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記

  「砰！」

  狼狽不堪的植木誠被店裡的人扔到街道上，引來眾多目光。

  「混蛋，沒有錢居然也敢來我們這裡消費！」風俗店的兩名「打手」罵罵咧咧地回到店中。

  植木誠吃力地爬起身子。

  雖然擁有身體是件好事，但卻無法規避肉體上的傷害，鼻青臉腫，疼痛的滋味真真切切反映到大腦。

  他並沒爆發，而是將信用卡藏在身體裡，風俗店的人搜不出錢，自然將他當做想要「霸王X」的傢伙。

  沒有報警，只是將他狠揍一頓丟了出來。

  畢竟極道組織也是要面子的，報警無疑是無能的選擇。

  況且，這傢伙的消費成本也就一兩萬日元，不值得大動干戈。

  植木誠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一下衣服，咧嘴一笑，看了風俗店的名字一眼，轉身離開。

  眼睛愈發黑得深邃。

  街頭的人很快便對他失去興趣，不再關注。

  植木誠沒再找案內所，而是直接選了另外一家風俗店走了進去。

  就在他選取目標的這段時間，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就連衣服也恢復原樣。或者說，恢復到他走出錢莊時的樣子。

  這讓他愈發感覺到錢莊老闆的神秘和恐怖。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被惡念侵蝕，僅有的理智，也在執念之上，根本沒考慮太多。

  之前發生的事情雖然迅速傳遍整個一丁目，但記住他面孔的人卻沒幾個，況且他現在的形象怎麼看也不像是挨過揍的，風俗店自然不會懷疑。

  更何況，有了之前的經歷，再加上理智被侵蝕，此刻的他表現得一點不像菜鳥。

  終於得償所願！

  一口氣將100萬日元全部花光。

  信用卡只能刷這麼多。

  而且，就算可以透支，他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嘗試。

  在額度刷完後，大約5分鐘的緩衝期，信用卡便消失不見。

  植木誠也隨之恢復成幽靈狀態。

  不過，現在用「幽靈」來形容他已經不再合適。

  渾身瀰漫著一股黑色的氣息，整個人仿佛膨脹了一圈，不過卻不是變胖，而是變得凶戾、強壯。原本充其量也就170cm出頭的身高，體形不胖不瘦，但現在的身高至少190cm，體形也胖了一圈，雖然是幽魂，卻給人一種分外強壯的感覺。

  同樣明顯的還有雙眼，一片漆黑，猶如傳說中惡魔的眼睛。

  惡靈！

  或者說鬼！

  在RB傳說中，鬼是指一種非常強悍兇猛的妖怪。

  此刻的植木誠，說是惡靈也好，是鬼也罷，反正不再是先前那個一心想要滿足人生執念的宅男。

  原本應該很淡定的消失或者以幽靈之體繼續飄蕩，沒有經歷過，就連進清十郎也不知道他在信用卡用完後會變成怎樣一種狀態，但在第一家風俗店的經歷，卻將他生前累積的憤恨全部點燃。

  那是一種源自底層社會的不甘，卻又迫於現實的束縛和壓力，只能無謂地掙扎。

  經年累月之下，絕大部分人都已經麻木，屈從於現實。

  植木誠也是其中一員，哪怕死後，執念也只是想要滿足一下宅男的夢想。

  可是一旦被點燃，就再也無法抑制。

  人類無法看到他的存在，但他感覺自己現在似乎已經可以做點什麼。

  於是，向之前那家風俗店飄去。

  ……

  清早。

  進清十郎揉了揉眼睛，看著整理出來的一大堆東西，又開始頭疼。

  一個晚上才整理清楚，眼睛都有些酸澀。

  這次沒辦法丟給極道組織的人了。

  不過可以送給流浪漢。

  西新宿這邊的流浪漢很多，不過在RB乞討是違法的事情，所以很多流浪漢都是以拾荒為生，不會主動向人乞討。

  今天要做的事情不少。

  首先是把要丟的東西裝車，拉到流浪漢的聚集地旁。不想讓流浪漢知道自己的住所，免得有人打什麼主意。

  不是怕，而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然後就是找裝修公司把一樓和地下室重新裝修下。

  地下室準備用來當做工作室，以後的助手他打算用霍米茲，見不得光。

  一樓分出一半區域給錢莊用，另外一半準備用作健身房。身體需要鍛鍊，他總不能真的指望某位光頭大佬的鍛鍊方法能對自己有用。

  再有就是採購繪畫設備，以及一些貼身生活用品，包括廚房道具。RB的人工太貴，他的飯量又大，所以準備自給自足。

  至於父母的事情，他暫時沒有任何打算。

  就憑他現在的實力，一把手槍就能搞定。如果是RB的財團或者官方勢力出手，他自作聰明地去調查，只能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如果是父親的導師買兇殺人，他想要報仇就要回國。

  然而，這種級別的科研大佬，實力從來都和人品無關，他怕自己有去無回。

  其實，他可以想辦法將父親的日記曝光給國內來人，為父親伸冤，至於國內如何處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代價卻是自己也會引來很多關注。

  開著這樣一家錢莊，他十分排斥外界的關注，尤其是官方、某些大勢力。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自己的生活，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等自己的實力達到Big mom那種程度時，報仇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更何況，昨晚錢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原來這才是典當功能的正確打開方式！

  以後說不準還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能夠增強自己的實力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他陷入YY，呃，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中時，門鈴聲忽然響起。

  櫻井由美又來喊他過去吃早飯。

  昨天櫻井夫人就已經說過，讓他這幾天過去吃飯，直到他將家中整理好。

  他也沒有拒絕。

  雖然每次回來後都要再自己加餐。

  「早上好，由美。」進清十郎笑著和小姑娘打過招呼。

  「早上好，阿進。」櫻井由美依舊沿用昨天的稱呼，很喜歡他這種隨和的態度。

  依舊是兩個小馬尾，小大人似的童裝，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口吻，在前往櫻井家的途中，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昨晚，歌舞伎町發生命案了，聽說死了不少人！」

  進清十郎昨晚並沒打聽植木誠的目標，所以沒有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只是驚訝問道：「兇手呢？」

  「不知道。」櫻井由美搖搖頭，突然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好！」

  這是什麼和什麼……

  進清十郎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