長。

  一直到早上5點多，風雪變弱，兩人的訓練才停止。

  進清十郎一直在旁邊陪著，偶爾指點她幾句。

  「回屋吧。」進清十郎轉身。

  進千雪默默跟在他身後。

  很聽話，一個晚上一句質疑都沒！

  北野真衣已經幫她收拾好房間，主臥，之前橋本娜娜敏住的房間。

  昨晚看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早上還要早起準備早餐。

  進清十郎教她怎麼用各種家具、電器。

  打開冰箱時，發現居然有冰激凌，當即拿了一個給她。

  進千雪瞬間便喜歡上了這種食品！

  冷冰冰的小臉，也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幸福表情。

  吃完後，意猶未盡地把手指也舔乾淨。

  進清十郎見狀，又給她拿了一個。

  「謝謝歐尼醬。」不得不感慨冰激凌對小孩子的效果之大，她居然無師自通學會道謝！

  吃完冰激凌，進清十郎又教她刷牙。

  不是她不想再吃，而是進清十郎限制她，告訴她睡醒之後才能再吃。

  帶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進清十郎自己並沒睡，而是出門去整理院子。

  昨晚雪下得很大，路面上的積雪怕是有近1米深，只有他院子裡沒事，說不過去。

  院燈、路燈都亮著，清理完自家屋頂、院子後，又把門前的道路也清理一遍。

  包括櫻井家門前。

  把積雪堆成兩個大雪人，堆在大道旁。

  否則沒有地方可放。

  昨晚說是雪災也不為過，主幹道上的積雪都有半米多深，不少樹木都被壓折，一些房屋也被壓塌一角。

  可以想像天亮之後會是怎樣一副景象。

  這不，天還沒亮，已經有警務人員開始清理街頭積雪，統計受災居民。

  不能等雪停。

  進清十郎回來後，搬了梯子，跳到櫻井家，幫他們清理院子裡的積雪。

  不是他殷勤，而是如果沒人幫忙，櫻井家只能從二樓跳下來。

  院子裡近1米厚的積雪，根本無法開門！

  先把門口的積雪清理開，被他喊醒的櫻井博文和櫻井正平、櫻井由美也出來一起。

  櫻井夫人準備早餐。

  「這麼大雪，真是罕見！」一邊清理積雪，櫻井博文一邊感慨。

  「是啊！我看了下，我們這裡的房子大都沒事，最多也就塌了一角，應該沒人受傷。」進清十郎說道。

  儼然一副「社區好居民」的模樣。

  「對了，阿進，你把雪弄到什麼地方去了？」櫻井由美忽然問道。

  積雪太多，只能暫時堆在院子一角。

  「在大道旁，堆了兩個雪人。」進清十郎回答道。

  「真的？我去看看！」櫻井由美一聽，當即跑了出去。

  她一個小學生，幫不了多少忙，頂多就是做個吉祥物。

  櫻井博文也沒說她。

  「阿進，你怎麼堆的？」不一會兒她便跑了回來，一臉興奮地問道。

  「就那樣堆的啊！」進清十郎笑著答道。

  「怎麼了？」櫻井正平好奇問道。

  「有差不多3米高！」櫻井由美用手比劃了一下，回答道。

  櫻井博文也不由露出驚訝之色，旋即豎起大拇指。

  「雪太多了，沒辦法。」進清十郎聳聳肩。

  此時，天光已經微亮。

  附近的居民差不多都已起床，開始清理積雪。

  一片忙碌熱鬧的景象。

  櫻井夫人強行留他吃過早飯，才放他回家。

  回家後又吃了一頓。

  北野真衣燉了肉和熱湯。

  「今天早上無法出門了。」原本想早上去幫進千雪買衣服，正好起床穿，但看這情形，就算她能出門，商店也未必能開門。

  只能等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