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錢莊

  最先抵達的是千田景子，一個30多歲，留著短髮，氣質幹練的女人，接到進清十郎的電話後，衣服都沒換便急匆匆趕了過來。

  第二個到達的是家庭醫生原田久，一個身高接近190cm，五大三粗，好似一頭黑熊的男人，比起家庭醫生更像一名極道組織成員。

  第三到的是警察，搜查一課，主要負責負責殺人、搶劫、傷害、性犯罪等強行犯案件。

  進清十郎的母親、千田景子，是搜查二課的成員。

  不是警察姍姍來遲，而是千田景子到達後，詢問一番，才讓進清十郎報警。

  警察搜查現場，進清十郎坐在客廳輸液，一名警察問話，原田久和千田景子陪在一旁。

  家庭醫生的好處就體現在這裡，了解他的身體狀況，直接配好藥過來。

  同時也向警方證明，橘直人屬於蓄意謀殺。

  因為橘直人不止一次在他的診所中幫進清十郎拿過感冒藥，知道進清十郎對這種感冒藥過敏。

  原田久的為人，正如葉父、葉母生前對他的評價「是一位非常敬業、負責的醫生」。

  對橘直人的行為，他極為憤慨，毫不猶豫地出頭作證。

  「所以，你的意思是，橘直人大叫著『你不是阿進』、『姐姐對不起』，然後跑出去就死在樓道里了？」警察對橘直人的死亡過程十分重視。

  「更正下，我並沒看到他的死亡畫面，也不知道他的死因和死亡時間。只是聽到重物跌倒的聲音，然後走了出去，就看到他趴在樓道中一動不動。當時我的身體酸軟無力，想動他也沒辦法，只好給千田阿姨和原田醫生打電話。」進清十郎雖然知道警察不會故意在言語中給自己挖坑，但仍是小心措詞。

  誰知道會不會查出異樣。

  「橘直人根本就是心中有鬼，死有餘辜！以阿進當時的身體狀況，能夠在藥物過敏後活下已經是一個奇蹟，說不準就是由美女士的幽靈在保佑阿進！」原田久忽然憤怒說道。

  進清十郎今年20歲，而他恰好做了葉家的家庭醫生20年，完全可以說看著進清十郎長大，豈能沒有感情？

  「原田叔叔，警察也是認真負責。」進清十郎輕聲說道。

  一副虛弱模樣。

  依照原田久的診斷，他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一個奇蹟，虛弱也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前身本就體形偏瘦，又經過幾天的折騰、痛苦折磨，還死過一次，此刻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臉頰瘦削，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狀態如何。

  警察都不好意思追問太多。

  怎麼說也是同僚的孩子，而且還是剛剛去世的同僚。

  這時，警察和法醫的檢查結束，初步判定橘直人為驚嚇過度、倉皇奔逃時跌倒而亡。

  從屍體特徵可以推斷出生前受到巨大驚嚇，而且又排除外力干涉的可能，這個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儘管表面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對進清十郎沒有絲毫照顧，但進清十郎和千田景子都能看出他們的立場。

  否則哪兒有這麼容易就做出判斷？

  臨走前，帶隊的那位警視輕輕拍了拍進清十郎的胳膊，安慰他道：「節哀順變，好好休息，一定要把身體養好！」

  「嗯，多謝叔叔。」進清十郎輕聲道謝。

  橘直人的屍體也被警察帶走，房間內只剩下進清十郎、原田久和千田景子三人。

  「原田叔叔，您去休息吧，今天麻煩您了。」進清十郎對原田久說道。

  「好，有事打我電話，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原田久看了千田景子一眼，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千田景子代替進清十郎送他離開後，又重新回到二樓客廳。

  葉家是二層建築，地下室不算，一樓開的體育用品店，二樓自用，245平米，在東京也算是高檔住宅，目前的產權所有人是進清十郎。

  只靠葉母的那點工資和體育用品店的收入肯定不可能在新宿區購入這樣一幢「豪宅」，主要是葉父的老婆本，當初都沒有欠債。所以葉母才有閒錢幫橘直人還賭債，這個家也沒被橘直人拖入深淵。

  現在更不會了。

  「阿進，你有什麼打算？」千田景子是葉母一手帶起來的，平時經常來葉家蹭飯，關係很親。

  葉父、葉母的後事，說是橘直人幫忙打理，其實都是她在出力。

  「暫時不知道呢，我想先冷靜一段時間再說。」進清十郎回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之前時間緊迫，只是匆匆瀏覽一遍，還沒弄清這個錢莊到底怎麼回事。

  「也好。」千田景子點點頭，看著他蒼白的面龐，突然忍不住鼻子微微一酸，抿了抿嘴角，強行擠出一個微笑，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卻只吐出一句：「加油！」

  進清十郎微笑著點點頭，說道：「阿姨，您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再等一會兒。」千田景子指了指吊瓶。

  就快完了。

  進清十郎強打精神，一直等到輸完液，送她離開，才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房間，查看錢莊系統。

  果然不是什么正經系統。

  錢莊功能包括：存錢、存物、典當等，兼具當鋪的功能。

  以前的錢號錢莊除了辦理匯兌存放款以外甚至還兼營雜貨商店，什麼金銀買賣、鑑定等等，都是常規操作，多一項典當的功能也不奇怪。

  服務對象：包括但不限於人類。

  果然。

  早在看到那份收據的「黑手印」簽名時，他就已經有這個猜測，看來那100億日元的債務是真不能黑掉了。

  名聲什麼的無所謂，問題是他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問題來了。

  「怎麼保證我的安全？」先不說人類之外的客戶為什麼來錢莊存錢，怎麼保證那些傢伙不會順便客串一把搶匪，而且是連財帶人一起搶的那種？

  「錢莊主人在錢莊內絕對安全！」這個功能好。

  然而，錢莊並沒有幫他欺負人的功能。

  當然，他可以仗著「絕對安全」的buff自己動手，不過會扣錢。

  兩行備註，瞬間讓他躁動的心冷卻下來。

  終於可以冷靜地思考下。

  包括但不限於人類，意思就是還有人類之外的生物，是外星人呢還是鬼怪妖魔？

  兩條路線，一條科技流，一條靈異流，天差地遠。

  雖然從魂魂果實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誰能保證會不會給他來個Surprise？

  還是確認下比較好。

  在前身20年的人生記憶中，不管外星人還是鬼怪妖魔，都不曾出現過，怎麼自己來了之後就突然冒了出來？

  看的書多自然就會思維廣闊，或者說喜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