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爆

  「哇，這個李導太噁心了吧！」

  「我的天，三觀盡毀，這種人也能當導演？」

  「不知道他禍害了多少女孩子了，真的太壞了這種人。」

  「那個打馬賽克的女演員明顯不願意，李導和旁邊那個男人還不斷動手動腳。」

  「天吶，周圍的人就這麼無動於衷嗎？沒人上去阻止？」

  「兄逮，酒吧里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喝多了鬧著玩兒呢？」

  「在酒吧里，除非惹到了自己這邊的人，不然一般不會多管閒事。」

  「也是，那種地方要管閒事的話，真的還管不過來，太多了。只能說，沒有熟人帶路的話，最好不要去那些地方。」

  「以前都說娛樂圈黑，現在是開眼了。」

  「這個李導我一生黑，他的作品我一部都不會看。」

  「放心，這人就是個混子，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唯一幾個不錯的，還是掛名和別人聯合執導混資歷的那種。」

  視頻一出，妖魔退散。

  原本大部分中立的網友，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憤怒開噴。

  一時間，李導淪為了過街老鼠，在網絡上人人喊打。

  所謂此消彼長。

  李導徹底黑了，那麼他之前的言論自然也做不得數了。他關於林夢瀾的那些指控，也全部被大家推翻。

  不僅做不得數，甚至大家還要為林夢瀾平反。

  原本僵持的局面，出現了巨大反轉，勝負就在這一瞬間徹底確定。

  林夢瀾成功成為了最大的贏家，收割了這一波狗血劇的流量，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讓全網可憐加心疼。

  這種時候，大勢已至。

  李導再有手段也扳不回來了。

  但是，正如蔣導所言，稍微有點經驗的老油條，都會在這種時候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承認是永遠不能承認的，道歉也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哪怕全世界都知道真相，但只要當事人不說，未來就可以繼續矇混過關。

  這也就是為什麼，諸如魚正、郭四等人被告抄襲後，哪怕賠多少錢他們都願意給，但是他們堅決不會公開道歉是一個道理。

  道了歉，這就是一輩子的污點。

  不道歉，過幾年你看誰記得？

  而那段看似鐵證如山的視頻，因為「女主」被打上了馬賽克的緣故，也確實有了一絲破綻。

  「這一行的水很深，懂得自然懂。你們不懂，我也沒法明說，但不說又不行。這麼說吧，我其實是被人算計了知道嗎……唉，多說無益，經過這一次事，我也確實知道了做人要低調，但那些背後用陰招的人，我是不會投降的……這件事情，我以後不會做出相關回應了，就這樣。」

  這是一段李導公開的採訪。

  視頻中，他面色凝重，仿佛確有其事。說到最後，還儼然有一種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悲壯感。

  相信這段說辭的人不多，畢竟衝浪也要帶腦子不是。

  但幾年之後，時過境遷，那就很難說了。

  死鴨子嘴硬的李導在業界看來，其實已經是吃了大虧了。

  但在有著文青病的蔣導看來，還差了點兒意思。

  為什麼很多大人物最後都會敗於某些小人物的算計？

  不是他們的不夠優秀，或者粗心大意。而是因為他們從年輕的時候開始，手尾就不夠乾淨漂亮，很多時候看似贏了，但實則埋下了隱患。

  以致於最後這種小麻煩越來越多，防不勝防。

  這種失敗，看似偶然，但實則必然。

  深夜，凌晨兩點鐘。

  這場夜宵吃了很久，現在，終於到了結帳的時候了。

  只可惜，蔣導有些意興闌珊。

  可惜了！

  在蔣導看來，陸陽本能做得更好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蔣導交代密切關注這件事情的幾個朋友給他發了消息。他打開手機一看，瞬間呆住，轉頭看向陸陽。

  「怎麼了？你這種眼神……我知道我很帥，但我以為我的受眾主要是女性，沒想到……」陸陽被蔣導看的有點毛骨悚然。

  不會啊，蔣導是有媳婦兒的啊？

  很快，曼妮那邊也發現了新的熱點新聞。

  「蘇小魚出面了！」曼妮把手機交給了林夢瀾。

  之前，關於蘇小魚的話題，陸陽直接略過去了。

  他認為那是他私人的事，不需要和林夢瀾交流。對待工作，林夢瀾方面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了，具體過程陸陽自己可以把控。

  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級，彼此都是有隱私的。

  「確實很漂亮，而且還很乖，是年輕人喜歡的風格。」林夢瀾點評了兩句，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因此變得有些酸了。

  「高，還是你高！小子，我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你這一次操作，在我這裡，可以拿一百分。」蔣導拍了拍陸陽的肩膀，「在女人這一塊兒，老哥我一直都是絕緣體。哪怕現在有些名氣了，有一些人會因為我的電影喜歡我。」

  「可但凡和我接觸幾個月，大家就會知道，我其實就是一臭男人，毫無個人魅力可言。我喜歡的電影藝術是工匠風，和風花雪月的才子們有著本質的區別。」

  「我也一直很羨慕那種能夠輕鬆俘獲妹子芳心的風流才子，之前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只不過有副好皮囊。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不一樣。」

  「我是真臭男人，而你，是真風流人物。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這風流，在娛樂圈有時候也是一個大麻煩。栽在這上面的人，可不少。」

  蔣導若有所指，朝林夢瀾努了努嘴，意思是你面前現在就有個問題。

  「你們這到底在說什麼？」陸陽皺著眉頭翻出了手機，下一秒，他面色也變了。

  就在剛剛，各大娛樂新聞的頭條全部更換。

  娛樂新聞快報：女主現身，十八線小演員蘇小魚指控李導惡行！

  聯播娛樂圈：小演員指認大導演，是正義還是炒作？

  蘇小魚，自爆了。

  原本陸陽打上那段馬賽克，就是為了保護蘇小魚，避免她被捲入這次事件。但現在，蘇小魚親自下場，陸陽的安排也就失去了作用。

  那段視頻唯一的缺陷被補足，李導將會被徹底釘死在娛樂圈的恥辱柱上。

  可蘇小魚，也將迎來一輪輿論風暴。

  對很多人而言，這或許是一次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這麼大的流量和曝光，一般演員想碰瓷都碰不上，何況蘇小魚還成為了這場風暴的中心？

  炒作？

  那是必然。

  可陸陽了解蘇小魚，甚至也了解她的經紀人王姐，這不是她們行事的風格，不然蘇小魚條件那麼好也不至於現在都還是十八線了。

  不是炒作！

  是為了自己！

  陸陽心中明悟。

  他因為過不去心裡的坎兒，幫了蘇小魚一手，卻給李導留下了一條退路。

  而現在，蘇小魚因為當初那份情，主動自爆，又把李導的退路封死了。

  結果是一樣的。

  但過程卻截然不同。

  起碼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在這種無聲的相互考慮、照顧中，變得更近了。

  「根據我過往的經驗，這種事情的女主角，一般都難得善終。」林夢瀾開口，讓話題得到了延續。

  她之所以會做出這種判斷，不是因為她見過多少類似的事。

  而是她曾經就多次扮演過這種角色並深受其害。

  圍繞娛樂圈大美女發生的陰謀陽謀太多了，鮮有功成身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