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微縮之藝

  「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沒有聲音、沒有光線、無法動彈，就像一隻被包裹在琥珀中的蚊蟲。」東畑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自己的親身經歷，很好描述。

  「思維呢？」然而，進清十郎並不滿意他的回答。

  「思維變得很慢，時間也變得混亂，沒有空間感……」東畑泉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不再等他詢問，一邊細細思索著，一邊說道。

  進清十郎一邊聽，一邊用見聞色霸氣仔細感知著他的狀態。

  蒂奇才誕生不久，能夠掌控這些能力已經不錯，不過目前還都在開發練習中，掌控度還不是很高。就比如這項收納物品的能力，沒有生命的物品不算，目前已經測試過的只有植物和動物，前者沒問題，後者或是被嚇死，或是窒息而亡。

  東畑泉是收納的第一個靈魂體。

  目前來看，除了體驗不是很好，似乎沒有別的影響。

  不過，時間較短，不排除有一些影響潛伏在其靈魂內還未爆發，或者東畑泉有所隱瞞，所以他也要親自查探。

  果然有變化！

  結合魂魂果實能力的見聞色霸氣下，查探普通靈魂，就如同庖丁看自己家的牛，盡在掌控。目前也就只到這種層次，更微觀的層次無法查探，他的能力也還在開發提升中。

  東畑泉的靈魂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暗，比頭髮絲還細，附著在靈魂表層。

  不過，這點蒂奇應該知道，或者就是蒂奇有意為之，當做一個後手。

  至於引發東畑泉「轉職」的特質，沒有發現。

  意料之中。

  如果是世界自然演變，沒有任何發現也很正常。

  「……就這些了。」東畑泉講完，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進清十郎滿意地點點頭。

  東畑泉這才鬆了口氣，悄悄打量著眼前三位。

  一個青年男人、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神秘生物，以那個青年男人為主，很奇怪的組合。

  他們的職責是抓捕鬼怪嗎？

  自己是不是可以加入他們？

  實力雖然不行，但這個身份可以做內應，要不要主動提出來？

  「對了，想不想典當一些東西？」進清十郎突然問道。

  「典當？」東畑泉的遐想被打斷。

  現在的他，除了自身靈魂，再沒任何東西。

  這是要讓自己賣身為奴嗎？

  一點都不抗拒，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

  比起被變成光球，奴僕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給這種大人物做奴僕，何嘗不是一種榮幸？

  「字面意思，你只需回答想還是不想。」進清十郎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帶絲毫感情地把規則介紹一遍。

  錢莊的規則之一就是不能強迫、欺騙客人。

  否則他早已把銀行的那些套路搬過來，五花八門的理財產品、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收費標準、再加上各种放貸，想不賺錢都難！

  反正就自己一家，愛來不來。

  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東畑泉反倒有些遺憾，不過對他的信任度卻大幅度提升，問道：「我可以看下有什麼可以典當的嗎？」

  「可以！」這也正是進清十郎的目的。

  在東畑泉同意後，系統就已經開始對他進行掃描。

  出乎意料，可以典當的東西居然有兩樣。

  寄生（初級）：將靈魂寄生在同類生物身上，把目標的靈魂當做養料成長。限制條件：①，目標的靈魂強度不能超過自身且血氣強度較低；②，目標的靈魂屬性必須與自身契合。

  這項能力在進清十郎的意料之中，名字都叫「寄生魂」，沒有這項能力才怪，只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弱。

  用不到，一掃而過。

  看到第二樣物品時，臉上浮現出古怪、驚訝等情緒，忍不住重新審視東畑泉一番。

  同樣是技能。

  微縮之藝（初級）：這是一個微縮景觀的狂熱愛好者，長達37年的技巧和熱情的結晶。

  微縮景觀他倒是知道，就是把某樣物品以一定的比例縮小後製作出來，因小而美，只是沒想到，東畑泉這個混黑道的居然會有這種手藝！

  越是這種普通平凡的手藝，越是難以演變成技能。

  植木誠那雙「日夜操勞的雙手」，完全可以說是用命換來的！

  東畑泉的微縮之藝，怕是「狂熱愛好者」才是最重要因素。37年的堅持已經值得讓人尊敬，如果再加上37年都不曾消退的熱情，那就不是「尊敬」這麼簡單了，而是「敬畏」！

  「你的年齡是？」進清十郎忍不住問道。

  「40歲。」東畑泉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這個年齡一點都不奇怪，RB極道組織的成員普遍偏老。

  也就是說，他從3歲喜歡上微縮景觀就再沒變過！

  哪怕踏上極道組織這條不歸路，對微縮景觀的熱情也一點都沒有消退！

  這樣想想，37年如一日，就沖這份熱情，演變成技能似乎也不奇怪。

  反過來看，這樣的熱情和執著，也只是初級技能，可想而知，這種普通男平凡的手藝演變成技能的難度有多高！

  進清十郎把兩樣可以典當的「物品」告訴他。

  東畑泉頓時露出失落的表情。

  寄生不用說，他也知道，這位肯定看不上。

  微縮之藝，那就更不用提了，何況還是初級。

  「微縮之藝，100萬円，要典當嗎？」就在他頹喪之際，進清十郎忽然問道。

  微縮之藝？

  東畑泉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典當！」

  他很清楚，典當之後，自己就會成為錢莊的客戶，只要自己別再落入他手中，就不用擔心被變成光球。

  「重申一遍，一旦典當這樣物品後，你就會失去這項能力！」進清十郎強調道。

  東畑泉似是掙扎了一下，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進清十郎眼睛微微一眯。

  他果然被什麼東西影響了！

  37年如一日的熱情，就算家人都未必能有這種羈絆，怎麼可能毫不猶豫地捨棄？

  哪怕已經變成靈魂，再也無法使用這項技能，也應該掙扎、猶豫一會兒。

  不過，這些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好奇影響他的是什麼力量而已。

  「明天早上再為你辦理。」進清十郎還想讓蒂奇去把那些雨女、二口女、河童什麼的都「請」回來，需要他帶路。

  一旦和他達成交易，他就會成為錢莊的正式客戶，不好再「拜託」他幫忙。

  「是！」東畑泉一句都沒多問。

  雖然不知道這位為什麼會選擇微縮之藝這項沒有價值的能力，但毫無疑問，自己的安危得以保障。長達20多年的職業經驗告訴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犯錯，低調謹慎才是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