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黑夜？復仇？蝙蝠女？

  很快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從陰影里出現的身影。

  一對蝙蝠造型的尖耳朵，完全遮住了整張臉的面具。黑色的斗篷，緊貼在嬌小身子上的緊身護甲。胸前畫著一隻空心的金色蝙蝠標記，但因為小姑娘發育姣好的身材而被擠變了形。

  沒錯，一個小姑娘，就算她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也不太能掩蓋這一點。那頗為小巧的身高就足以讓她和治安署的工作幾乎絕緣，連簡歷那關都過不了。

  他們幾乎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和幾天前的「毒蜂」弗萊迪一模一樣的判斷——

  ——某個受到最近興起的那陣變裝英雄熱潮影響、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忘了自己是誰的正義感爆棚青少年。

  「交給我吧。」

  青蛇打了個呵欠，慵懶地朝著蝙蝠女邁步走去。

  「好吧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但我們這裡正在忙大人的事呢，所以你最好識趣點退後，我們還能假裝沒看到你

  說是這麼說，但我想伱這種中二期青少年肯定是聽不進去了。行，那就讓我們快刀斬亂麻好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剛剛李守挑釁的刺激，這幾人似乎覺著群毆治安署局長還能說是替兄弟報仇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但對付一個中二期少女還得併肩子一起上，事情傳出去也不用在業界混了。

  「快走.孩子，這不關你的事。」李局長站都站不穩了，卻仍焦急地喊道。

  顯然他也將這當成了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姑娘。但眼下在這兒的是世界一流的四個殺手，連他這個行動專家都被人吊起來錘，他幾乎不敢想像這女孩的下場。

  甚至青蛇都還擺出了一副高人架子，連格鬥抱架都懶得擺，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那，面帶微笑一副「你儘管出招挪半步算我輸」的架勢。

  於是蝙蝠女也沒客氣，直接就出手了。

  嘭。

  一拳糊臉。青蛇整個人就像是延遲過高丟包掉線一樣，呆杵在那用臉吃了這麼一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整個人仰面栽倒在地，落地時那兩團誇張的峰巒引起一陣劇烈起伏的波瀾，晃了好幾晃才沒了動靜。

  眾殺手：？

  李守：？

  在場幾人都是頂級高手，最次的也都至少精通兩三門武術並且會的更多。但就是這麼一群實戰派高手，好幾雙眼睛聚焦在那一瞬間，卻愣是沒人看出任何門道。

  根本看不出任何技巧的一拳，那如門外漢般彆扭的動作甚至沒法稱之為拳法招式。在所有人眼裡看起來完全就是青蛇自個兒2B了，跟個傻子似地伸長脖子求打臉，結果求錘得錘，一拳就被人小女生干暈了。

  表面看起來是這樣，但在場眾人也都不是傻子。青蛇怎麼說也是組織里有頭有臉的角色，再怎麼輕敵托大也不至被人一拳秒殺。

  這女孩不簡單。

  黑鷹看著老婆被一拳干翻，心下驚駭的同時思維也立刻活躍了起來。

  他很快意識到，這也許並非像他們所想那般只是個中二少女，也許也不是各大城市滿大街都是的那種受潮流影響的變裝路人。

  也許他們遇到正品了。

  也許這就是最初掀起這陣潮流的，最近正在網絡上被冠以「超級英雄」之名的那些變裝義警之一。

  「有意思。」

  黑鷹眯起了眼睛，同時使了個眼色。另外兩名隊友也都領會了意思，不動聲色地包抄去了蝙蝠女的另外兩個方向。

  「我早就想和一個真正的所謂『超級英雄』交個手，看看是不是真像傳聞里那樣玄乎。」黑鷹沉聲道，「看來我終於有機會親自驗證一下了。」

  說是這麼說，但他完全沒有單挑的意思，三人分明都已經擺出了戰鬥架勢。敵人看起來好像分明只是個少女，但那漆黑制服里的嬌小身子卻不知為什麼給了他們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李守拼命想站起身，有心想上前助拳，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戰鬥了，於是只能斜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焦急地看著，同時為那個勇敢的女孩祈禱。

  當然很快他就意識到，他的擔憂是多餘的。該祈禱的，是對面那仨才對。

  蝙蝠女率先出手了。她首先選中的就是三人里體格最壯戰力也是最強的黑鷹，沒有兜圈沒有花哨，迎面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但她這一拳的拳路又是頗為古怪，不是眾人所知常規拳法動作中的任何招式，就算按照拳館教練最基礎的標準她的發力動作乍一看都好像是不合格的。但偏偏就是這樣一拳速度奇快，而且角度刁鑽，黑鷹自詡對世界任何流派招式都略知一二，竟從來沒見過這路數。

  短暫瞬息里完全想不出怎麼應對這樣的怪招，於是他只能先退了一步。

  但他這一退，動作里頓時就出現老大幾個破綻。蝙蝠女順勢黏了上來，以一個古怪的擒拿拿住了他的胳膊，在他意識到怎麼回事之前咔嚓一聲就卸掉了他的手臂。

  兩招，還不及一次呼吸的剎那，甚至連就在身旁的隊友都來不及出招相助，身為頂尖殺手的黑鷹便已廢了一條胳膊。

  場中三人都驚得呆了。縱然在夢中他們也想像不到世上還能有這樣玄乎的武術，這種事根本聞所未聞。

  此時另外兩人也趕緊上前。瘦高個的鬼面迎面一刀砍來，但那女孩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行動，早在他出刀之前就提前矮身蹲伏，作勢便欲一個掃堂腿襲他下盤。

  她預判性地躲開了對方出刀軌跡，同時予以了反擊，閃避和攻擊融合在一招之內，動作有如行雲流水。

  但鬼面應對也非常快，趕緊就變招走位準備閃避掃堂腿。結果沒想到這掃踢的起手動作也是虛招，女孩蹲伏下身作勢掃堂騙他閃避，實則一發動作怪異的神龍擺尾，一腳向後踹中了鬼面的命根。

  又是全然不按章法不按套路來的變招，就幾人所知世上幾乎就從沒有過這種怪招，但偏偏就被這女孩不假思索地使了出來，而且威力奇大。這一腳不僅後蹬力道使得足，而且還有如未卜先知般預判了鬼面閃避的方向，看起來就像他自己有意將小兄弟送到了靴子底下來一樣。

  兩個方向上的力迭加至一處，一腳給鬼面整張臉踹成了豬肝色，手也軟了刀也丟了，捂著小兄弟就滾去了一邊。

  剩下那紅隼戴著指虎揮拳打來，拳都已經發至了中途，卻見那黑衣少女背朝著他，只冷冰冰地斜瞥了他一眼。

  紅隼也是精通拳腳的高手，經驗不可謂不老道。被她這麼一瞥立刻就意識到她視線所指的方向恰恰是自己動作里最大的破綻，對方只消抓住這破綻隨手反擊，他的後手變招全部都將統統作廢，用不了一個回合便將全面崩盤。

  意識到這一點的紅隼大驚失色，急忙改變動作試圖變招補救。但他情急之下臨時變招，不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倉促之下破綻反而越來越多。

  蝙蝠女不緊不慢地轉身，幾乎無視了紅隼雙手的動作，筆直伸出了纖長的胳膊，一把按住了他的腦袋，一發膝擊狠狠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紅隼當場咔嚓一聲鼻樑斷裂，鮮血長流，仰面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斷了一臂的黑鷹雖然還算有戰力，但目睹這一幕已經徹底喪失了戰意，看向這女孩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個怪物。

  包括旁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李守局長也嘴巴微張，表情炸裂。

  四個頂尖高手——而且剛剛甚至只和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單打獨鬥都能把他這個行動專家捶得鼻青臉腫無力還手。

  結果一個穿成蝙蝠的女孩，一拳秒了一個，一招廢了一個，一腳閹了一個，最絕的是最後一個被她一個眼神就給瞪得智商掉線技能都搓不利索了。

  全程才多久？十秒鐘？

  感覺甚至還要更短。

  李守很快也意識到了，剛剛那兔起鶻落的瞬間裡最恐怖的是，這個少女甚至一點都沒依賴速度或力量之類的優勢——畢竟受性別和年齡限制論身體力量她也不可能跟成年的重量級殺手角力。所以她完完全全靠技巧，絕對的技巧，某種高到他們這些所謂高手一輩子都夢不到的神話般的武術。

  他有理由懷疑這女孩可能甚至都沒出汗。

  當然對旁觀者來說覺得這驚悚無比，但對卡珊德拉來說只屬於正常發揮。蝙蝠女刊原作里來自刺客聯盟的頂級殺手伯勞鳥將三代羅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蝙蝠女趕來支援時，僅一個照面，只用了一招，超級殺手就被她瞬間秒殺——甚至是在對方持械而她是空手的狀態下。

  就算在DC世界，她的武藝也已經高到了幾乎能說是超能力的地步。

  黑鷹抱著一條胳膊，咬著牙問道：「你到底是什麼？」

  蝙蝠蘿莉歪著頭想了想，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蝙蝠。

  「我，」她用有些生澀的語言能力說，「黑夜.復仇蝙蝠女。」

  黑鷹：？

  李守：？

  楚誠：？